没有手机站着很无聊。
叶天邺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时钟,被英语老师瞪了一下。
还有二十分钟下课。
他能不能往走廊那边靠靠?
那样还能看看操场。
叶天邺小步地往走廊护墙那边靠近,没听到英语老师的怒吼他便心安理得倚在上面看风景。
操场的人正在踢足球,虽然不得章法,但每个人都是很快乐的样子。
操场两边的篮球场基本都没空着,三三两两地投着篮,偶有一两个球场在比赛。
从未花过时间在这种事上的叶天邺此时也觉得这种消磨时间的感觉很不错,心情不知不觉就放松了。
而偶然间将视线瞥向窗外的邬白槐在看到叶天邺后就没将视线收回去了。
他喜欢看别人高兴的样子。
叶天邺现在就很高兴。
像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一样,侧脸上也都是充满新鲜感的喜悦。
邬白槐看了一会儿,不再转动手里的笔,而是拿着它在书上的空白处画了起来。
叶天邺身上有一种超乎同龄人的从容,却又像没经历过学生生活一样,对这样平凡无奇的事情感到开心。
各种奇怪的特质汇聚在他的身上,像会发光一样,张扬又漂亮。
画完,邬白槐拿起橡皮擦想要把画擦掉。
但看着那个嘴角带笑的人,他的手顿住了。
邬白槐再次去看走廊上的那个人,突然很在意他都看到了什么。
第14章
下课铃声一响,秦介洋也不管叶天邺是不是还在罚站,直接冲到4班去了。
邬白槐被他拉出来也没有崩表情,校服乱了的只有秦介洋一个。
“我们要统一战线,都不纵容叶天邺同学不写作业的行为!”秦介洋说:“只要我们都不帮,天邺就不能拿这个来威胁我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为了天邺的学习,为了他的未来,这是我们身为朋友应该做的!”秦介洋慷慨激扬,“不要‘看一下’了,答应吧!”
艹。
你的生意该不会就是这么做起来的吧。
叶天邺拽着秦介洋的后衣领往厕所方向拖,一边走一边道:“哥哥带你去清醒一下。”
秦介洋向邬白槐伸手,但邬白槐没有帮忙,只是静静看着。
孤立无援的秦介洋一脸悲愤道:“天邺你这样下去是没办法和我去同一所学校的!”
然后秦介洋就被滋了一头水。
水顺着下颚线往下滴,滴湿了胸前的校服。
叶天邺看着秦介洋狼狈的模样,笑着把自己的头也放到水龙头下面,简单地冲了一下。
冲完觉得不太过瘾,还搓了好几把脸。
他以前累了就是这么干的,简单有效,冲完继续学习,一点都不耽误。
所以这可以说是他学生时代做过的最有畅快的事情了。
但秦介洋不是,他就觉得叶天邺没有这样对邬白槐,而是和他同归于尽说明他输给了邬白槐!
此刻他湿淋淋的,像一条淋了雨的大狗,委屈得不行。
叶天邺对此笑得更畅快了,“干嘛,觉得我欺负你啊?”
秦介洋抿着嘴不说话。
“咋地,和我做朋友就是这种下场,得帮我写作业还要受我欺负。”叶天邺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写着嚣张。
可能是巧合,邬白槐也走了进来。
叶天邺立刻收敛了刚才那副“我是天王老子”的表情,打招呼:“好巧。”
“嗯。”不巧。
邬白槐没像他们那样连脑袋都弄湿,只是洗了把脸。
水凝在他的睫毛上,亮晶晶的。
但还是没有少年的眼睛亮。
妖孽啊。
没等叶天邺感慨完就让人洒了一脸水珠,“为什么不带我玩?”
少年额前的黑色碎发沾了水,湿漉漉的,半遮了上挑的眼角,只剩下弧线好看的眼睛。
青春而富有朝气。
叶天邺没由来地想,如果和邬白槐在雨里奔跑是不是会像日漫里那样怦然心动。
“因为他只欺负我!”秦介洋告状道。
明明是告状,却莫名地让进出的人觉得秦介洋是在秀。
邬白槐也觉得这个“只”字有点嗯……做特殊标记的意思,他看向秦介洋,不觉得他狼狈只觉得他和叶天邺关系真的很好。
虽然叶天邺觉得小说不必再去想,但看到男主和反派“对峙”,他心里总有点犯怵。
连忙道:“是因为秦介洋居然妄图反抗,还要截断我后路!”
绝不是他叶天邺区别对待!
邬白槐倒是不计较这些,他轻轻吐出一句:“我是你的后路?”
“是的!绝美靠山!”叶天邺不要脸地给邬白槐比了个心。
邬白槐似乎很吃叶天邺这一套,眼睑往上抬,话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往门外走,经过叶天邺身边时又停住,抬手按在叶天邺头上,“乖。”
待邬白槐走后,叶天邺摸了摸自己的头。
被水降过温的脑袋碰上了温热的手掌,感觉似乎意外地不赖?
但随即他又抛却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是秦介洋这么干的话他绝对只有一个念头:打!
如果非要让他再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是:继续打!
是他叶天邺拿不动刀了还是秦介洋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