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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恐怕又得闹个你死我活才能收
    殷冥殃的手上一抖,都有些端不住一旁的水杯。
    同时,周围的监控也被人调来了。
    医院内部并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人,大概唯一可疑的,也就是殷冥殃本人了。
    殷冥殃的脸色更冷,“仄言,你怎么也这种目光看着我,你也觉得孩子的事情,是我动的手?”
    泠仄言轻飘飘的收回目光,“现在是个人都会这么觉得,监控你也看了,里面每一个人都有迹可循,整个医院,嫌疑最大的反而是你。”
    殷冥殃不想承认这一点,却又不得不承认。
    他缓缓闭上眼睛,眉眼染了一些疲惫,“我没有。”
    他不屑说谎,这一点,泠仄言是清楚的。
    “既然不是你,那有没有可能对方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刚走,小鱼儿就出事,明显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怀疑你,不过真是奇怪,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若说是挑拨你和容鸢的关系,可容鸢已经死了不是么?这么做,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殷冥殃垂头,目光变得幽深。
    若是容鸢死了,这样做确实吃力不讨好,可若是容鸢没有死呢。
    对方大概也知道容鸢没有死,才会精心策划这一出。
    泠仄言看到他陷入沉思,将手中的文件放下。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穆晟既然不是什么好人,他得罪的人必然很多,也许有人听说那是穆晟的孩子,并且很受穆晟的宠爱,就想着要除掉他,让穆晟死都不瞑目。”
    这两种可能都说得过去,不过殷冥殃本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这个世界上,最想离间他和容鸢的,是穆晟。
    穆晟的死有些蹊跷,这个人也十分古怪,所以他一直在找穆晟的墓碑。
    他让人挖了穆晟的坟墓,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个衣冠冢,没有穆晟的骨灰。
    穆晟当初是真的停止了呼吸的,既然死了,为何没有骨灰呢?
    又加上今晚的事情,殷冥殃瞬间怀疑,那个男人可能没有死。
    他像只狼一样潜伏在暗处,一直在伺机而动,窥探他和容鸢的生活。
    今晚这样好的时机,他便不再隐藏,亲自引爆了这样的一个大雷。
    殷冥殃的心里百转千回,但在泠仄言看来,他这是在沉默。
    “冥殃,我说句不该说的,幸亏容鸢不在了,不然你们这一闹,恐怕又得闹个你死我活才能收场。”
    泠仄言大概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殷冥殃最在意的事情。
    殷冥殃如今是真的有些慌了,甚至想到了自己会和容鸢闹到怎样的地步。
    他起身,打算去容鸢所在的病房,但泠仄言却拉住了他,“冥殃,我真的很想问你,你希望那个孩子活着吗?”
    作为大人,对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有失风度,可这次的事情又不是他们策划的,小鱼儿是生是死,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甚至应该感谢这一次的事情,帮助他们除去了一个一直都想除去的人。
    泠仄言如今是有些不明白了,殷冥殃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着急,难道他确实很在意那个孩子?
    可殷冥殃和穆晟之间的仇怨,和穆家的仇怨,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殷冥殃的脚步一僵,那句容鸢还没有死就在嘴边,可是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护士,他又冷了脸色。
    “仄言,我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
    既然是别人做的,就不该由他来背这个黑锅。
    所以他现在必须去找容鸢,把这件事和她说清楚。
    可是在他去之前,苏墨已经站在了容鸢的病房门口,想到她如此担心小鱼儿,酝酿了一会儿,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容鸢浑身僵硬,抿唇没有动,眼泪却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那么大的一滩血迹,孩子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像是有一把尖刀在刺着,让她难受极了。
    苏墨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将殷冥殃又拉出来骂了一顿。
    “真是没想到,他会对一个孩子出手,不知道他跟小鱼儿说了什么,又对小鱼儿做了什么。”
    容鸢并没有被仇恨蒙蔽,殷冥殃若是真的想对小鱼儿下手,何必等到今天。
    她在心里还相信他,哪怕这份相信极不纯粹。
    她缓缓闭上眼睛,只要没有找到孩子的尸体,就还有希望。
    “阿鸢,你别哭了,控制住眼泪,不然脸上的妆容就花了。”
    如今还在那个几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半分差池都不能有。
    容鸢撇开头,看着窗外,“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苏墨起身要出去,但门口却出现了管家。
    管家已经听说了小鱼儿消失的事情,而且还件事还和先生有关。
    他不由得大喜,大概先生是真的想通了吧,才会下手,这个容鸢的孩子,早就不该留了。
    “苏小姐,那个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的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是一点儿抱歉都没有,甚至还带着一丝喜色。
    苏墨蹙眉,实在是讨厌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管家弯着唇,叹了口气,“先生这一次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上次他下毒,小鱼儿没死,只能说那孩子命大。”
    一句话,让两个女人都震惊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管家挑眉,“原来苏小姐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啊,那次的毒就是先生让人下的,而且他说过,若是小鱼儿能够挺过去,就不会再为难她。”
    容鸢藏在被子里的手已经缓缓握紧,眼里风云涌动。
    管家并不知道她就是容鸢,说话丝毫没有顾忌。
    “那孩子运气好,挺了过来,可她终究是容鸢的女儿,我几次给先生建议,希望先生不要心软,没想到先生真的听了进去,苏小姐,你若是去给容鸢烧香,可千万不要忘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她,我要她死了都不瞑目。”
    管家恨容鸢,这种恨与日俱增。
    苏墨气得胸口发抖,脸色又白又青,“你......”
    管家却丝毫不怕她,往后退了退,“我就不打扰你照顾你的妹妹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