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对他们的相遇亲眼所见。
容鸢蹙眉,不清楚他这是在讹她,还是真的看见了容星河。
她干脆垂下眼睛,闭口不答。
殷冥殃走近,目光在她的后颈顿住,“你跟他说了什么?”
他似乎十分在意容星河的行踪,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情。
容鸢抿唇,瞳孔缩了缩。
殷冥殃低头,鼻尖在她的耳边嗅了嗅。
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殷冥殃眯了眯眼睛,将她的腰一揽,直接带上了车。
他的怒火是如此的明显,手上的力道差点儿把她的腰勒断。
容鸢掰了掰他的手,涨得脸色通红。
殷冥殃不为所动,当着她的面,直接拨通了容星河的电话。
那边迟迟没人接,殷冥殃挑眉,拿过容鸢的手机,重新拨了一个过去。
这次容星河接得很快,但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先等这边开口。
殷冥殃的嘴角讽刺,一边揽着容鸢,一边出声,“你倒是谨慎。”
容星河的瞳孔一缩,接着便嬉笑着回应,“我才刚和我家妹妹见过面,你就急吼吼的打来电话,我自然不敢接,毕竟你让我坐牢三年的事情,我可是还记得呢。”
言下之下,他这样的大人物,自己招惹不起。
殷冥殃的指尖缓缓磨砂着容鸢的唇瓣,眼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
“我不管你跟在她身边有何目的,她,你不能动。”
容星河微微挑眉,唇瓣弯起一丝弧度,“殷冥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也不远了,容星河,你敢在江城露面,就要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三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有怨,尽管冲我来。”
容鸢被他揽在怀里,随着他的开口,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她和容星河,虽然都不是容家的子女,但两人从小也算是相扶相持,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没必要害她。
反倒是面前这个男人,才是最危险的。
她敛下神色,继续安静的听着。
容星河似乎在思索他话里的真实度,指尖在一旁轻轻敲着,良久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殷冥殃,你若是有这个本事,不妨去查。”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脸色黑沉。
殷冥殃知道,自己已经在他的心里播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以容星河的秉性,以后做事肯定更加谨慎。
至少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和容鸢见面了。
他轻笑,低头看了容鸢一眼,指尖熟练的挑起了他的下巴。
“容鸢,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谁的女儿?”
容鸢的瞳孔一缩,她从没想过这种问题。
当初她和颜沫的身份调换,颜沫成了福利院的孤女,那么这个身份应该是属于她的。
她容鸢只是福利院里无父无母的孤女,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谁。
“我想你这个哥哥,应该是知道一些眉目的,不过我还在查。”
他的掌心缓缓抚着他的头发,声音温柔了许多。
“还记得陈汝冰说过的那句话么,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你死的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她,我囚你,欺你,但绝不会害你。”
“被困在水云间,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容鸢难得反驳了他,脸色依旧泛红,被他给气的。
但是话刚说完,殷冥殃就将手指竖在了她的唇边,“想死?去见穆晟?”
容鸢被气笑了,她什么时候提过穆晟?
穆晟已经成了他的心魔,只要他一天在意这个名字,就会越发的对她步步紧逼。
她张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僵硬的移开视线。
良久,才妥协似的说道:“我只要小鱼儿平安,只要她平安,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可见她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
殷冥殃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张可爱的脸,狡猾多端,却又不让人讨厌。
他的心头一软,也就不再对她继续隐瞒。
“她现在很好,你只要好好留在我身边,就会让你见她。”
容鸢之前就猜测小鱼儿处境安全,但那也只是猜测而已,现在听到她亲口承认,心里瞬间一松。
突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了,她对他的底线一直都低,从来就是。
汽车最后在水云间停下,她刚打算下车,就听到他说,“我娶颜沫,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这么说,那么颜沫他是娶定了,谁也阻止不了。
容鸢有些疲惫,无意和他再争执这个问题。
她下车,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走去。
殷冥殃坐在汽车里,并没有跟着下车,而是询问司机,“颜沫那边怎么样?”
“先生,颜小姐已经回了山晓 ,一路上都很平安。”
殷冥殃的眼里闪了闪,关上车门,“嗯,去山晓。”
司机摸不准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听到他这么说,连忙点头,把车往山晓的位置开。
而容鸢这边,她刚打开客厅的门,就看到了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他站在一旁的柱子前,仿佛入定。
“容小姐。”
他恭敬的弯身,姿态有些僵硬。
容鸢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儿,微微蹙眉,“你受伤了?”
三三的身子一顿,淡淡抿唇,“小伤。”
容鸢往前走了几步,接着便顿了顿,转身看着他,“我听说你是因为我受的伤?”
因为私自给她买药,所以领了责罚。
“和容小姐你无关,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的唇色有些泛白,态度却不卑不亢。
容鸢觉得纳闷,目光从上到下,把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三三有些慌乱的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容鸢是律师,善于捕捉人的某些小表情。
“我听殷冥殃叫你三三,这是你的小名?还是真名?”
“真名。”
“那你姓什么?”
“无姓。”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一直淡淡低着头。
容鸢收回视线,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
以殷冥殃的性格,不会把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抱歉,怎么连累的你,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听别墅里其他人提起的。”
她最近选择性失忆的毛病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