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特别确定,直觉加上一点点推理,别问了,一会儿我们就都知道了。”孟南国低下的眼睛透着些许狡黠的光。
梳妆后,怜儿急忙搀着孟南国去了前厅,这一个多月来,孟南国去前厅的次数寥寥无几,又加上有眼疾,所以去的迟了些。还未进入厅中,在回廊上就听到了孟询和秦暮云的笑声,想来二人也是聊得很尽兴。
孟南国在衣橱中选了一件鹅黄素衣,上面零星点缀着几朵菊花,再加上未施粉黛,整体会给人一些羸弱之感,因为这件事,怜儿跟孟南国闹了一路,觉得她把自己打扮成个病秧子。
进入前厅,一男子着一身黑衣端坐于孟询左侧,男子望向孟南国,眉头紧锁,不一会儿似是想通了什么,便舒展了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蔓上了嘴角。
怜儿一惊,悄悄在孟南国耳边说“小姐,那人是……”
孟南国抚了下怜儿的手,安慰她道“我都知道,回去再说。”
“爹爹,南儿来晚了些,请爹爹恕罪。”
孟询急忙起身馋住了孟南国“南儿,你这脸……”孟南国用力握了下父亲的手,父亲会意接着说道
“来,这是二王爷,是与你从小定下亲的。”
“南国对二王爷早有耳闻,俊朗无双,眉目如画,又是京都少有的才子,在武学亦技冠群雄,令京都多少未出阁的姑娘魂牵梦萦,对了,二王爷,那灯南国不知五王爷是否明白为何意,但南国知道二王爷可真是了然了。”孟南国笑着看着二王爷所在的方向。
听把这话,二王爷皱了下眉,马上又笑着说“小姐过奖了,不过孟大人真的是教女有方,生出个如此机智聪明,才情卓然的女儿。”
孟询疑惑道“怎么,二王爷与我家小女见过。”
孟南国接过二王爷的话头,说道“是这样,爹爹,昨日去赏灯时碰见了二王爷与五王爷,南儿有一灯谜猜不出,二王爷为南儿解了惑,卖灯的小哥儿要将灯送与我,可这迷不是我猜中的,就想还给二王爷,二王爷许是觉得这是女儿家家的东西,就没有接下,我看五王爷喜欢的紧就给了五王爷。就这样相识了,后五王爷许是高兴,不小心说了句回王府,我便知道是碰见了二位王爷。”
“啊,原是如此啊,真是缘分。哈哈哈。”
“是啊,是缘分。”二王爷盯着孟南国戏谑的说。
孟南国扶了下额,默默叹道“这撒谎真的累啊,觉着这汗都打湿了衣衫,得赶紧找机会回雪苑。”
想到这儿,她便拿出袖中准备好的淋了水的帕子故意擦了擦额上,又装摸样子咳了几声。
“爹爹,王爷恕南国不周,身子虽已大好,但许是身子底单薄,这话说多了有些伤神,身子不适,能否让南国回去小憩。”孟南国微微抬着眼皮说道。
“无碍,既小姐身子不适,就快些回房歇下吧,改日本王再来单独拜访小姐,正好本王也有些朝中的事要与孟大人请教一二。”秦暮云淡淡说道
“好吧,南儿,你回房吧,若身体撑不住让怜儿给你唤大夫去,莫要强撑。”
“嗯,南儿知道了,谢过爹爹,谢过王爷。”孟南国行了礼,怜儿便搀着她回雪苑了,往屋外走时,孟南国顺势靠向了扶着自己的怜儿,一副已经支撑不住的样子。但回过身的她却不知,那个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蔓上了一抹玩味的笑。
回到雪苑,怜儿便忍不住问道:“小姐,昨日灯节上的黑衣男子似乎就是二王爷。”
“嗯,是他。果然和我想的一般。”孟南国看着满脸疑惑的怜儿说道。
“小姐,你是如何知晓那是王爷的。”怜儿疑惑道。
“这件亲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二王爷与爹爹素有来往却一直不提,便是无意结亲,可今日却突然来提,其中定是有什么变故,唯一的变故就是他可能见过我,可是我记得怜儿你说过,二王爷从未进过后院,那么只有可能是昨日见过,还有你记得么怜儿,那日白衣男子唤他了声二哥。”
“昂,对,我想起了,那么小姐,你去前厅之前就猜出了二王爷是昨晚的男子。可小姐既知昨日的黑衣男子是王爷,今日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昨日你们可是打过照面,二王爷可见过你的样貌。”
“我是故意的,昨日刚刚见过,今日就来重提这件已被人遗忘的亲事,他一定是有何目的在,我猜他是知道我的眼睛有疾,行动不便,较之其他高门大户家的女儿好控制,今日这一方打扮,便是让他知道我早就猜出他的身份,只不过没有揭穿,让他晓得我不是那种深闺中可以蒙骗控制的女子,让他对我死了那份心。”孟南国捏者手中的杯子,茶早已空了,目光定定的不知望向了哪里。
“可是,小姐,为何不嫁啊,二王爷品行俱佳,才华卓然,不知有多少贵胄家的姑娘都巴巴的望着呢。”怜儿看见茶碗空了便给孟南国续上了。
“怜儿,你不懂,现下陛下尚未立储,几位王爷都对这皇位虎视眈眈,就算是这二王爷没有夺嫡之意,想像他这样聪慧的人将来其他王爷继承皇位也定不会容他,轻则去一个偏远地方做一个清闲王爷,重则恐他王府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做一个清闲王爷不是更好。”怜儿虽比一般的丫鬟聪颖许多,却也只是未经历过世事的小丫头,自是不知道这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孟南国便慢慢讲给怜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