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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她的眼里是浓重的绝望
    三三抬手想要把这份文件拿过来,但容鸢迟迟不愿意放手。
    纸张快要被撕碎,容鸢终于讪讪的放开。
    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身份,是她最后的依仗。
    一旦他收回这个身份,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劝自己相信他还残留着一丝的情意。
    她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无力。
    昨晚刚生过病,她的脸色本就惨白,这会儿更是没有任何血色。
    三三无法忍受她这样的自我厌弃,连忙蹲身,“如果你想离开,我会想办法,我说的话还算数。”
    容鸢的睫毛颤了颤,眼底划过刹那亮光,可想到小鱼儿,微弱光亮瞬间消失。
    “不用了,说到底你是他的人,我不该相信你的话。”
    三三张了张嘴,心里仿佛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哗啦啦的灌着凉风。
    他抿唇,收回手。
    “我想他大概有自己的想法,你若是还抱着希望,不妨再等等。”
    容鸢没有回应,怔怔的看着天空发呆。
    三三走后,她就回了房间,开始躺床上昏睡。
    傍晚,管家来敲门。
    她翻了一个身,哑声说道:“我没胃口。”
    管家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容小姐,你多少吃一点儿吧。”
    容鸢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管家仔细听了一会儿,知道勉强不来,也就让人把东西撤了下去。
    但他的手机马上响了起来,是殷冥殃打来的。
    “她吃了么?”
    管家看着一口未动的饭菜,缓缓摇头,“容小姐说她没胃口。”
    殷冥殃的脸上一沉,语气冷了几分,“那你就告诉她,她若是瘦了,就别想见到小鱼儿。”
    管家心里一抖,连忙点头。
    容鸢正昏昏欲睡着,房间门就又被人敲响。
    “容小姐,先生让人拿来了体重称,说......说你若是瘦了,就别想见到小鱼儿......”
    容鸢的睫毛狠狠颤了一下,起身把门打开。
    门口保镖的手上果然拿着体重秤。
    容鸢抿唇,把称拿过,直接丢在床边,“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不会瘦的。”
    “那这饭......”
    管家犹豫的指了指餐车上的东西,容鸢扭头,直接关上了门。
    “你们吃了吧,我还是没胃口。”
    “可先生说......”
    管家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我知道,不能瘦,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管家犹豫的把东西端了回去,而容鸢则重新躺在了床上,似乎对殷冥殃的威胁不为所动。
    还有两天他就要和颜沫结婚了,这会儿估计手上已经拿到了离婚协议,哪有心思来管她这个前妻。
    容鸢觉得心酸,紧紧捂着胸口,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半夜她又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发现自己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块,有些凉意。
    她连忙把枕头翻了一个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角依旧湿 润,大概是做了难过的梦,但梦里的内容,她已经完忘了。
    接连两天,她几乎都是在床上渡过的,连午饭后的半小时,都不想出去走走了。
    第二天的中午,管家照旧端来午饭时,她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低着头,“先生还有半小时就到家了。”
    容鸢看了一眼餐车上的东西,摆摆手,“放下吧。”
    管家有些不放心,这个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也没敢告诉先生。
    等他出门,容鸢将餐车上的东西端了出来,有些自我惩罚似的全都灌进嘴里。
    这不是一个人的量,管家每次都准备了三个人的量,从中餐到西餐,不敢怠慢。
    她这会儿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量,胃里难受得想吐,却还是强撑着,把半斤牛奶喝了进去。
    等到所有东西都空盘了,她站上了一旁的体重秤,不仅没瘦,还胖了两斤。
    管家进门,看到餐车上只剩下一堆空碗,瞳孔瞬间一缩。
    “容小姐,我去拿消食片!”
    他吓坏了,这个人本就有胃病,这样做,不是折磨自己吗?
    容鸢捂着自己的胃,脸色十分难看。
    她刚想嘱咐什么,就听到窗户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她连忙看了一眼管家。
    “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别让他看到。”
    管家点头,赶紧吩咐佣人把餐车处理了。
    等殷冥殃进屋,房间里除了饭香,空空如也。
    他的眉宇染上了一抹欣慰,看样子是有好好吃饭的。
    但是他的目光看向容鸢时,还是顿了顿。
    既然有好好吃饭,怎么看着还是瘦了呢?
    容鸢的胃部刺痛得不行,捂着胃的手都在轻微发抖。
    她害怕被殷冥殃看出什么,只能强撑着站上了一旁的体重秤。
    “我重了两斤,没有骗你。”
    看到体重秤上的数字,殷冥殃并没有觉得欣慰,而是凑近她,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容鸢吞了吞口水,讪讪的笑道:“我有听话。”
    “明明胖了两斤,怎么看着还瘦了?”
    他的手摸上了她的脸颊,语气不善。
    容鸢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一旦瘦了,眼睛就会变得很大,因为最先瘦的,一定是脸颊。
    她的谎言就像是一张易碎的纸,殷冥殃轻易就能戳破。
    他捏住她的下巴,脸色恼怒,“你的这点儿小把戏我还不清楚,容鸢,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好,那个孩子你还是不见了吧,我怕你更加吃不下饭。”
    容鸢的脸上划过一抹慌乱,求救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殷冥殃!”
    她的音调拔高,眼里是浓重的绝望。
    殷冥殃感觉呼吸不过来,他明明不想这样的,却又忍不住要用那个孩子威胁她。
    他嫌恶的甩开她的下巴,拿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指。
    “你要作死,没人拦着你,什么时候把身体调整过来了,再跟我提见孩子的事情吧。”
    他转身要离开,毫不犹豫。
    容鸢抬手,想要留住他,可胃里的刺痛猛然加剧,疼得她弯下腰。
    “等等......”
    她的声音微弱,眼睁睁的看着房间门关上,可她没有力气追上去。
    她蜷缩着,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胃,差点儿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