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江随风在秦家的时候,秦家也依然在用唯一商贸的辅配料。
他能分得出来,W.G的做工以及工艺都要比唯一商贸好得多。
W.G之所以没有发展下去,主要还是因为原先的所有人在这块没有太大野心,对方的精力主要集中在了自己在澳洲的奶企上。
江随风之所以能将它拿到手,也是因为对方要移民澳洲,不得不将厂子以低价转让出去。
而这里,以后就是孙立欢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原先的订单还在执行,厂房里的工人们忙忙碌碌,丝毫没受影响,而孙立欢则坐在办公室里查看着过往的客户订单,账务往来,原料价格……
抬眸间,一个人影映入眼帘,江随风正蹲在院子里逗那两条看门狗。
阳光打在他身上,将他雪白的皮肤和将绽未绽的笑容都映成了近乎透明的通透纯粹感,干净又纯洁。
这让孙立欢生出些不真实的感觉来。
眼前这个干净通透又有些温软的少年人,的确让他很难和那日在酒店卫生间中运筹帷幄的那人联系在一起。
那两条狗被原主训得极凶,即便身上锁着链子,动起来也气势惊人。
江随风离了一点距离,把骨头从袋子里拿出来,一根根投喂给他们。
一人两狗在阳光下,似乎很快就建立了感情。
孙立欢被吸引着走了出去,站到江随风身边:“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江随风头也没抬地应,又道:“没让别人看到。”
孙立欢点点头,随之也蹲下身来,陪他一起喂狗:“哪来这么多骨头?”
“剧组剩下的,”江随风说道:“我都收来了。”
孙立欢想着江随风在剧组收人啃过的骨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下午不拍戏?”
“晚上有个活动,”江随风终于偏头看他一眼,也含了点笑意,说了一个大导的名字:“是导演的学长,介绍我们组过去蹭蹭热度。”
这个活动有不少剧组参加,其中还有秦氏投资的电影。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现场遇到秦默阳。
而且,韦承柏之前也告诉过他,他今天会到现场来。
想到韦承柏,江随风便问孙立欢道:“韦家以前用不用唯一商贸的东西?”
以前韦承柏追他,他总是尽量避讳着,而他姑父姑母又站在秦默寻那边,所以他一向没有了解过这些。
“用的,但很少,都用在低端产品上。”孙立欢说:“大概是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才下点订单。”
江随风点点头,说:“你准备点样品给我,多准备几份,我有用。”
又说:“把你的名片也给我几张。”
“好。”孙立欢起身,吩咐人去准备样品,自己却又重新返了回来,站在阳光下看江随风。
“对了,”江随风抬眸看他:“英克的订单什么时候出?”
“大约还有两个周。”孙立欢说。
“打击应该双管齐下才有意思,”江随风勾了勾嘴角,又把时间算了算,才说:“这两天,你该去找路西野一趟了。”
*
这一晚,“谎言”剧组如约到皇廷参加活动。
酒店外面围满了粉丝,他和文安下车时,竟有一小撮粉丝在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
导演和编剧走在正中,江随风和文安一左一右,众人沿着红毯进了大堂,在主办方的指引下上了电梯,进了主办方安排给他们的休息室。
在接受了几个采访后,几人才被工作人员引着进了会场大厅。
在去往大厅的走廊上,他们恰好遇到了刚过来的秦默阳和韦承柏。
记者在前面倒退着拍照,韦承柏一出现,便被喊着一起一起。
作为谎言的投资人之一,韦承柏义不容辞,加入他们队伍的同时也把秦默阳拉了进来。
灯光晃着眼睛,照片一张张定格下来,随即又被迅速上传到网络上。
没过多久,便被时刻关注着江随风信息的江莹捕捉到了。
江莹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正坐在餐桌前用着晚餐。
她憔悴了许多,气色也不太好,每日偷偷摸摸的日子过得让她无比憋屈气闷。
但她没有办法,因为她必须保守那个已经保守了十八年的秘密。
那个秘密是她最锋利的刃,但也是她最牢固的茧。
照片中,江随风和秦默阳站在一起,两人脸上都漾着笑。
虽然这两人长得并不像,之间也有一点距离,但巨大的恐惧还是立刻袭向了她。
瓷质的汤匙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摔了个粉碎。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随即拿起手机拨打江随风的电话。
电话始终没人接,她拨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不转而拨了另一个电话。
孙唯铭最近刚把养子处理出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他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声音里也轻松含笑。
江莹的声音传过来,震得他蹙了蹙眉:“你来一趟。”
“我受不了了,”她近乎失控地喊:“这一切必须得结束了,立刻,马上!”
活动结束时已经很晚了,秦默阳在自己投资的电影剧组里寒暄。
江随风则被韦承柏叫到一侧角落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