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连忙走了过来,看到容鸢一脸的病态,而殷冥殃又太过强势,“结婚是不可以强迫的,这位小姐,你是自愿的吗?”
大家的目光都把容鸢盯着,容鸢看向殷冥殃,发现他眉眼生冷,像是凉沁逼人的碎冰倒在她的心上。
她颤抖着手,强撑着签下自己的名字,仿佛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看着她娟秀的字迹,殷冥殃恍惚了一瞬,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这双手写下两人的名字,挂在寺庙的那棵结缘树上。
旧爱的誓言就像是一个耳光,每想起就会落下一巴掌!
他的心脏瞬间刺疼,捏住她的手腕,两人拍了结婚照。
两人的表情都太冷漠,生硬,看不出对彼此的任何情意。
出了民政局门口,殷冥殃直接上车,看到她无措的站在车外,嘴角冷冷的弯了弯,“我曾经为你准备的婚房,还记得吧,这里距离那边并不远,自己回去收拾一下,我回来不想见到你这副鬼样子。”
容鸢这会儿太憔悴,太苍白。
她本就是冷白皮,昨晚发了一夜的烧,又做了手术,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女人,她们独得上天的眷顾,不管是浓妆华服,还是落魄潦倒,都能自成一股无人能及的风情。
所以这会儿,周围的好几个男性,都在悄悄打量容鸢。
殷冥殃自然也注意到了,眉眼碾下一阵逼仄的阴沉,“你还真是时刻不忘了利用那副皮囊卖弄风情!”
容鸢没说话,盛怒中的殷冥殃,你越跟他争执,他的怒火只会越旺盛。
汽车很快离开,留下她一个在这里。
她有些无力的拿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一半来自医院,一半来自她最好的朋友。
她揉揉眉心,不得不说,昨晚让殷冥殃娶她,带了一点儿赌气的成分。
颜沫这样的女人,确实没资格成为殷家的少奶奶。
“阿鸢,你在国内还好吧?我早就说过,穆家和殷家都恨你入骨,没人愿意借这笔钱给你的。”
容鸢的眼里眨了眨,苦涩的笑笑,“或许,我只是想找个和他见面的借口而已。”
那边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阿鸢,我不知道你五年前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我清楚,你肯定有苦衷,不如你跟殷冥殃说清楚,这家伙当初为了你,搅得江城都不得安宁,我想他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
容鸢摇头,殷冥殃不会原谅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女人,就像他说的,这场婚姻已经变成了一场游戏,他会以折磨她为乐趣。
“墨墨,我不会有事的。”
苏墨捏着手机,眉眼沉了沉,“可是小鱼儿很想你,你在国内,她也看不见你,你们母女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你告诉她,等外婆的病情好转,我就回去看她。”
苏墨犹豫的点头,“那好吧,钱我已经转你了,你千万别为难自己。”
容鸢没说话,她跟穆晟结婚五年,不是拿不出这一百万,就像她说的,只是找个和殷冥殃见面的借口而已。
挂了电话后,她打车,去了殷冥殃所说的那个地方。
当初两人刚在一起时,他就买下了一处房产,名为山晓。
“鸢鸢,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婚房,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女人踏进来。”
此时容鸢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里面却没有人。
殷冥殃也没有给过她钥匙,他这是故意要让她在外面等么?
她扯唇笑了笑,在一旁的阶梯坐下。
原来这个任何人,也包括她。
而另一边,殷冥殃接到了好友打来的电话,让他去藏娇阁。
藏娇阁是好友开的酒吧,有钱人的销金窟,富家子弟的风流场所。
他让司机调头,自己则淡淡的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风景。
光影交织,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到了地方,他刚进包厢,众人就敏锐的觉得,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君九思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挑眉道:“我听说那个女人回来了?”
他用那个女人来指代,只因这五年来,容鸢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禁忌。
殷家冷厉无情的少爷,多少女人恨不得攀上这根高枝,可五年前,他却被抛弃的那么狼狈。
殷冥殃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嗯。”
君九思一脸的八卦,更加凑近了一些,“我听说她一来,就挟持你结了婚? ”
“嗯。”
君九思冷笑,五年前的殷冥殃有多凄惨,他这个兄弟可是看在眼里。
当初毫不犹豫的把人丢弃,现在说回来就回来,还真是符合她的性子啊。
“冥殃,你是怎么想的,别告诉我,你还爱她。”
“玩玩而已。”
君九思没说话,眸光闪了闪,“她和穆晟结婚五年,不可能还干净,你感情上的洁癖这么重,应该不至于对她下手吧?就像你说的,玩玩就算了,这种女人真要放在家里,没几个男人有福消受。”
殷冥殃淡淡的喝了一口酒,嘴角扯出一丝轻笑,那笑让人如坠冰窖,“九思,你想多了。”
“但愿如此,我只是想提醒你,五年前如果不是颜沫,你早就死了,这些年颜沫为你付出多少,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要是敢辜负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殷冥殃没说话,眼里浮浮沉沉。
酒过三巡,门外的服务员突然走了进来,悄悄在君九思的耳边说了什么。
君九思蹙眉,看了殷冥殃一眼,“颜沫喝醉了,在路上被几个混混纠缠,受了惊吓,住院了。”
殷冥殃的脸色一凛,马上站了起来,“我去找她。”
君九思没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沫所在的医院和老爷子是同一个,老爷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照顾老爷子的殷月也听说了颜沫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
“沫沫姐,你放宽心,我哥不会喜欢容鸢的,会答应和她结婚,只是为了救爷爷。”
颜沫的眼里满是委屈,微微低着头,脸色苍白,“我知道,只是难免多想。”
殷月更心疼了,五年前要不是颜沫捐了骨髓,哥哥早就死了,他们殷家绝对不能对不起颜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