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结束后,容鸢觉得比打战还累。
她瘫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想看看京都的新闻,结果手机上居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她抬头瞄了殷冥殃一眼,去了洗手间,锁上门后,才将邮件点开。
邮件是一串小点,类似于摩斯密码。
她想了一会儿,手上就熟练的开始拼凑起来。
自己对这串小点,似乎很熟悉。
简单的解读之后,她就看着手上的几个字发呆。
——今晚星空露台,见一面。
是谁发的这封邮件?
她要告诉殷冥殃,还是独自去赴会?
只纠结了一分钟,她就关闭了手机,走出了房间。
殷冥殃暂时还没进入殷家的公司,最近都待在家忙自己的事,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有点难度。
容鸢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就听到他说:“也别总是憋在家里,偶尔出去转转。”
容鸢有些纳闷,这个人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嗯,晚上正好出去转转。”
“早点回来。”
殷冥殃犹觉得不放心,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要惹事。”
容鸢的心里一软,微微点头。
给小鱼儿念完故事,她就出门了,房间里也就只剩下小鱼儿和殷冥殃两人,大眼瞪小眼。
殷冥殃的视线停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上,眉心拧紧。
小鱼儿连忙往后退了退,捂住自己的项链。
“你......你想干什么?大人是不能抢小孩子的东西的。”
她一脸严肃,若是换做别人,只怕当下就要移开目光。
但是殷冥殃不一样,他抬手抓住她,将手伸向了她的脖子。
“你放开!我告诉妈咪,你欺负我!!”
殷冥殃将人直接扣在自己的膝盖上,把项链解下来后,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小鱼儿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她用了全部力道,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殷冥殃却并没有停下,双腿将她夹住,手指则在项链上抚了抚。
“这个东西,你戴多久了?”
小鱼儿松开嘴,气得脸色都沉了下去。
明明都咬出血了,这个男人却感觉不到疼痛。
“你管我,等妈咪回来,我就告状!”
殷冥殃拍拍她的脑袋,将项链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殷冥殃!!!”
小鱼儿的尾音都破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垃圾桶。
“那是监视你的东西,丢了也好。”
小鱼儿浑身都在发抖,脸色变得煞白,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容鸢并不知道水云间里发生的一切,她寻了很久,才寻到那所谓的星空露台。
这是一块专门用于约会的胜地,此时广场上或站,或坐着不少小情侣。
她朝里面走,行人越来越少。
走到最尽头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里应该是有人故意清场了,她四处看了看,结果一道拳风突然刮了过来,杀气凛然。
她往旁边一朵,蹬了树一脚,借助这飞出去的力量,直接跃身到那人的身后。
“哥?”
看到男人的脸,她停下,收回了打算劈出去的手。
容星河挑眉,突然吊儿郎当的靠在树上,双手抄在脑后,“听说你的记忆又出了问题,这次又忘记什么了?”
“哥,你对我失忆的事儿,似乎一点儿都不好奇。”
容星河撇嘴,突然叹了口气,“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容鸢摇头,刚想询问,就看到他扑了过来,突然紧紧的将她抱住,“没想起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哥,你......”
容鸢本想推开他,可是下一秒,他就主动放开,狠狠一脚踢到了树上。
“上次被殷冥殃和盛京西联合阴了一把,实在是不开心,也怪我太急功近利,啧,在江城的一切都毁了。”
他虽这么说,可脸上却看不见一丝懊恼,而是悻悻的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
容鸢并没有坐过去,这虽然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但她知道,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这人似乎和殷冥殃不对付,她既然选择了殷冥殃,就该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容星河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眉心拧紧,“你......”
吐出这个字后,他又有些纠结,“算了,随你怎么选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有能力和殷冥殃抗衡,当初又为什么会坐牢,为什么要在江城待着?
“殷冥殃没告诉你?”
容鸢沉默,她隐隐能猜到一些,却又不敢确定。
“我是虞家小姐的未婚夫人选,老爷子疼爱自己的孙女,所以早早的就挑了三个男人在虞小姐身边。”
容鸢垂眉沉默,良久才惊讶的开口。
“还有一个是穆晟,可穆晟和我结过婚,老爷子一点儿都不介意么?既然是他亲自挑选的未来孙女婿,肯定要对虞小姐百分百的忠诚,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又怎么入得了他的眼。”
容星河沉默,眼里划过一抹痛色。
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平息自己的情绪。
容鸢也莫名跟着难受起来,微微蹲下,“哥,你怎么了?”
容星河抬手,掐了掐她的脸,“傻妹妹,那么多人都牺牲了,你若是还什么都想不起来,对大家都不公平啊。”
容鸢的脑子里突然狠狠一痛,往后退了几步,“我没有!”
吼出这句话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接着便沉默。
没有什么?
她不知道,只是身体和大脑都在极力的抵触什么,看来浑浑噩噩里忘掉的东西,是她最不想要记起的回忆。
“哥,抱歉,我刚刚不是在说你。”
她的心口微痛,脸色也十分复杂。
容星河起身,在自己的身后拍了拍,“算了,慢慢来吧,你和殷冥殃怎么样?”
“还好,我......我记起的越多,就越是不讨厌他,哥,我好像,确实很在意他。”
话音刚落,气氛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容星河靠在树上,突然懒懒的看了一眼京都的月色,“那个男人吧,是挺好的,除了阴一点,没其他缺点,对你也足够忠诚,可我就是害怕,害怕他到底是为了你好,还是想得到你身上的某样东西呢。”
容鸢挑眉,直接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没钱没势,有什么可被图谋的,难道是这张脸么?可平心而论,殷冥殃本人长得那么好看,应该不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