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想到曹恒,再到萧平,最后目光落在蔡思的脸上,蔡思是要与大魏为敌的人,这样一种不安份的人,嫁了人之后,她若是还不明白自己与大魏差距,有的是苦头吃。
这些话,蔡琰不是没有跟蔡思说起过,无奈蔡思从来都听不进去,眼下也只为萧平同意了亲事而高兴欢喜着,蔡琰且看她离开,脸上尽是为自己的目标达成而欢喜。
“夫人!”蔡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抚过头想要休息休息,一旁的侍女担心地唤一声。
“无事,与我磨墨。”蔡琰吩咐下来,侍女连忙上前办事。
可蔡琰执起笔的手,竟然在不断地发颤,叫一旁的的侍女看得大惊失色,蔡琰却用另一只手捉住了颤抖的手……
曹恒在蔡琰当日去了萧府之后,很快同时收到萧平与蔡琰的折子,都道亲事已经定下,想请曹恒赐婚。
两家都已经谈妥,赐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曹恒自然是配合的。
不日,赐婚的旨意送达,同时曹恒也让人将这门亲事定下的消息送往匈奴,不管是丹阳还是蔡思的父亲,都在等这门亲事真正的落定,曹恒送了消息过去,自然是让他们都欢喜的。
这是大魏自建朝以来,匈奴与大魏第一次联姻,虽然联姻的两方都不是大魏的王子公主,匈奴的王子公主,但双方都代表了自家的国,亲事也是十分郑重,萧平的聘礼由大魏所出,这也是表露了大魏对这门亲事的看重,蔡思在得知之后,眼中闪过了笑意!
之后大魏与匈奴两方来信,用最快的速度定下婚期,七月初十九,那便操办起来吧。
在此之前,端午节到了,自曹盼去后,虽说多年的习俗叫百姓们都刻进了脑子里,朝廷就算不再大办,百姓们都自发在这一日如同从前朝廷主办一样的高兴热闹。
当初曹盼种下的种子,经年累月的只会长成参天大树,朝廷就算没有大肆兴办,赛龙舟事宜朝廷也还是在端午那一天主持的。
但都知道先帝驾崩,新帝与先帝感情深厚,先帝去了,新帝心里难过不想再理这些事,那也是常理。
谁要是父母刚去就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怕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了。
事隔多年,永明八年,女帝再主端午节大节,匈奴的人早就听说过大魏的端竿节了,没想到有机会能够亲眼看到,自叫他们高兴。尤其听说端午节这一日,洛阳城的男男女女都一道出来打马球,赛马,更叫他们心之向往。
“驾,驾!”策马于前,男男女女争夺着地上的马球,都想抢过入球,可惜却叫一个红衣少女从侧而来,直接抢过了球,一杆子打向一旁的铜镜,一击而中,引得一阵喝彩声。
曹恒在一旁看着马球赛打得不错的红衣女郎是真看越眼熟,曹恒侧头问道:“这是秦侍中府中的?”
那张脸还有那一身骚包的红衣跟秦中一个模样,秦无高兴地道:“回陛下,正是小女秦时。”
秦时,正是秦无跟曹永为女儿取的这个名字,曹恒道:“时?”
“是,时势之时。”秦无肯定地告诉曹恒,时,正是这个时,没有错,一点都没错。
“子阳,你家的女儿定亲了?”秦无与曹永只有一双儿女,女儿是得尽秦无的真传,那张脸长得是真美,可惜秦无把人藏得严实,轻易不叫人见,如今见到了,蠢蠢欲动的人趁机问起。
秦无一眼扫过问话的人,正是杨修,淡淡地道:“你家的儿子都成亲了,我家女儿订没亲订亲又如何?”
“子阳啊,咱们的交情如何?”杨修突然冒出一句地问,秦无凉凉地道:“说有交情也有点交情,说没交情也没交情。”
几十年同殿为臣,叫秦无那么说得好像什么都不是,杨修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
“子阳,我们的交情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就算是被打击了,杨修也是不死心。
“你要是敢打我女儿的主意,咱们别说没交情了,完全是要反目成仇的节奏。”秦无暗含警告地放话。
杨修赶紧地道:“子阳,你可不能坏我名声,怎么叫我打你女儿的主意,我哪里打你家女儿的主意了,我,我就是想着给她找门好亲事,就算我儿子成亲了,我还有侄子啊!”
便是觉得秦时长得这般好,他要帮着家里的子侄们,把人娶回去。
没想到秦无一听连忙道:“你可别,我家的闺女,婚姻大事她做主,不管是谁,但凡她喜欢,人品端正的就好,你想做媒人,得她愿意。”
宠女儿宠成这样,秦无是丝毫不曾掩饰的,杨修眼睛放光,“只要你家闺女同意就行,那好说,极是是好说。”
家里的子侄看到这样相貌出众的女郎,能不动心,既然动心,利落地把人给娶回来。
只要美人倾心,人品端正,后者他们家的人已经达到了要求,前者呢,努一把力一定能成。
杨修打得算盘直响,马球场上这会儿打得就更激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匈奴的两位王子已经上了球场,二对一的跟秦时抢着球,秦无一看立刻跳了起来,“什么情况,这两个小子,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准备就要下场,杨修赶紧的拉住他,“你干嘛去?”
“当然是帮我闺女去,没看到她那是一对二吗?”秦无挣扎着往前去,曹恒这会儿开口道:“秦侍中莫急,纵是以一对二,你家的女儿也应付得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