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追不追究他原是你的事,可是刚刚兄长也看到了,他是如何对待朕的。挟持朕,威胁朕?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竟然想要威胁朕。”曹恒已经举起了剑,指着曹承,“朕再说一次,把你的手伸出来。”
曹承此时已经快傻了,他不想断手,不想成为废人,他不想,不想!
“母皇,求母皇饶过孩儿这一次,求母皇。”曹承已经跪下了,求着曹恒放过他,饶了他这一次。
“朕就要用这只手告诉你,做任何事,想清楚了后果,这一次,朕要你的一只手,下一次,你再敢有违大魏律法,朕会要了你的命,绝不留情。”曹恒说到这里,在曹承以及旁观者都反应不过来之际,一刀砍下了曹承的手掌,血溅而出,掌落于地,曹承似是看到了手掌才意识到痛,发出凄厉的惨叫,旁观者皆是一凛……
曹恒松开了剑,与胡平吩咐道:“去让戴图来。”
胡平看了曹承一眼,连忙去请戴图,而曹承捉住自己那被砍断了手掌的手,一声一声叫喊着,即是痛,也是怨,痛失吾掌,怨恨砍下他一掌的人竟然是他的母亲,生养他的母亲!
“怨吗?恨吗?”没想到曹恒在这个时候竟然走到了曹承的面前,与曹承对视,冷冷地提醒着道:“敢怨,敢恨,那就想清楚了,你要怎么样还朕这怨和恨。”
伸出手,曹恒像是要擦过曹承脸上的被溅到的血渍,曹承却第一时间避开了,他不愿意让曹恒碰到他,一点都不愿意。
曹恒的手就那么落空了,她却浑然不在意,只是冷哼一句, “很好,朕等着看你会怎么做,这只手掌只会是开始,而绝不会是结束。”
这样的曹恒不是一般的可怕,至少他们听了来是从心里发寒,再不敢直视曹恒。
“回宫好好地养好,这只手掌也给你们大皇子送回去,让他好好地看着,牢牢地记住,这只手是怎么叫朕砍落的。”一个女人心狠至此,着实前所未有。
一群臣子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没人知道,曹恒也不去在意,抬脚离开,赤心与莫忧想按曹恒说的去办,要帮曹承拿起他的手,却叫曹承抢先一步将他的手牢牢地捉在手里,只是抬头看着曹恒离去的目光,怎么都透着恨意……
很快,曹恒亲手砍下了曹承一只手掌的消息即传了出去,叫天下人都知道了。
不少人听着都胆颤心惊,以己而度人,他们自问若是换了自己,绝不可能像曹恒一样,狠得下一颗心来,亲手砍下曹承的手掌。
曹恒的狠心,让他们有了新的认识,敢违反大魏律法的人,从前曹恒皆依律而判,换了他的亲儿子,曹恒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甚至还会更加严厉。
比起亲手砍下亲儿子双的曹恒,他们更多在意的是曹承会如何,他还能撑得住自己成为了一个废人的事实?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跟曹恒吵架的夏侯珉,因为曹承被砍了手的事,竟然与曹恒大吵一架,更是搬出了太极殿,自去了另一处离得太极殿挺远的宫殿住下。
曹恒也不在意,洛阳宫那么大,夏侯珉是皇后,他想要住一个宫殿那就住一个宫殿,有什么关系。
而曹承自断了手后,戴图想尽办法帮他把手治好,更是想出了一个接假手的办法。
这也多亏了早年前曹盼的奇思妙想,军中战事一起,将士断手断脚的不知凡之,曹盼便让戴图研究起假手假脚来。
三个月后,曹承再出现在人前,除了憔悴了些,阴沉了些,那一只假手看起来倒跟真的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曹承的那只手被曹恒亲手砍下了,他们都以为那是真手了。
而在曹承养伤的时间里,前往北方各州的曹衍和曹永乐不负众望地传来了好消息。
北边各部确实是有流民兴起,甚至就连鲜卑之地也是蠢蠢欲动,曹衍和曹永乐一到,即兵分两路,流民而已,他们以为自己武力高强,足以和大魏抗衡,曹永乐就用武力让他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艺高强。
以卯击石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曹永乐以武力证明他们都不是对手,同时也吸取他们的意见,也愿意给他们想要的,这些人闹得那么大,也仅仅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曹永乐既然代表朝廷愿意给到他们,他们也愿意等着朝廷给他们满意的答案。
曹衍已经将他们的问题全都收集了,说来说去不过都是汉人看不起他们这些外族人,外族人也同样瞧不起汉人,对于他们结合的孩子,更是抱以最大的恶意,非打即骂,喊着他们是杂种,早些年曹恒让各州宣传的天下本一家的说法,这么多年过去了,反倒是变得越来越淡,淡得已经快让人忽略不计。
曹衍与曹永乐皆与曹恒上折,请于北方各州暂时先呆上一段时间,务必将各族的矛盾进一步的弱化之后,他们再回京。
曹恒自然是同意的,天下各州各有各的问题,有问题就应该去解决,曹衍和曹永乐不急着回洛阳,而思安定百姓,各族矛盾,比起曹承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孩子有本事又有出息,曹恒只会高兴,以至于曹承再返朝时,一改从前的阳光和明朗,反而一心扑在朝事上,比起之前来是一心一意的学习,曹恒却冷眼旁观极不以为然。
朝中的情况是越看越对劲,当然再次有人提起曹承的婚事来,曹承直接当着满朝人的面道:“我的婚事就不劳诸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