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直接点了接听键,容鸢已经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喊道,“maleficent!”
这是女儿最喜欢看的一部电影,翻译过来叫沉睡魔咒,这也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一个游戏。
只要她喊出这个单词,女儿就会变成被诅咒的公主,三分钟之内不能说话。
小鱼儿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果然,电话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容鸢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心酸,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江城待太久,可是和殷冥殃结了婚,一切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殷月本想听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可是对方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挂了。
她嘲讽的看着容鸢,“你和小情人原来还有暗号啊,容鸢,你等着,看我哥怎么收拾你!”
容鸢想要拿过手机,殷月却故意将手机丢到了殷冥殃的手里,得意的抱着手,在一旁看戏。
容鸢不敢去看殷冥殃的眼睛,关于小鱼儿的事情,她没法对他解释。
她能感觉到,从殷冥殃身上释放的寒气有多重,他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着了火,恨不得直接烧死她!
他一定是又误会了,误会她真的在外面有人。
“我......”
她想要说点儿什么,却看到殷冥殃的指尖勾着手机,冷冷的笑了笑,“所以那一百万的费用,是这个小王子打给你的么?容鸢,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你说说,你用这招吊着多少男人?”
容鸢摇头,想要去夺手机。
殷冥殃却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穆晟死后,你又跟了多少男人?”
“我没有!”
殷冥殃的眼里是深深的厌恶,似乎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在一旁的殷母也看不下去了,懒得花时间在容鸢的身上。
“冥殃,你先把外套给沫沫,她急急忙忙的赶来,脚上还穿的拖鞋,会着凉的。”
“阿姨,我不冷。”
颜沫勾勾嘴角说道,看到殷冥殃已经朝着自己走来,眼里划过一抹得意。
殷冥殃在感情方面的洁癖这么严重,这下是彻底看不上容鸢了。
她放软了语气,“冥殃,你的黑眼圈很重,下午又开了那么久的会,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沫沫姐,还是你关心我哥。”
殷月甜甜的挽着她的胳膊,狠狠瞪了容鸢一眼,“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容鸢抿唇,没有理会她的挖苦,而是走到殷冥殃的身边,“我们谈谈。”
殷冥殃的眼里有着一丝清寒之气,良久,他的嘴角扯了扯: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谈的必要么?容鸢,我爷爷已经醒了,我想我们的婚姻,也到尽头了。”
容鸢的瞳孔瞬间收缩,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角,“殷冥殃,你.....”
殷冥殃嫌恶的避开她的触碰,拉过颜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肩上,“我先送你回去,医院冷。”
颜沫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整颗心都在欢呼雀跃,“我先进去看看殷爷爷,跟他老人家问候一声。”
“不用。”
殷冥殃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上了电梯。
容鸢就站在电梯外,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
她的脚仿佛生了根,移不动分毫。
殷月看着她的背影,恨着她的同时,又想起当初青涩时期的容鸢,心里涌起一丝难过。
“容鸢,都是你自讨的,我哥那么喜欢你,是你先不要他的,现在他和沫沫姐在一起很幸福,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他们了。”
说到底,殷月是善良的。
蜜罐里长大的少女,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鞭打,学不来颜沫的两面三刀,她的情绪都很直接的表现在脸上。
容鸢没说话,哆嗦着手按了电梯键。
而另一边,小鱼儿挂了电话,就在一旁沉默。
苏墨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关了吹风机后,她抓了抓微湿的发丝,“小鱼儿,和你妈咪聊了什么?”
小鱼儿穿着红色的蓬蓬裙,脑袋上戴着一朵红色的蝴蝶结,她的睫毛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是平常人的两倍那么长,看起来分外可人。
苏墨看到她没说话,觉得好笑,“又和你妈咪玩沉睡魔咒的游戏呢?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幼稚!”
小鱼儿还是没说话,眼睛盯着墙上的闹钟。
过了三分钟,她才重重的喘口气,“我妈咪说只有公主才会中这个魔咒,干妈你不是公主,当然不懂啦。”
苏墨扶额,这个孩子也太好骗了。
她蹲下,仔细观察这孩子的眉眼。
这孩子长得太像容鸢了,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灵气,端着公主架子时,又十足的高傲。
“你和你妈咪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捏捏她的脸蛋,手心里软软的一团。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干妈知道我妈咪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苏墨回忆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和你现在差不多吧,不过她比你更欠扁一些,对人都爱答不理的,说话也跟带了刺一样,恨不得刺伤靠近她的每个人。”
“干妈和妈咪的关系不好吗?”
“在江城,没人会觉得我和你妈咪的关系好,我和她就是死对头,小时候打过架,成年之后呢,她在晚宴上又狠狠奚落过我,上流圈子里都知道,我和她有仇,而且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所以大概没人相信,我和她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
小鱼儿听得似懂非懂,她理了理自己的蝴蝶结。
看到她的动作,苏墨只觉得心都快化了,将她抱进怀里,狠狠搓了搓。
“你说容鸢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居然有这么可爱的女儿,真是嫉妒,小鱼儿我告诉你,我和你妈妈的关系不好,那是以前,那会儿我们相看两厌,不过在国外相遇之后,发现我们都只是可怜的女人而已。”
“我妈咪不可怜,她可是黑魔女,她会魔法,没人可以欺负她。”
苏墨噗嗤笑了笑,揉了揉孩子的脑袋。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种魔法,大概就是母爱吧。
容鸢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为了学做菜,最初手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她在其他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唯独在做菜这一块,似乎天生缺少细胞。
“干妈,我想去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