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不妥?”萧平反问一句,引得郭涵一笑,“无所谓妥与不妥,像我们这样的人,再有他与令夫人那样的人,生来就注定了立场。”
萧平认同地点点头,“言之有理。”
“郭中书令有什么话想说不妨直言?”萧平认同郭涵的意思后,继续想要探明郭涵的意思。
“侍中家中的孩儿,是更听侍中的话,还是令夫人的话?”郭涵并没有回答,只是再提了一个问题,表露的是她的好奇。
萧平没有作声,郭涵一眼瞥过萧平的脸,对萧平一声不吭的态度不以为然,“侍中莫不以为孩子小就什么事都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你家夫人的身份让人防备不假,侍中的亲生儿子,有多少人得看着侍中的面子?”
说到这里,萧平的脸色终于是变了,“郭中书令究竟听说了什么?”
郭涵理直了衣袖边口,“也没什么,最近令公子往府上去的次数多了些,更奇怪的是,令公子去了我郭府,寻的却不是我家的孩儿,而是拙夫。”
“张尚书啊。”萧平前后一联想,即明白郭涵的意思了。
“你是知道的,贵夫人不安份,我们家那一位张尚书也不安份,更值得一提的是,山阳公府上也盯着我们了。”郭涵明显知道的不少,提到山阳公府上叫萧平的脸色一沉。
“自长乐公主去后,山阳公府已经很久没有出入在人前了。”就算过去了许多年,这些人,这些事,谁都不敢不放在心上,不当一回事。
郭涵笑笑地说,“正是,谁都不会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个巧合,也不会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府里的人跟事,侍中最好还是费点心的好!”
绝对是好心好意的提醒,萧平还是清楚的,与郭涵作一揖,“中书令提醒,平谢过了!”
“同殿为臣,都是为大魏,为陛下做事的人,相互监督,也相互帮忙。”郭涵这般接话,萧平点了点头,郭涵已经再作一揖,“侍中,告辞了。”
正事说完,郭涵也就告退了,萧平也与之作一揖,目送郭涵离去,转头往府里去。
才进了府门便听到一阵笑声,萧平看到年迈的母亲与他那已经在渐渐长大的孩子笑得十分开怀,萧平的心不禁柔了,然一道打量的目光看来,萧平寻着看去,只见廊下,蔡思负手而立,脸上的菱角哪怕隔得很远,萧平却似看穿了。
“父亲回来了。”萧平的儿子萧鹰注意到了,回头高兴地唤一声,萧平没有再看向蔡思,小步走了过去,“母亲,鹰儿。”
萧鹰的名字是蔡思取的,当年他去西域时并不知道蔡思已经身怀六甲,之后收到母亲的信他才知道,所以在孩子出生时,蔡思想要为儿子取鹰为名,萧平虽是不喜欢,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在西域五年,萧平回来之时,萧鹰已经长大,而且已经懂事,蔡思教导出来的蔡鹰并不亲近萧平,萧平也不以为然,而这么几年下来,润物无声,男孩天生对于强者就有别样的崇拜,从前萧鹰对萧平知道得太少,而如今了解了萧平,不自觉的便想要学习萧平,父子之间的感情渐渐亲近起来。
“父亲,父亲,我今天考试得了第一名。”萧鹰很是欢喜地朝着萧平道出今日最是叫他欢喜的事。
萧平伸手拍拍他的头,“甚好,好学上进,将来做一个有用之人。”
“我要像父亲,像父亲一样。”满目孺慕地看着萧平,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不许。”一直在旁边看着不作声的蔡思走了过来,大声地喝斥,“你不许像他。”
萧鹰叫蔡思突然地喝斥吓了一跳,萧太夫人立刻护着萧鹰,不悦地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想像父亲有什么不对的?”
“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就是不许他像萧霁月。”蔡思竟然一点都不掩饰地表露出对萧鹰的不满,萧太夫人急得指着蔡思半天说不出话。
蔡思挺直了脊梁,“孩子是我生的,我要怎么教,谁都管不着。”
萧太夫人真是让蔡思气得不轻,回头就问了萧平,“你的妻子,你管是不管?”
站在萧平的立场,他还真是不太想管的!
“你若是不想让萧家的人管你,可以离开,也可以带他一道离开。”就算不想管,有了郭涵的提醒,萧平也不能不管。
这么多年过去,蔡思一直都不死心,甚至更要将萧鹰也变成她的棋子,既然如此,他便干脆地破而后立。
蔡思听到萧平的话后明显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平,“你什么意思?”
萧平与蔡思平视着,“我们和离。”
此话落下一片死寂,谁都想不到萧平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平。
“既然你认为萧家的人没有资格管你,也没有资格管他,显然你就算成了萧家妇,你也从来没有拿过自己当萧家人。”萧平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似是陈述的仅仅是局外人的话。
蔡思一下子明白了萧平的意思,睁大眼睛道:“你想跟我和离。”
“是!”萧平话都说出来,意思表露得够清楚的了,蔡思还有疑问,萧平不介意说得更清楚一点。
“你我和离,你想如何就如何,孩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我没有尽过为父的责任,你想将孩子带走便只管带,我绝无二话。”萧平把自己的想法说得清清楚楚,蔡思已经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