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别分心。”萧意晨的声音传进孟南国耳中,孟南国才一把扯掉了发带,印入眼帘的是萧意晨半身血迹。
子清和孟辰都是高手,反应也很快,马上便冲上去,换下箫意晨和秦晟轩缠斗起来。
“主子,让孟辰护着你们先走,我断后。”
箫意晨看了眼孟南国,点点头“好,子清,不必恋战。”
话毕箫意晨和孟辰护着孟南国便向外跑去。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秦晟轩因为狼狈应战,而生出怒意来,怀里掏出匕首便向孟南国扔去。
因为距离过近,箫意晨伤势不轻,身体没跟上脑子的反应,眼见着匕首在自己眼前向着孟南国飞过。
箫意晨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就在即将刺入孟南国心口之际。
“啪嗒”匕首自孟辰手中滑落。
“孟辰。”孟南国捧着孟辰隐隐露出森森白骨的手,哭着喊道。
“我没事,小姐,快走。”
虽狼狈了些,很快三人脱了险,不久,子清也带着隐卫追上了。
“有尾巴么。”箫意晨问道。
“没有,都甩掉了,他们的主子也受了伤,不会跟上来了。”
“你,可有受伤?”
“没,没受伤。”子清被箫意晨突如其来的关心打乱了阵脚。
箫意晨并未发现子清的隐起来的情绪,只是说道“那我们尽快找个干净、隐匿的落脚处,这里还是不安全。”
子清收起神色,答了句是。
话毕,一行几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只剩些许的血腥味,还弥漫在夜空下和孟南国的脑海中。
孟南国在这夜过后很长的日子里,每夜都伴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醒来。
“南国,这里是我买下的一处宅院,很安全,你累了,让子清给你换身衣服,我给你看看伤好不好。”箫意晨柔声道。
孟南国未答话,只是愣着神,不知道看向哪里,眼里满是死气。
“子清,你给南国换身衣服。”箫意晨说完,便准备和孟辰出去。可步子刚迈开,衣袖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
箫意晨顺着手看过去,心倏的揪了起来。“南国,这身衣服太脏了,你穿着,伤口会发炎的,我不走,就在门口,你换好衣服我就进来,好不好。”箫意晨握着孟南国的手,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孟南国。
可孟南国仍是半分放手的意思也没有,也不言语,也不松手,就只是拽着箫意晨的衣袖。
箫意晨长长叹了口气,最后慢慢的说道“孟辰你出去,子清,找件干净衣物来,我蒙着眼,你给她换,不要碰到伤口。”
整个换衣服的过程,孟南国很是配合,只是那只手一直不肯松开。
“主子,换好了。”
“身上哪儿有伤?”
“胳膊和背部,还有手腕,都是拼命挣脱绳索勒出的伤,很深。”子清看着孟南国,心里慢慢开始怜悯起这个女人来,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惨死眼前,这该是怎样的梦魇,自己最是感同身受。
“去药房拿些药吧,顺便给孟辰也拿一份。”
“是”
箫意晨看着孟南国了无生气的脸,心像是被蚂蚁啃噬着,箫意晨心里有千百句话,他想告诉孟南国他在,想告诉她他会陪着她,为她报仇,可是看着这样不死不活的孟南国,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最后只是不停的抚着孟南国的发,静静的陪着她。
“主子,药拿来了,还有你的,你肩上的伤也不轻。”
“没事,先给她上药吧。”箫意晨侧过身子,转过头让子清给孟南国上药。
子清给孟南国上好药后,也替箫意晨处理好了肩上的伤。
“好了,子清回去睡吧,今夜辛苦了,自己也去药房拿些安神的药吃。”
“是”子清深深的看了眼躺在床死气沉沉的孟南国,然后退了出去。
箫意晨拍拍孟南国拽着自己衣袖的手,轻轻柔柔的说道“南国,闭上眼,睡一觉好么,你不用怕,我在这儿陪你。”
孟南国像是提线的木偶,遵从着箫意晨发出的指令,顺从闭上了眼。
箫意晨用内力熄了不远处的烛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孟南国均匀的呼吸声。
箫意晨也累极了,倚在床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孟南国迷迷糊糊的时候,床边隐隐来了一个人,孟南国想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样子,但是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看,等来人走到床前,孟南国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爹!,孟南国想喊却怎么都喊不出,身子像是压了一块重石,动弹不得。
眼前人慢慢坐在床边,慈祥的说道“女儿,你别怕,是爹,爹来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其实爹知道,你不是我的南儿,自己的女儿哪会认不出呢,可是这些日子,爹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女儿看待的,这次爹要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知道了么……”随着声音越来越小,样子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爹,别走,你别走。”孟南国伸出手想抓住那人,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消失在眼前。
“醒醒,南国,醒醒。”
孟南国猛惊醒了过来,看清眼前人样子后,孟南国一把握住箫意晨的手,睁大眼睛,满是欣喜的说。
“箫意晨,我看见我爹了,我看见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