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住这种冲动,将手中的消毒片扔掉,朝着苏烟微招招手,“烟微,走了。”
苏烟微站在原地没动,浑身冰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殷冥殃下车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她有种被人看穿了心事的窘迫。
那些隐秘的见不得光的秘密,仿佛全都被他知道了。
不可能的,殷冥殃五年前还只是江城的新贵,这五年来也致力于在江城的发展,手根本不可能伸到国外,所以那些事情,他一定不知道。
她的嘴唇抿了抿,不想再继续吓自己,抬头朝着泠仄言露出一丝微笑,“刚刚看到殷冥殃受伤了?他怎么了?”
泠仄言的目光有着一丝轻嘲,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示意她坐下,“能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容鸢。”
苏烟微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容鸢......
她在国外的这几年,见过容鸢,当时陪在她身边的,正是那位导师。
她和导师接吻的画面,被容鸢撞个正着。
她本以为容鸢回国后,会把这件事告诉殷冥殃,殷冥殃再告诉泠仄言,那么她在江城的一切就完了。
她时刻都在胆战心惊着,可是再和容鸢相遇,对方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一切。
但她依旧不敢冒险,只希望早点儿把容鸢赶走,离开江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泠仄言看到苏烟微陷入沉思,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最近怎么心事重重的?”
苏烟微赶紧扯出一抹微笑,“就是觉得容鸢配不上殷冥殃,我还以为殷冥殃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仄言,我在国外的时候,看到过她和穆晟,他们的关系很好,穆晟一死,她就回江城巴着自己的初恋,多狠的心肠才能做出这种事。”
泠仄言的眼睛眯了眯,移开了目光,“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喜欢容鸢,但若是冥殃坚持,我只会支持他。”
苏烟微的心里涌起一股火气,她的容貌一直被拿来和容鸢比较,早就受够了容鸢那张寡淡的脸!
汽车缓缓启动,她没再说话,只觉得窝火。
而殷冥殃也进入了时代饭店,这次要见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国外女总裁,对方优先抛来了橄榄枝,希望能在国外和江云合作。
之前殷冥殃一直拒绝,不过今天答应了见面。
国外的女人很放得开,看到他的瞬间,眼睛都亮了,不停用简单的单词夸奖他的容貌。
殷冥殃淡淡的坐下,脸上从容。
女人将手里的菜单推过去,看到他身边跟着的几位高层,眉毛挑了挑,开始用不那么流利的中文交流,“冥,我的中文,特意为你学的,今天来也没有带任何人,你是不是该把他们先喊出去?”
她伸手指了指几个高层,接着便淡淡的托着自己的下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当然,若是你愿意委身给我,这份合同上,我可以让利几个百分点,别的我不敢奢求,只要你的一个吻,怎么样?”
几个高层的脸上都有些尴尬,这个女人实在太大胆了,而且那手都快摸到总裁的大腿上了。
殷冥殃淡淡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几位高层先出去。
包厢里转眼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女人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眸光含笑,“若是我们两家公司能够合作,江云在国外也能得到很好的发展,冥,你可以考虑一下。”
她起身,想要坐到殷冥殃的腿上,殷冥殃拿过酒杯,将她的身子抵住,但是包厢的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容鸢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女人坐在殷冥殃的腿上,衣服半开,手还打算去勾着他的脖子。
殷冥殃本来推拒的动作一顿,目光淡淡。
容鸢蹙眉,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临时买来的医药箱,因为不放心殷冥殃手上的伤,最终还是跟了过来。
没想到刚来就会看到这种画面。
女人的身子一顿,看到容鸢眼底的情绪,脸上挂着笑容,“这位是冥的助理?”
她毫不犹豫的坐进了殷冥殃的怀里,眉毛轻佻,“我和冥有事情要谈,能请你先出去么?”
容鸢将医药箱放在桌上,看到殷冥殃的手上已经包扎,猜测是面前的女人给他包扎的。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毫不犹豫的开口,“殷总日理万鸡,真是辛苦了,先是藏娇阁,再是合作伙伴,不知道下一次又是在什么地方?”
她的咬字很清楚,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殷冥殃自然听出了她的内涵,将女人的身体淡淡推开,仿佛置身事外。
容鸢觉得心里更酸了,像是吃了一个酸得发苦的柠檬。
而金发碧眼的女人淡淡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脸上已经有些不满,“冥,我们改天再约个时间,这是我现在的住址,你若是有空,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俯身,在殷冥殃的脸上留下一个吻面礼。
起身后,她朝着容鸢做了一个飞吻,“可爱的小助理,下次见。”
容鸢抿唇,看向了殷冥殃。
他的脸上有着一个明晃晃的口红印,但他本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容鸢站在原地,想拿过他的手,检查他的伤口,却被他淡淡躲开。
他的眼底似讽非讽,眉宇冷凝,“容鸢,脸皮太厚容易被人唾弃。”
容鸢的脸上很安静,手指抚着桌上的医药箱,“她们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
殷冥殃挑眉,又好气又好笑,“是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本领,你不是想知道我和藏娇阁的女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吗?”
他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微微扯了扯领带,带着一种颓废的美感,“脱吧。”
容鸢一愣,身子僵住,大概没想到,他们会玩的这么开。
是了,那毕竟是藏娇阁 ,学的就是讨男人欢心的招数。
男人都喜欢征服,单纯的露肉根本无法引起他们的兴趣,但这不失为侮辱女人的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