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烟微和泠仄言的婚事,老爷子也是极力反对。
毕竟苏家出了苏墨这样的私生女,证明苏家的风气也不过如此。
但碍于泠仄言当时对苏烟微忠贞不二,他也就软了口,答应两家联姻。
然而事实证明,那种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确实不怎么样,居然背着仄言在外面胡来。
老爷子想到这些,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看到苏墨,目光不免有些锐利。
苏家的苏烟微差点儿毁了他的孙子,而这个苏墨,又毫不犹豫的毁了他的儿子。
他又如何能好受!
他就是再不喜泠松,泠松的身上也流着泠家的血脉。
他放着泠松不管,只是清楚对方饿不死,但若是进了牢房,谁知道会遭遇一些什么呢。
苏墨被他的锐利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脸色也变了变。
“苏墨,我听说你最近在纠缠仄言,而且纠缠仄言的同时,还和泠松有关系,你们苏家的做派,我倒是见识了。”
老爷子的话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苏墨的脸上。
而且每一个字她都没法反驳。
邻床的泠仄言赶紧下床,走到老爷子的身边,“爷爷。”
泠子瞻也回过神了,抱住了老爷子的腿,“曾祖父,你消消气。”
他并没有马上为苏墨辩驳什么,若这个时候站在苏墨那边,老爷子只会更加生气。
老爷子一向疼爱这个患了自闭症的曾孙儿,这会儿看到他如此活泼,心头软了一下。
“你怎么也在这,我进来的时候都没见着你。”
他一进来就想着问罪苏墨,压根没注意病房里的其他人。
泠子瞻心里着急的不行,他可不能让曾祖父讨厌妈妈呀,得想个办法,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
“因为曾祖父进来的时候,脸色好恐怖,我都不敢和你打招呼,原来你生气这么可怕呀。”
他的脸上划过一抹畏惧,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老爷子连忙收敛了浑身的戾气,安慰的拍拍他的脑袋。
“我哪里有这么可怕,你这孩子,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泠子瞻的眼睛弯了弯,连忙又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怎么敢呀,我希望曾祖父您长命百岁呢,所以绝对不会惹您生气。”
短短几句话,把老爷子逗得笑呵呵的。
不过那目光转向泠仄言时,还是多了几分阴霾。
“滚一旁去好好反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想救苏墨,这个认知让老爷子分外生气。
泠仄言对老爷子十分尊敬,老爷子从小就看着他长大,将他培养成才,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他抿唇,看了苏墨一眼,不再说话。
有子瞻在,相信老爷子也不会再找苏墨的麻烦。
苏墨也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泠子瞻一眼。
若不是这孩子,只怕老爷子要当场问罪了。
泠子瞻抱着老爷子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的。
曾孙儿什么时候对他这么笑过,老爷子当下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毫不吝啬的夸着泠子瞻。
“病房里的空气好闷,曾祖父,我跟你回泠家老宅,我们去那里透透气吧?”
老爷子马上点头,乐呵呵的抓着泠子瞻的手腕往外走。
泠子瞻回头,担忧的看了苏墨一眼。
苏墨心里一软,微微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泠子瞻抿唇,这才收敛了神色,跟在老爷子的身后。
老爷子来的快,去得也快,病房里马上又安静了下来。
泠仄言将门关上,似乎害怕老爷子去而复返,“今天就出院,不能在这里待了。”
苏墨有些纳闷,虽然老爷子确实很可怕,但也不必躲到这个地步吧?
泠仄言抬手,揉着眉心。
“我以为你只是招惹了简单的小混混,没想到你要送泠松去坐牢,泠松的酒肉朋友很多,你和他同处一个圈子,少不了被人报复,听我的,先沉寂一段时间。”
“你这是在担心我?”
她的脸上绽开一丝笑意,不过想到殷冥殃还在这,脸色又变了变。
“不需要你关心,我自己能行。”
她直接下床,将外套穿好,就要出门。
泠仄言的脸色也变了,倾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墨,不要胡闹。”
苏墨直接甩开了他的手,“你和殷冥殃是好朋友,但殷冥殃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是再喜欢你,也没法对着你这张脸笑出来,我怕阿鸢来找我索命。”
试问若是苏墨害死了殷冥殃,泠仄言会原谅她吗?
不会的,他恨不得手刃这个女人。
他没说话,缓缓松开自己的手。
苏墨冷哼一声,扶着自己的脑袋。
“泠松翻不了身,我该报的仇已经报了,左右不过是一条烂命,我也不怕被人报复,你们好自为之。”
她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泠仄言想去追,可想到容鸢的事儿,又停了下来。
殷冥殃挑眉,拿出一根烟,低头点燃。
医院里禁止抽烟,但他好像并不在乎。
他将另一根烟放到泠仄言的面前,泠仄言迟钝的接过,低头吸了一口。
“有些奇怪,我对她。”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眉毛拧得死紧。
殷冥殃没说话,扭头看着窗外。
泠仄言抽的有些急,被呛得咳嗽起来,然后将手中的烟丢掉。
“冥殃,我和她走到那一步了,是我主动的。”
说完,他看着殷冥殃的脸。
殷冥殃的脸上很平静,连回应都没有,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泠仄言纳闷,本来就做好了被挖苦的打算,怎么对方一句都不吭呢?
“冥殃?”
他以为人家没听到,又喊了一声。
殷冥殃偏头,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很奇怪么?”
泠仄言被他这么一噎,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索性在床上半躺着,后背靠在床头。
“不奇怪么?之前我和她可是针锋相对啊,我总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女人有交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五年前你也这么说过,一边嫌弃人家,一边又生气她和其他男人来往,独自闷着吃干醋。”
泠仄言浑身一僵,诧异的指了指自己,“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