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倾的目光朝着门口看去,在看到男人的身影时,眼睛缓缓眯了眯,“谁让你擅自处理我的人了?”
莫声轻轻笑了笑,目光注视着殷时倾的腿,“你倒是心软,被害成了这个样子,到现在还在为人家着想。”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那把枪被他的手指缓缓转了起来,就像是在逗 弄一把小小的玩具。
也许一步小心就有走火的危险,但是他并不在乎。
“殷时倾你还真是窝囊,你还记得两个月前说过的话么?你说只要能站起来,你可以一切都听我的。”
那是殷时倾刚好能站起来的时间,他确实这样承诺过莫声。
可是面对殷冥殃的时候,依旧下不去手。
说他懦弱也好,窝囊也罢,他已经不想管了。
莫声的脸上都是嘲弄,目光落在殷冥殃的身上,“殷总身边的人倒是衷心,不管是一月还是殷时倾,都挺为你着想的。”
他的语气满是嘲讽,换个意思就是,殷冥殃只会躲在这些人的背后。
莫声颇有心情的拿出了一根烟,放在唇边缓缓抽了起来,“今晚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不如就由我把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情做完吧,不知道殷总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他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仿佛已经把殷冥殃的命捏在了手里。
殷冥殃轻笑,索性也跟着坐了下来,“你的手倒是伸得长。”
不仅接触了一月,更是伸来了江城,动摇了殷时倾的内心。
“殷总,这也不能怪我,你把容鸢保护的太好了,如果不先把你扳倒,我什么时候才能弄死她呢,总得一个一个来,你说是吧?”
莫声吐出一个烟圈后,嘴角勾了勾,“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在下面团聚。”
殷冥殃的背往后靠了靠,“可惜了,江城是我的地盘。”
不管他离开多久,江城都是他的地盘,想在这个地方要他的命,比登天还难。
莫声淡笑,将烟头丢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手中的枪突然指向了殷冥殃,开了第一枪。
殷冥殃的反应很快,而且外面也响起了打斗声。
莫声还以为殷冥殃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嘴角冷冷的抿着,原来这个人还有后手。
一旁的殷时倾终于忍不住开口,“莫声,你不要在殷家放肆。”
莫声的枪口对准了他,脸上满是不耐烦,“如果不是你优柔寡断,殷冥殃在刚刚就已经死了,这个时候还有脸开口,是觉得我会让你活着?”
殷冥殃连忙踹了一下沙发,沙发撞到了殷时倾的膝盖,殷时倾瞬间倒在了地上,灵活躲过了子弹。
莫声懒得再搭理他,不过是一个残废而已,他要对付的还是殷冥殃。
然而此时外面的打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他不清楚两方到底谁占上风,此地不宜久留。
他迅速甩了两个烟雾弹,整个大厅都被烟雾笼罩。
殷冥殃来到殷时倾的面前,想扶他起来,却被殷时倾拍开,“堂兄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莫声可没这么容易对付。”
殷冥殃知道他还有心结,也就来到了外面。
外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人,而莫声已经不见了。
他的神色有些冷,想转身去叮嘱殷时倾两句,却也知道对方如今怕是不待见他,也就直接离开了。
循着莫声的踪迹追过去,追到一半时,线索瞬间就断了。
看样子莫声也江城也有接应。
殷冥殃拿出手机,打了季倾的电话。
*
季倾扯开眼睛上的黑布,看到自己已经回到江云,眉心拧紧,殷时倾倒地想做什么?
就连他的手机也工整的放在一旁,若不是还记得这些日子的遭遇,他真会以为自己只是在办公室睡着了,做了一场梦。
听到手机铃声,他连忙接听,“总裁。”
“你没事吧?”
“没事,时倾少爷并没有对我怎么样,这件事恐怕是他受了别人的挑拨。”
“我知道。”
季倾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殷冥殃那边安静了下去。
良久,那边才响起他的声音,“季倾,你跟了我多久了?”
季倾的身子一僵,缓缓垂下眼睛,“毕业没多久就跟着总裁你了。”
高中就认识他和容鸢,算起来,两人也算是认识多年了。
“都这么久了啊。”
殷冥殃的声音很轻,此时已经坐在了汽车里,“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对我说,这种危险的事情,下次不许再做了。”
语气听不出一声叱责,却莫名让季倾难受。
他蹙眉,知道自己的小把戏大概是被对方拆穿了,也就顺势道歉,“总裁,抱歉,时倾少爷的绑架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破解,我是故意被抓的。”
殷冥殃并没有问他为什么,而是告诫他,下次不能这样。
这话也就是在说,这一次的事情他不计较,他原谅了。
季倾从高中开始就崇拜容鸢,当初愿意跟在殷冥殃的身边,也和容鸢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自从殷冥殃和容鸢之间的误会一个接着一个,又加上季倾看到了京都那边的消息,说是殷冥殃要和殷溪订婚,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他想确认一下,确认这个人对容鸢学姐是不是真心,是不是对江城还有羁绊。
“季倾,江城是我和鸢鸢认识的地方,最近和你的聊天里,我没有刻意提到鸢鸢,因为我们各自都在忙,她目前很好。”
季倾垂下眼睛,为自己的私心感到羞愧。
殷冥殃看了一眼江城的月色,觉得这里比京都好看许多,“所以不要再试探了,等那边结束,我和她会回来。”
季倾点头,叹了口气,“总裁,那你小心,莫声并不是没有准备,他蛊惑人心的能力很强。”
能将殷时倾都策反,可见他能完美拿捏住人的弱点。
殷冥殃挂了电话,又给容鸢打了一个过去,免得她担心。
然而容鸢的手机忘在了包里,此时正和殷司鹤坐在水云间的花园里。
殷司鹤的指尖淡淡抚着杯沿,抬眸对她笑了笑,“容小姐好深的计谋,居然能把殷家算计成这个样子。”
容鸢不明白这个人大晚上突然登门的目的,此时也只能装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司鹤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