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涯的神情很严肃,仿佛是在交代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容鸢的心头不受控制的软了一下,可是想到那张黑卡,还有他当时说的话,眉头又深深一皱。
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她实在不知道该相信他的哪一面。
而殷冥殃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鸢鸢她是我的命。”
这句话比任何承诺的分量都重。
虞涯嘴角的弧度变得极淡,然后叹了口气,“如此,那就好。”
挂了电话后,他慢条斯理的将茶具收了起来。
容鸢想说什么,可是张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虞涯走到门口后,听到背后传来她的声音,“虞先生,我不明白。”
容鸢的眼里很认真,走近几步,“虞先生先前给了我那张卡,是希望我不再和虞家有瓜葛,可是现在又这么帮着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虞涯蹙眉,语气满是不解,“我向着自己的亲女儿,有错么?”
他终于如此直白的说破了这个事实。
“虞先生先前亲自把那张卡交给我,你说的话,我全都记得。”
虞涯纳闷,他有亲自把卡交给这个人么?
想到什么,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你是楼染?”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十分了然。
如今再看容鸢这张脸,和楼染确实很像。
他的心里瞬间一痛,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话,还有递出去的那张卡,唇色就微微一白。
他当时只是为了......
然而不管有什么理由,容鸢确实是被他伤害了。
难怪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原来是亲自听了那番话进去。
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是你,给你那张卡,只是想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至于说的话......”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只能苦笑,“你妈妈的病很严重,而且这件事还有她的娘家有关,没有这么简单,有人给你当替死鬼也好。”
替死鬼?他说的是虞怜?
容鸢纳闷,可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闭嘴。
虞涯上了车,看到莫声站在第一区的外面。
莫声的态度很好,手里把玩着随手摘下来的一片叶子,“虞先生,和她叙旧这么久,可有得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虞涯将车窗落下,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暂时没有,小莫年轻有为,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证据,不过我会派人去找那个所谓的双胞胎,希望能找到点儿什么。”
莫声的身子僵了一下,若是秦鸢被他找出来......
“虞先生这么上心,那就再好不过,希望这件事能很快解决,我们大家都等不了太久。”
“那是自然。”
两人客套的寒暄,然而分开。
莫声看着汽车的影子,脸上僵硬,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秦鸢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看到他来,脸上都是欣喜。
莫声的眼里满是不耐,将人一把推开。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把秦鸢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但她一点儿都没有伤心,而是又迎了过来,“莫声,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的语气很天真,眼里映得全都是他。
莫声刚在虞涯那里受了气,态度不是很好。
秦鸢却小心翼翼的执起他的手,勾了勾他的指尖,“莫声,你心情不好吗?”
莫声低头看她,在她的眼里发现了自己的倒影。
原来一个人的眼睛可以这么干净。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秦鸢并没有反抗,一张脸憋得通红。
周围的氧气逐渐消失,她感觉自己的眼前都开始冒金星,可她依旧没有挣扎,平静的等着死亡。
无趣。
莫声的心里涌起来这么两个字,将她放开。
秦鸢伏在一旁喘气,咳得脸色都红了。
莫声却心平气和的端起一旁的茶,“虞涯的人最近要找你,若是你被找出来,那容鸢就能脱身了,秦鸢,你不能被找出来。”
他说得很认真,眼里也有了杀气。
秦鸢连忙垂下眼睛,拿过一旁的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莫声要我死吗?”
她的语气太平静了,一点儿怨恨都没有。
莫声原本是这样想的,要她死,死得干干净净,这样就不会被人抓住线索。
可是此时看着那双眼睛,满是他的倒影,他竟然沉默了。
反应过来后,他恼怒的起身,“秦鸢,你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没有脾气。”
秦鸢抬头,将匕首放在一旁,伸手怯怯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明明白白的喜欢,强烈的想要占有,此时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莫声轻笑,弯身掐住了她的下巴,“是不是我让你去死,你也会毫不犹豫?”
秦鸢点头,她这条命早就已经是他的了。
莫声的瞳孔变得漆黑,突然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你想要的,我给你,既然要死,就不要死得毫无价值,至少拉着几个垫背的,去找殷冥殃的孩子,带那个孩子一起死,我要容鸢痛不欲生,你明白么?”
要让她和那个孩子同归于尽。
至于秦鸢一直想要的,自然是莫声的身体。
或者说是他的心,可莫声是没有心的,所以哪怕能和他有悱恻的夜晚,她也很开心,为此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衣服很快被褪去,他一点儿都不温柔。
秦鸢抬头看他,突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莫声的身子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要将她的手拿开。
可是秦鸢的脸颊贴了过来,贴在他的胸膛上。
此时他过分跳动的心脏,会是因为她的原因么?
只要这样,那就足够了。
她所求的从来都不多,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她便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莫声的喉结动了动,不再犹豫......
最后,秦鸢突然瞄向了莫声的肩膀,张嘴咬了下去。
莫声吃痛,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牙印。
她没有留情,那个牙印很深,估计会留下一个疤。
他恼怒的将人推开,却看到她舔了舔唇瓣,十分满足的笑了起来,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
莫声穿衣服的手僵了一瞬,转身上楼,“你去找那个孩子,然后别回来了。”
“莫声。”
秦鸢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缓缓垂头,“保重。”
不是我爱你,而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