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国再说吧。”
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径自进了专用电梯。
季倾跟在他的身后,想到颜沫的态度,还是多嘴了几句,“颜小姐让我带话给你,她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见你一面,她有话要和你说。”
殷冥殃垂下眼睛,“知道了,回国后安排见面吧。”
季倾点头,为他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开完这个早会,两人就要出国了,一周后才回来,总裁到现在还没让人处理网上的消息,看来是打算放任不管了。
*
网上对容鸢的谩骂还在继续,容家也在跟着遭殃。
容浩天本来不想这么快和容鸢断绝关系,可是因为这件事,容家公司的股票已经持续走低,股东也给了他不少压力,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虽然想依靠容鸢,修复和穆家的关系,但是如今容鸢在网上被骂成这样,穆家都没有一个人出面,看来穆家对容鸢的厌恶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又加上容柔在身边不停怂恿,容浩天也就不再犹豫,马上在容家公司的官方账号上,宣布和容鸢彻底断绝父女关系,并且扬言,容家没有容鸢这样的女儿。
这也是在告诉所有人,容家的财产和容鸢没有任何关系。
这则消息很快就上了热搜,不少人幸灾乐祸,都说容鸢活该爹不疼,娘不爱。
但是容鸢本人看到这则消息,居然觉得这场舆论也并不都是弊端。
至少容家公开宣称和她断绝关系了,若是以后容家发生了什么事 ,别想有人继续道德绑架她,她该高兴才对。
她松了口气,安静的对着镜子洗漱。
吃过早餐,她想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胃部情况,回国后,胃病一直反反复复,不能再大意了。
医院很大,她一个人来的,因为不清楚胃病该挂什么科,她在楼层里转悠了好几次,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妇产科外面。
看到外面全都是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她连忙重新进了电梯,回到楼下大厅,仔细询问前台。
而与此同时,她在妇产科停留的照片,已经发到了殷冥殃的手机上。
殷冥殃坐在汽车里,盯着这张照片发了会儿呆,这才打了电话给泠仄言。
“什么食物对孕妇好?”
泠仄言正在泡咖啡,听到这句,手上顿了一下,“别告诉我,容鸢怀孕了。”
“我们没做措施,她前几天呕吐,胃口不好。”
“她有胃病,可能是胃病犯了。”
“她今天悄悄去了妇产科。”
泠仄言的眼里划过一抹冷光,将勺子放下,“冥殃,我不觉得容鸢会怀孕,她不是这么没脑子的女人,至少现阶段,她不会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你没做措施,难道她就没做么?也许她背着你,自己吃了避孕药也说不定,对这个女人,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殷冥殃的指尖在腿上轻轻敲着,看起来心情不错,“你把菜单发给管家,管家会安排。”
泠仄言叹了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聋了?”
殷冥殃的嘴唇勾了勾,“仄言,我只是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泠仄言瞬间泄气,憋了一肚子的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只能冷冷道:“你打算再接纳她一次?香水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呢,冥殃,你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这么相信她么?信任这种东西,总会透支完的。”
殷冥殃没说话,他何尝不清楚呢,可是当过去的甜蜜回忆涌上来时,他就无法不去关心她。
就像昨晚,哪怕他气得要死,可是只要她主动服软,只要她故作娇媚的哄哄,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泠仄言没听到那边的声音,无奈的坐在沙发上,“罢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也不清楚你们两人如今是什么情况,我认识的殷冥殃,不会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若真的发狠,她只会后悔招惹到你。”
殷冥殃挂了电话,直接跟着季倾登机。
容鸢是在两人出发一个小时之后,才知道殷冥殃出国了,要一周才回来。
她拿着自己的诊断报告单,刚打开看了一眼,一只修长的手就将报告单拿了过去。
她抬头,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穆书。
穆书戴着眼镜,气质十分斯文,安静的看着最后一行的诊断结果,“以前小晟说你胃病很严重,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容鸢抽回报告单,看到他的几个保镖站在大厅外,了然的挑眉,“来检查身体?”
穆书往后一靠,淡淡抱着双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容鸢不想和穆家人过多接触,抬脚要离开,穆书却拦住了她。
“这是要干嘛?”
“陈汝冰回国了,她去国外深造这几年,跟我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你今晚约她见面,你约她,她肯定会来。”
容鸢觉得头疼,她和陈汝冰真不是那种关系。
“穆书,我和她虽然做了四年的室友,但真的没那么熟,她太冷了,每天独来独往。”
“约。”
穆书的目光凌厉了几分,弄得容鸢也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手机,“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穆书熟练的报出一串数字,脸上的表情变得温柔。
容鸢看了他一眼,真是奇怪,穆书长得不差,家世又这么好,这些年一直跟在陈汝冰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当护花使者,陈汝冰怎么会一点儿都不心动?
电话很快接通,容鸢拉回自己的思绪,“是我,我是容鸢,听说你从国外回来了,今晚有空么?咱们约个饭?”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答道:“好......”
容鸢一愣,感觉到穆书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颇为无奈,“那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一定要来。”
“嗯。”
从头到尾,没有其他的寒暄,陈汝冰的话少得可怜。
容鸢挂了电话,对上穆书阴森森的视线,尴尬的笑笑,“我和她......”
穆书凑近,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最好是没有什么,容鸢,我折磨人的方法很多。”
容鸢后退了一步,淡淡拍开他的手,“我知道,穆家就没有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