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氏今年的新品很不错,默阳又想更进一步,比往年更忙了,”韦承柏笑道:“我们也有不少新品,你回头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秦默彦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秦默彦抱歉地对着韦承柏一笑,迅速接起电话来,很轻地喂了一声。
那一瞬间,他的眉眼肉眼可见地变得柔和了起来,唇角也噙起了一点笑意来。
车厢里很安静,对面的声音隐约能泻出来一点点,像是把很低沉很柔和的男声,只是听不清对方说话的内容。
“嗯。”秦默彦笑着答:“正在回家的路上。”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秦默彦又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抿唇看了韦承柏一眼,然后说:“等回家我再跟你说。”
“默彦。”韦承柏忽然发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有些突兀。
秦默彦抬眸看他,眼睛里露出一缕疑惑来。
“这是什么?”韦承柏探手在秦默彦后颈碰了碰,再展开手心时,里面是一片极小的白色花瓣,他笑着道:“这是在哪沾上的?和你皮肤一个颜色,几乎看不出来。”
秦默彦看他一眼,轻声道了谢,可眸色却略微暗了一些。
因为从韦承柏发声,路西野那边就安静了下来。
“喂,”秦默彦握着话筒,叫了一声路西野的名字:“路西野?”
“嗯。”路西野应了一声,问道:“你和韦承柏在一起?”
路西野和韦承柏不算熟,见面也很有限,但偏偏一下就能认出他的声音来。
因为上辈子他能和秦默彦订婚,让他真的嫉妒了很久很久。
也是在韦承柏另娶他人之后,他才敢称秦默彦为自己的“爱人。”
再次之前,即便秦默彦不再了,在世人眼中,他也只和韦承柏有关系,和他路西野却是毫无关联。
所以这辈子,无论他多成熟理智,见到韦承柏时依然难免心生戒备。
就算把秦默彦抱在怀里,他还是会担心,会害怕,怕历史会不会重演。
更不要说,电话中韦承柏的话多少还都透着点暧昧。
那让路西野心里的独占欲如遇到火种般,瞬间燃烧了起来。
“嗯,”秦默彦的声音依然温柔乖顺,很有安抚性:“韦家大哥过来探班,顺便接我回家。”
大约因为韦承柏在旁边不方便多说,秦默彦接着说:“等回家我再打给你。”
“路西野?”见秦默彦挂了电话,韦承柏笑着问。
“是,”秦默彦笑了笑,随后道:“不知道我哥哥有没有和您说过,我们在谈恋爱。”
韦承柏看他一眼,秦默彦说这话时眉眼的弧度很柔和。
“谈恋爱?”韦承柏说。
这事儿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根本不用秦默阳说。
秦默彦这样问自己,不过是在拒绝自己对他的亲近之意,韦承柏语意不明地笑了笑:“你这个年龄的恋爱应该会有很多不确定性。”
秦默彦想了想,没想到什么不确定性,但韦承柏这样说,他也没有反驳。
因为他忽然记起了路西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快乐是我们自己的。”
快乐是我们自己的就好了,秦默彦默默地想,将手机在指间转了几转。
“对不起,我这样说或许不太好。”见他没说话,韦承柏诚恳地道歉,又说:“可能是因为我也很喜欢你,想要得到一点机会。”
秦默彦看向他,神情和语气都淡了下来,他对他说:“对不起。”
韦承柏看他一眼,眸光宽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默默收紧了。
*
一楼大厅里的灯忽明忽暗,秦默寻果然在开Party。
秦默彦一来,立刻就被围在了人群中心。
他现在成了圈子里的香饽饽,尤其是在黄氲佰那件事后,现在是多少人想请都请不到的人物。
在黄氲佰被封杀的两天之后,事情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黄氲佰近年来发生关系的所有对像都被技巧性地公布,其数目之大令人震惊不说,且不少人都曾受过十分严重的身心伤害。
最重要的是,其中近乎百分之九十都是十五到十八岁之间的未成年和刚刚成年的青少年。
这件事从法律上来说虽未构成犯罪,可黄氲佰的形象却是切切实实地彻底坍塌了。
黄氲佰更因此事被国家相关部门列入了劣迹艺人行列,彻底堵死了他的复出之路。
而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亦未做丝毫掩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路西野。
“默彦回来了。”
“默彦……”
“默彦……”
“……”
秦默彦推不过,不得不喝了几杯酒,并答应了晚点再下来和大家一起玩儿,才被放上楼去。
他先去见了他母亲,然后去卧室和路西野视频。
路西野正在自己书房里忙着,看到他不由就弯起了唇:“刚到家吗?”
“到了一会儿,”秦默彦喝了酒,眸色变得很温暖:“秦默寻在楼下开舞会,被他们拉着喝了几杯。”
“和韦承柏喝了吗?”路西野问。
“没有。”秦默彦皱了皱鼻子。
路西野心里忽然就松快了起来,但还是得寸进尺地要求:“你不要和他单独相处,也不要和他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