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更疑惑的是,为何席钦就认定了她,并且一定要跟她结婚呢?
三三蠕动了几下嘴唇,到底还是叹了口气。
“姐姐,这个我知道的不多,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虞家人,所以抱着侥幸的想法,觉得席钦想要寻的人可能不是你,可他既然找了上来,那你的身世肯定就有问题,你不如去问问虞先生,或者是虞老爷子,他们应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容鸢张了张嘴,她前几天才去问了虞涯,虞涯一直都说她是他的亲女儿,而且眼神十分认真,就连之前也没露出任何破绽。
可是虞涯为何要说谎,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影响很大么?
容鸢本想继续问,可是两个保镖已经不耐烦了,在墙上敲了敲,“可以出去了!”
三三知道自己恐怕连累了她,刚想道歉,就听到她说:“你别惹那个人生气,先把命保住,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席钦这人手段狠毒,三三的脸颊上两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容鸢想忽视都难,心里升起一股火。
可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就算想做点儿什么,也得等等。
三三在她的手上蹭了蹭,眼眶有些红。
“那个海外的包裹,是我拿的,姐姐,我一直都说过,我虽然看不惯殷冥殃,却知道他是姐姐你的良人,也许他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是真的爱你,至于其他人,我都不信任,所以席钦这个冒出来的未婚夫,我不想让你知道,更不想影响你和殷冥殃之间的关系。”
容鸢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包裹是什么。
她拧眉,三三那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么?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是选择待在了殷冥殃的身边,只为了寻她。
她的心里一阵感动,抬手揉揉他的,“我知道了,不会怪你什么,安心在这里待着,我会尽量查清那些事情。”
门口的保镖越来越不耐烦,就在他们要过来抓人时,容鸢总算是主动离开了。
席钦似乎很有信心,所以并没有搜走她身上的手机,甚至是没有派人搜她的身。
容鸢被关的地方是一栋单独的别墅,周围全是安保,但是别墅内部却是没什么人的。
她去了洗手间,想要给殷冥殃打个电话,然后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无信号时,脸色瞬间黑了。
难怪没人搜她的手机,原来这栋别墅的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了。
她瞬间有些焦躁,摸了摸自己腿上别着的枪,想着要不趁着夜幕降临,单枪匹马的杀出去算了。
可若是她就这么走了,倒霉的肯定就是三三。
容鸢只能重新坐下,看着外面的天色发呆。
晚间有人送来了饭菜,她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又看着外面。
外面的安保很严密,几乎没有空隙,完全没有她可以操作的空间。
她站在二楼的窗台上,轻轻叹了口气,之前小看席钦了,因为没听过这个名字,便以为对方是什么小人物。
不过他既然是三少,是不是代表席家还有其他人。
席钦打定主意要和她结婚,难道结了婚,就能改变什么事情么?
依照三三说的,如今席家在国外的发展不错,席钦既然要争夺继承权,就该和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容鸢如今是虞家人,虞家在国内的资产受到重创,就连虞涯和虞老爷子都逃到了国外,虞家算是彻底完了。
当初的京都第一大家族,如今落得什么都不是。
其他家族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上赶着要结婚的。
容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想要仔细考虑。
京都六大家和上头的联系十分紧密,每年六大家族都会向那个地方派去自己的下一代,培养,并且执行任务。
周孽和盛京西都去过。
说明六大家族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影响上面的某些决定的。
比如还未落魄时候的虞涯,他和第一区可是紧密相连,甚至差点儿就成为了里面最大的官员。
若不是因为云家,只怕早就已经坐上那个位置了。
何况当年的京都不止六大家族,那么多的家族都有着百年的底蕴,上头想要动这些家族的根基,是不可能的。
容鸢垂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想着这些家族会不会在当年达成了某个协议,而这个协议和她有关,和她结婚,会得到什么东西?
她到目前也只能这么想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想法到底对不对。
看来从这里离开之后,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虞涯。
容鸢松了口气,因为想了太多事情,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她担心殷冥殃,可如今被关在这里,担心也没用。
隔天一早,她看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连忙坐了起来。
然而房间内什么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像是没人来过,那么这件外套是谁给她披的。
她正拧眉,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七八个造型师走了进来。
“容小姐,你休息好了么?今晚有很重要的宴会,席先生说一定要让你参加。”
荣院子回到,就算自己拒绝,对方也会用三三的命做要挟,既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同意,也许还能找机会救出三三,两人一起逃出去。
造型师们推进来一件件礼服,挨个的在她身上试了一遍,最终选中了一套天蓝色的,并且将她的所有头发都挽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容鸢这样的打扮十分脱俗,脸上的妆容很淡,只需轻轻点缀,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几个造型师夸了一阵,最后小心翼翼的将一条月亮形状的抹额戴在了她的额头上。
容鸢被牵着出门时,门外已经等着一亮黑色的汽车。
席钦站在车外,看到她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艳,手大大方方的伸了过来,却被容鸢毫不留情的拍开。
这个人实在太自以为是了,就因为那可能存在的一纸婚约,就把她视作囊中之物。
席钦被驳了面子,脸色十分不好看,可又看到容鸢这份打扮,将怒火压了下去,“我今天不想和你计较,上车吧,在宴会上好好表现,也许我能让人给三三送点儿吃的。”
容鸢的眼里一深,到底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