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糕,我家阿姨昨天送来的,”似乎江随风诧异的表情取悦了他,路西野的嘴角微微翘起来,说:“尝尝?”
江随风没接,路西野便轻轻笑了一声,将那纸盒放在了桌上。
随后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了江随风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闭拢的空间,微微弯腰垂眸看他。
“江随风,”他轻声说,与他四目相接:“你眼睛怎么红了?”
“我,”江随风捏着玫瑰的手微微用力:“昨晚没有睡好。”
“是吗?”路西野又笑:“我也没睡好。”
在江随风讶异的目光中,他轻声说:“因为你没接电话,所以我一整晚都在想你。”
江随风抿了抿唇,那点唇珠便尤其明显,路西野的目光凝在那抹嫣红上,又慢慢向上对上他的眼睛,嗓音放得很低:“想你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有没有一点点想起我,想多了就会忍不住想些不该想的,比如……”
江随风着急地抬起手来,一把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双唇滚烫而柔软,在他掌心里不知羞地轻轻吮了一口,弄出了一点湿润轻响来。
而近在咫尺的双眸更是比那些玫瑰还要炽烈,让江随风的脸瞬间红透了。
他像触了电一样,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路西野垂眸看他半晌,看他有点慌乱的动作与偏开的眼神,终于有点不忍心地探手揉了揉他的耳垂:“忘了告诉你,我也收到了秦家的邀约。”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江随风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
二月五号,周日。
路西野在公寓醒来不久,就收到了江随风派人送来的生日礼物。
或许是江随风真觉得他什么都不缺,礼品盒里放着一支钢笔。
这支笔是某品牌的限量版,笔身材质为18K玫瑰金,造型也十分精致,比他送给江随风的那一支要贵得多。
路西野把笔取出来,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又很仔细地收了起来。
这一天是他的二十岁生日,他的父母没有回来,但通过电话为他送了祝福。
路晨铭倒是多说了几句,吴云则一如往日地言语简洁,仿佛为儿子送几句祝福也会占用她太多时间一般。
挂了电话后,路西野换了身像样的衣服,便直奔一家会所而去。
林郡已带着傅久九和几位平常来往较多的年轻人等在了包厢里,他一进门便受到了寿星才会有的待遇,被礼花炮淋了满身。
桌上摆着巨大的蛋糕,傅久九精心为他画了一幅肖像画,那幅画已装裱好了,覆着层布立在墙角里,和他真人一样高,接近一米九。
路西野都不知道该怎么运回家里去。
除了林郡,其他两位也都分别带了人在身边,大家闹了一通后纷纷落座,就只剩了路西野一个人还单着。
“小野哥,”傅久九吃着蛋糕:“江随风怎么没来?今天拍夜戏吗?”
这不是个秘密,自路西野隔空告白后,那个视频已经被传的漫天都是。
没有人不知道路西野喜欢江随风,也没有人不羡慕江随风。
路西野正在喝酒,闻言便偏头笑了笑:“他今天先去秦家那边了。”
“哦。”傅久九眨巴了下眼睛:“那也没关系,晚点就见到了嘛。”
林郡把傅久九的蛋糕分走了一点,不让他晚上吃太多甜食。
但傅久九很会撒娇,不一会儿,林郡又心甘情愿地为他添了一块新的。
年轻人在一起闹得厉害,路西野途中的笑意没有断过,手机上的祝福信息更是一条接着一条。
这个生日和他预计的不太一样,但好像也没有太过失落。
过去太多年里,他身边没有江随风,也极少这么热闹过,可也一样过来了。
只是多少还是有点可惜,江随风没有见到傅久九,他们说不定能聊得到一起来,江随风也没有吃到他的生日蛋糕,如果他来的话,他们可以一起吹蜡烛……
满脑子里都是江随风。
到了八点多钟,傅久九已经喝得有点晕,和另外两个人玩起了骰子。
林郡,路西野则和其他两个年轻人坐着说话聊天。
期间,其中一人的手机不停歇地连续震动了好几分钟,他有些烦躁地划开屏幕,看了片刻后忽然道:“靠,秦家出大事了。”
“怎么了?”林郡率先发问。
路西野虽然没有吭声,可目光也停在了那人身上。
他们圈子里年轻人有个群,平时总交流一些乱七八糟的奇葩话题,路西野和林郡都没有加。
那人在手机上点了点,又像想起什么似地看了路西野一眼:“秦家流落在外的那个小少爷找回来了。”
他说的不是“私生子”而是“小少爷。”
“齐少,别让我看不起你。”林郡笑着说:“什么大事儿就能让你一惊一乍的了?”
被称作齐少的年轻人吞咽了下,又看路西野一眼:“他们家的那个小少爷是……是江随风。”
路西野安静了片刻,没说什么,齐少便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那个群已经沸腾了,很多人就在现场,一张张照片被不停歇地传上来,是各种角度的江随风。
秦家这次宴请的人很多,范围也十分广,除了父辈,很多年轻人也收到了正式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