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进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姜雪海站在异国他乡的枫叶前,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容,转头看着身边带着小孩子出门逛公园的母女,眼神有一种酸涩的意味,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似乎也有同样的场景出现过,只是脑海里的记忆已经开始斑驳,变得开始渐渐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那一份珍贵的心情还在,虽然眼底有酸涩,想要流泪,但是心底却是温暖甜蜜的,自己曾经被母亲那么深爱过啊,这样的想法在心底盘旋着,给垂头丧气的自己注入了一抹动力,内心虽然强大的被武装起来,但是还是有那么一抹温柔,那么一束光亮在最柔软的地方滋养着她。
“雪莉。”
季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姜雪海眨眨眼将眼底的酸涩抹去,然后笑着看着他。
“约翰。”
因为在国外说中国的名字太过显眼了,所以几人就叫对方的英文名字,所以有时候也会产生你在喊着他,而他却不知道,认为你是在喊着别人的情况存在。
“该回去了。”
“希望这次能够有好消息吧。”
“是啊,已经够久了。”
姜雪海待在这里已经有十天了,因为他们跟踪的那人似乎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拖拖拽拽怎么也不肯和那边联系,当然他的一切举动都没有逃离监视他的人的眼睛,包括他在倒垃圾的时候悄悄的将录音带塞到了窗户里,亦或者是用指甲在海报扣出一个符号,这些东西都被监视的人拦下来了,几乎是全面阻隔。
只是这样的话,就不能够继续下去了,这条线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来源的话,几乎等于断掉了,所以这十天的时间才没有动手去抓捕这个人,这个僵局几乎不能够打破,几人又再次坐在了桌子面前,这些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支持他们去抓捕,另外一部分人不支持他们去抓捕。
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的时候,姜雪海再次逃离了这个激烈的但是最后又是没有结果的争辩,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同样在外面的苏姨,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了然的意味。
“雪莉,你也出来了...”
“这样的场面我这几天都不知道见识过几次了,反正呆在里面听也听不出什么结果,还不如让他们告知自己最后的结果。”
“迷雾重重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次的线索都是这样子断掉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天无绝人之路,我还是相信会有奇迹发生的。”
姜雪海45度角仰望天空,看着那一闪而过的候鸟,嘴角扬起一抹轻轻的笑意,每当你以为生活是糟糕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那些所谓的糟糕的时刻不过只是自己的预判而已,这个糟糕的时候和以前那些糟糕的时候其实是都比不过以前的更加糟糕,只是你此时此刻正处于此地,所以才会感触如此的深刻。
只要坚持地熬下去,你回过头会发现也不过如此而已。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洛家正在发生一件动摇整个根本的事情,有时候所谓的动摇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也绝对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只是动摇后的重建的系统会更加稳固而已,你们会走的更加远而已。
“洛煜锦,你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是怎么一会儿事,为什么家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洛爷爷将手上的本子摔在洛煜锦的眼前,深呼吸着想要平静自己的激动的情绪,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着指着他,“你可是一个有儿有妻的一家之主,为什么现在在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告诉我,你究竟是想要怎么样,要去上天吗?”
“爷爷,凭借着我的血肉之躯是不可能上天的,我的理想没有这么遥远,我只是希望能够长生不死不老不伤。“洛煜锦目光澄净地看着洛爷爷说道,他的眼神坚定之极,在内心搭建了一处铜墙铁壁,任无论哪种指责或者怀疑都无法摧毁他一丝一毫。
“你还真的想要上天!”洛爷爷将手上的拐杖敲响着地砖,转过头不再忍心看洛煜锦诚恳的眼神。
从小的时候,洛爷爷就很喜欢他的这样的眼神,那带着纯净的透明的颜色看着这个世界,仿佛是不染一丝尘埃的琥珀,对着世界充满着好奇心和征服心,所以洛爷爷也很看重他,希望他能够知世故而不世故。
最后那眼神确实是没有变化,只是他看的东西却不是他应该的。
本来不规范他的行为是为了不限制他的成长,只是没有想到这样子却害了他,最后还是害了他啊。
洛爷爷捶足顿胸地跌坐在椅子上,不再看跪在那里的他的眼神,最大的失望莫过于此,这要比孩子不成才还让他难以接受。
“爷爷,你相信我,这个是真的。”
洛爷爷盯着他良久,然后看着让人将他带下去,直接送到接管所里,让他这个不染一丝尘埃的人去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世界,什么又是他理想中的的幻想生活,长生不老这种想法真的是让人不得不生气,洛家怎么会出现这种不敢面对死亡的懦夫。
“我没有想到竟然是你。”洛爷爷看着和自己生活几年的妻子,深吸一口气叹息着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不在意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念念不忘,甚至还让锦儿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做出什么事情?”洛老夫人直视着他道,“你怎么能够理解我,你的眼里只有瓷器,你根本就没有一刻在乎过我。”
“你以为你这些年的呼风唤雨的权利是哪里来的,我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曾有半点亏欠你。”
洛老夫人盯着他看着道,“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吗?”
她的手缓缓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我最在乎的是这个容貌,而不是你施舍的金钱。”
洛爷爷不想要再纠缠什么,然后挥挥手让人将洛老夫人带下去,送去了精神病院,所以无奈地看着周围的人道,“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宣传出去,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嘴漏了的话,那我不介意让他...”
洛爷爷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内宅走去,夕阳下他的身影仿佛被拉地很长,他的背脊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宽阔,反而给人一种无奈地悲伤,好像在自己的心间关上了一道门,任由谁都无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