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态度也算代表了大魏上下的态度,一个个瞧着车师后国的使臣,寸步不让。
使臣也明白了,与之作一揖,“诸位所言甚是,甚是,甚是!”
连着三个甚是,无不表露了他这心里真正的情绪。大魏啊,该让能让,不该让的不让。
车师后国的国君塑像,他们想放在车师后国哪里都可以,没什么问题。放在大魏境内就不同了。一个以死平息大魏怒火的国君,他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轮落到那样的地步的。
车师后国要塑他的像警示后人,大魏要他的雕像做什么?车师后国想将这个塑像弄到大魏之内,又是什么意思?
大魏的臣子,哪个都不傻。要不是在看在使臣前来的很是客气的份上,他们不会对这个试探容忍到现在。
“使臣,请吧。”话已经说得七七八八了,多余的客车气话打住吧,人立刻请了使臣离开,出去。
“果然,没有哪一国是省油的灯。”试探,无论是处于弱或是强,都不会停止的。识破了,他们退一步,你若识不破,他们便会毫不客气进一步,这就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往。
曹恒道:“国力强盛,旁人善我们善,旁人欲战,我们自可与之战之。”
国力强盛,才由得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反之,弱国者,他们能说什么?
“母皇,母皇。”气氛凝重着,外头传来了一阵宏亮的声音叫唤,“母皇,我是承儿,我是承儿。”
没有得到曹恒的回应,外面又传来了声音,一声一声的高唤,正是一岁多,正会走路,到处乱跑的曹承小朋友。
“去,让大皇子好好呆着,若是再吵,今晚不许吃饭。”曹恒连头都不抬一下,冲着胡本吩咐,一群重臣听着面面相觑,“陛下,是不是太严厉了?”
“此是何处?”曹恒反问了一句,一群人都不作声了。
胡本本来还想等等的,结果倒好,曹恒一点要改主意的意思都没有,冷冷地吐了一句,胡本那是一刻都不敢再停,麻利地往前去,哄着外头跑来折腾的小祖宗可千万别再说话了。
“无规不成方圆,母皇教导朕记得牢牢的,他也要记得牢牢的。”半分要询私的意思都没有,曹恒还真真是一个严母。
“车师后国的人来了,客客气气的来,我们也客客气气地送他们回去。边境诸事,以和为贵不假,大魏也不怕他们动手。”曹恒言归正传,还是说起正事。
“陛下之言,臣等明白。”曹恒表露的态度倒是与曹盼一般无二,也是,大魏虽然不怕打仗,也是大魏再兴的丝绸之路,想要与各国互通有无,目的是既利于大魏,于各国而言,也是有利的。
既然各得所利,也无须一副谁占了谁大便宜的样子。大魏不怕谁挑起战事,敢来大魏闹事的,从曹盼开始就已经定下规矩了,有来无回。
又议了各州县内大小的事,还有朝中的各类的政策,一个时辰之后,诸公才退出了政事堂。
曹恒往内殿走去,只见曹承昏昏欲睡的叫人抱着,那小侍卫一见着曹恒立刻见礼,“陛下。”
“怎么不带他回去睡?”曹恒见曹承睡着沉,询问一句,小侍卫道:“大皇子不肯回去,说是要等陛下。”
曹恒一微蹙了眉冰,“这么点大的孩子,由着他说什么是什么?往后朕与诸公议事,不许再带他来此吵闹。”
“是。”侍卫是照看曹承的人,听到曹恒的话,连忙应下,多一句都不敢说。
“怎么了?”夏侯珉显然是刚忙完过来,恰好看到曹恒沉着一张脸,很是不解。
曹恒道:“承儿刚刚跑来大吵大闹了。”
夏侯珉一听立刻道:“往后我去问宫里的事,还是带上承儿吧,免得他总往政事堂来。”
“不必。承儿太吵太闹了,带着他去,你怎么理事。”曹恒有曹恒要做的事,夏侯珉这个皇后也同样有,为后者,宫中事务自然要是要他去做的。
之前曹盼一生没有立后,宫中之事都是燕舞跟胡本在管,夏侯珉为后,名正言顺就是要执掌内宫。
夏侯珉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太闹腾了。”
何止是闹腾,脾气也大。
“算了,往后他要来就让他来,不许他吵闹就是了。”想了想孩子该从小教起,不能由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脾气再大,她也要磨得他没脾气。
夏侯珉没有意见,虽说曹承还小,脾气大不说,还不听劝。他这心里也愁着该怎么教这孩子,明明不管是他还是曹恒,都是脾气极好的人。
“啊,母皇。”才说着的小人儿啊,这会儿算是醒来了,睁大眼睛大声地朝着曹恒喊了一声,伸手就想要曹恒抱。
夏侯珉上前一步将曹承抱在了怀里,曹承瞪大眼睛地道:“不,我要母皇。”
就这一句,让曹恒道:“把他放下,让他自己走。”
……夏侯珉是听曹恒话的人,二话不说地把曹承放了下去,曹承瞪大了眼睛,“母皇。”
“要么自己走回去,要么自己留在这儿。”曹恒是心软的人?从来不是。曹恒抬脚就走,夏侯珉看了曹承一眼,“挑三拣四,自己走回去吧。”
曹承看向一旁照看他的小侍卫,小侍卫连忙与曹承摆手,曹恒下令,给小侍卫十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抱曹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