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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静坐了良久,萧叙白的目光一直黏着在她身上,眼神始终温和平静,她在等她做一个决定。
    冬天已经接近尾声了,不再有鹅毛大雪,只有漫天飘零的小雪,寒意依旧能浸透到人的骨头里去。
    顾南风将自己紧缩进高领毛衣里,一直偏头看着窗外,呼出的热气让玻璃窗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直到窗外最后一片梧桐树叶凋零,轻飘飘地躺在了地上,她才回过神来。
    “萧叙白……”她叫了她的全名,语气轻柔仿佛含了一丝叹息。
    萧叙白的手放进了上衣口袋里,准备掏出那个绒布盒子的时候,她又缓缓道:“谢谢你”
    如果不是萧叙白她可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如果不是萧叙白她可能要在牢里度过漫长的岁月,如果不是萧叙白她不会明白恋人间的心酸甜蜜,如果不是萧叙白她不会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扎根落户在身体里是什么样的悸动,如果不是萧叙白她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在云锦亲口告诉她当年是因为艾雅以死相逼她才不得不跟自己提出的分手时,她就已经原谅了她,更何况后来她已经决定了放弃艾雅,她和她都是尊重生命的人,却总连累一些人为她们的爱情做出牺牲,这是顾南风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她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背负着这样的枷锁继续和她在一起。
    “南风……”萧叙白往前挪了挪身子,想要急切地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顾南风已经打断了她。
    “我还爱你,可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有生之年我们的牵绊到此为止,余生我想好好的”
    萧叙白握着盒子的手松开了,又滚回了兜里,她掌心在桌下紧握成了拳,良久才松开,又放回了桌面上。
    “你……想清楚了么?”她的嗓音都有一些颤,灯光落进眼底,溢出了一丝水光。
    顾南风点了点头,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坚定,她也想哭可是再也没有眼泪来应景。
    “我还能再抱你一下么?”
    萧叙白站起了身,向她张开双臂,顾南风渐渐抿紧了唇角,用以抵挡汹涌而来的难过。
    在她即将心如死灰,缓缓垂下手臂的时候,顾南风突然起身扑向了她怀里,死死抱住她,鼻子发酸,可是眼眶却一片干涩。
    萧叙白微微弯起唇角笑,垂落的双臂又放上了她的后背,轻轻安抚着她,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分别的时候彼此相视一笑,互道了一句珍重,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都心知肚明地没有说这句话,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萧叙白捂住唇眼泪大滴大滴砸在了地下,在喧嚣的闹市哭的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深夜的火车站并不拥挤,顾南风提着单薄的行李上了车,手机卡被她取了出来扔在垃圾桶里,然后起身去吸烟处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她的脸看起来有片刻的失真,没有悲喜。
    老绿皮火车的噪音很大,咣当咣当一直开向了未知的旅途,沿途的积雪已经消融,柳条抽出了嫩芽,可是春天在哪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在围脖说了不更的,但还是没熬过自己的良心,又爬起来写了一章,明天还有一章就要完结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出实体书,因为很想见到自己的作品变成白纸黑字,有没有也想要收藏的,如果要的人多的话,我就再写个几万字的番外加进去,另外新文已经在准备了,古风武侠,一如既往的正剧,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喜欢?爱你们,晚安,么么哒!
    第一百零三章 终曲
    四年的时间不短不长,一段大学时光,一次短发重新留长,一段爱情生根发芽,小高和云锦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而秦歌也通过相亲找到了对象,正在准备谈婚论嫁,萧祺也已经远涉重洋留学。
    H市的变化巨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越来越多的外企落户在这里,经济以光速发展,从一个不入流的二三线小城市一跃成为了后起之秀。
    今天是秦歌的大喜之日,萧叙白特意放了全公司的假去给他捧场,新娘比他要小几岁,甜美可人的女孩子,两个人站一起就是萝莉和大叔的搭配,因为这个还被众人起哄说是诱拐小姑娘,秦歌也不否认,端起酒杯来就是伸脖子咣咣两口一饮而尽,止住了他们的话头,一群人开始拼酒,把新娘急的干瞪眼,又是给他递水又是拍背,把一群单身狗羡慕的嗷嗷直叫,灌的更狠了。
    这些年耽于工作她已经不怎么喝酒,三两杯下去就有了醉意,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的功夫,秦歌已经带着新娘子敬到了这桌。
    “萧总,这杯我敬您,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这些年来秦歌一直很沉稳,今天才有了稍许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西装革履,精神抖擞,虽然脚步虚浮,但眼神依旧坚定清朗。
    萧叙白站起身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轮到新娘子招待宾客的时候,小姑娘明显有些害羞,尤其是在听说这是他的顶头上司后,更是有些紧张,对上萧叙白清澈的眼神后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句话。
    “希望萧总早日脱单”
    桌上众人绝倒,连云锦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小高一个眼风扫了回去,这几年她们都在有意识地避开顾南风这个话题,生怕触动了她。
    萧叙白平静地举起酒杯,与她轻轻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浊酒滚烫过肺腑的时候,眼角被呛出了泪花,她抬手状若无意地拭去,又坐了下来,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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