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希里趴在了骸骨公花园的草丛里面望着花园中央的喷泉。
    “这个…恩雅长老，你确定鲜血大公说只需要平复它的情绪就行了？”
    乔修和希里一样趴在花园的草丛里面，在乔修旁边躺着的恩雅长老。
    这位精灵长老一直都觉得趴在地上这个动作挤得慌，所以在不停的调整自己的姿势。
    “雷德利大人被灰雾侵蚀了太久，它许多情绪都已经被灰雾给吞噬，我们要尝试唤醒它的一些正面的情绪。”
    恩雅长老最终只能选择侧身躺着，同时给予了乔修解释。
    “这就是被灰雾侵蚀的后期症状？”乔修遇见的审判者基本上是被灰雾侵蚀的初期阶段。
    他们脆弱的精神根本抗不过灰雾所带来的狂躁影响，所以会被灰雾转换成一种非人的怪物。
    这只黑龙之前是圣树的守护者，本身体内就拥有镇压灰雾的力量。
    阿瑟克罗覆灭的那次灾难，黑龙为了消除笼罩阿瑟克罗的灰雾，选择将其核心给吞噬…
    所谓的核心乔修隐约能猜到和寒霜平原上的‘门’是类似的东西。
    吞掉核心以后黑龙就开始了它就一直在与体内的灰雾对抗。
    如今是成功还是失败乔修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只黑龙曾因为灰雾陷入狂暴过一段时间，就像是那些审判者一样。
    黑龙公爵残忍暴虐的印象估计是在那段时间留下的。
    但现在黑龙‘愤怒’和‘憎恨’等一类的情绪好像也被灰雾的核心给‘吃’掉了。
    其后果就是它的心智变得越来越年幼，最终可能会变成和婴儿差不多，然后…彻底消失。
    “就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啊！”
    乔修听恩雅长老说了这么久，还是觉得那只黑龙得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尽管它现在的外表是一位年幼的高等精灵。
    “它真的出现了！”
    希里的声音打断了乔修的思考，远处花园中央的喷泉处，一只年幼的高等精灵出现在了花园的边缘。
    花园中央正摆着一张巨大的白幕还有原晶石，原晶石上正播放着的是乔修刚刚完成的猫和老鼠的样片。
    “雷德利大人对那个感兴趣吗？”
    恩雅长老远远的望着那只黑龙，它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白幕，左右看了一眼确认骸骨公不在之后，就直接坐在了白幕下面呆呆的看着汤姆和杰瑞的表演。
    “小孩子肯定会对猫和老鼠感兴趣。”
    乔修缓缓的从地上爬起。
    那只黑龙只有看见骸骨公才会惊慌的逃跑，乔修的靠近从它尖尖的长耳朵抖动的幅度来看，应该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但它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恩雅长老也一路跟在了乔修的身后来到了这只黑龙的身旁。
    “雷德利大人？”
    恩雅长老小声问候着这位黑龙，但它没有理会恩雅，目光始终盯着汤姆和杰瑞之间的相爱相杀。
    乔修从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个…真的有用吗？”
    恩雅长老也将目光转向了白幕，她承认白幕上演出的猫咪和老鼠确实很有趣。
    但想要靠着这个简短的动画重新唤回黑龙的情绪，恩雅长老觉得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不知道，鲜血大公的建议是正确的，骸骨公的钢琴能引起情绪的共鸣，猫和老鼠的话……”
    乔修制作猫和老鼠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治愈魔界要塞里面那些因为灰雾而陷入自闭症和狂躁症的士兵们。
    但这只黑龙的情况远比那些士兵还要严重，它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有自己本能的木偶。
    城堡的管家在这时出现在了乔修的面前。
    “乔修殿下，公爵大人说之前的配乐不够完美。”管家向乔修行了一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不够完美？要再配一次的话，我还有一份样片能带回演奏厅。”
    乔修在配乐方面还真没办法给骸骨公任何建议，骸骨公说不完美就是不完美，乔修无法反驳。
    “不，公爵大人说在这里就行了。”
    管家往后退了一步升入了高空，三十六位幽灵乐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自己的乐器出现在了周围。
    乔修在这一刻明白了骸骨公的意思，直接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那枚原晶石。
    当乔修停止了猫和老鼠的播放时，那只黑龙本能的想要走上前和乔修争抢，奈何它在高等精灵状态下的身高实在是太矮，那怕跳起来也没办法拿到乔修手中的原晶石。
    就在它准备变回自己本体的刹那，乔修再次播放了一个没有声音版本的猫和老鼠。
    之前早已排练好的幽灵乐团直接现场演奏起了猫和老鼠的配乐，乔修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下看着这一幕。
    “或许以后可以举办个猫和老鼠的主题音乐会。”乔修说。
    “这个音乐会我肯定感兴趣。”
    希里一直都不喜欢古典音乐会，准确的来说她不喜欢一切贵族形式上的东西，但乔修所说的这个猫和老鼠主题的音乐会马上引起了她的兴趣。
    “现在先静静享受吧。”
    乔修和希里牵着手沐浴在了幽灵乐团所演奏的音符下面，汤姆和杰瑞依然踩着音符的曲调在画面之中死磕。
    那只黑龙呆呆的坐在了地上看着白幕，一场长达九分钟的演奏没有持续多久就逐渐画上了尾声。
    最终的画面以老鼠杰瑞的胜利而告终。
    当音乐声消失的时候，乔修紧盯着坐在地上的那只黑龙。
    它眼中已经焕发出了新的神采。
    “雷德利大人！”
    恩雅长老激动的走上前，发现黑龙正长着自己的嘴想要说些什么。
    “您想要说什么？”恩雅长老激动的俯下身去聆听着黑龙嘴中逐渐构成的音节。
    乔修也来到了这只黑龙的身旁，它正在逐渐恢复自己的意识，最起码的是开始取回了语言的能力。
    但乔修现在莫名有种自己的女儿马上要学会说第一句话的感觉。
    按照正常情况，婴儿最先学会的应该是‘爸爸’或者‘妈妈’这两个单词。
    可这只黑龙……
    “下一集。”
    它用着清脆而又稚嫩的声音清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