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欢喜的笑声,一步一步算计的,曹恒一直都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听完之后只想感叹这样一个心机算计出众的人,竟然只为了一个男人做到如此。
等等,哪怕她能算计得那么好,若不是有人相助,琼林宴这样的地方,也并不是寻常人可以进去的。
“那在你所有的计划里,谁帮了你大忙?”曹恒在想着这个问题的同时,柏虹也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绮娘看向柏虹,“你,应该是司马家那一位夫人。”
此言一出,柏虹眼中闪过凌厉,绮娘道:“你的郎君死了,为何你不思为他报仇,反而要为陛下所用?”
柏虹听着笑了,“你知道我的事,那旁人是怎么告诉你,我的事的?”
绮娘听着她的一笑,有些不确定地抬头看了柏虹,柏虹意示她有话不妨直说,绮娘道:“你的郎君是爱你的,很爱很爱。”
“这样的话是谁告诉你的?”柏虹笑笑地问。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琦娘轻声细语的回答。
柏虹反问,“那么你认为楚王世子是真心喜爱你的吗?如果是,那么你又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琦娘面露狰狞,“不,他不爱我。所以我才要毁了他。毁了他。”
“帮助你的恩人,你是不是要报答他?”柏虹突然又转了话头问。
“帮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过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我又何必报答他。”
“即使各取所需,那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他又得到了他想要的?”柏虹继续又提了一个问题。
琦娘高兴地道:“当然。嘉郎猜到了我在这场局里的部署,他想杀了我呀,既然他这样不念旧情,我又何必手下留情。要我死,我先让他死。”
“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置楚王世子于死地了。”柏虹挑着眉头,“不过是贪了点钱而已,挪了些盐私售而已,楚王世子,那是陛下的亲侄儿,这样的人物,是你一个无根无基的寒门女郎能够撼动的?你机关算尽又如何,不过都只是一场笑话。”
琦娘听到这一句立刻跳了起来,“你撤谎,你在骗我。杀人偿命,他不仅杀了人,还挪用了盐利,甚至盗盐,你们今天都已经把人拿下了,难道还会放了他。”
柏虹轻轻一笑,“拿下的人能代表什么?那是陛下的亲侄儿,事情没有闹出来,知道的就只有陛下而已,放与不放人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你以为楚王世子是你这等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有人为你心急丝毫的人?”
真是嫌刺激得琦娘不够,柏虹是使劲的用话气琦娘,语言之中对琦娘的不屑和轻视,丝毫不曾掩饰,柏虹笃定这样一个因为曹嘉不够喜欢她,因此而一步一步设计让曲家的那位小娘子步入死地的琦娘,一定会受不了她这样的态度。
果然琦娘听着柏虹的话直想冲过来找柏虹拼命,“不,你撒谎,你撒谎。曲儿偷来的那份名单,陛下放在我身上想用我当诱饵,我发现了立刻将东西给了他们,他们说过,拿着这份东西,一定会置他于死地,一定会的。”
柏虹轻轻一笑,“你自己都说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说的话难道就那么可信?”
说到这里,柏虹摇摇头,“他们既然跟你提过我的事,那么你知道他们所说口口声声爱我的郎君,在陛下想要对我网开一面,饶我不死时,却执意想要我陪着他一起死。喜欢,便是这样的喜欢的?”
琦娘肯定地道:“为什么不是,生同床,死同寢,这难道不是最美好的结局?”
“心甘情愿的自然是,若是有人强迫你,根本不问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那样也是?”柏虹指出两者中的差别。
柏虹走了过去,俯身于琦娘的耳边,一字一句一提醒道:“你不是任人摆布,由着男人想要就要,想舍就舍的人,我更不是。”
琦娘回过头想要将柏虹捉住,柏虹却比她更快捉住了她的手,“我要是你,要置一个男人于死地,必然是要他永翻身之地,你差远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原就是一伙的人。司马氏,哪怕我一个寒门女子也知道,司马氏,那是早些年想要联蜀反魏,对付陛下的人。”琦娘听着柏虹那样笃定的话,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就更不可能了。需知楚王世子如今的荣耀皆因曹氏,与司马家的人联手,他是想要亡魏?大魏若亡了,他还会是楚王世子?”柏虹有条不紊地反驳曹琦娘话中的漏洞。
“一开始合作,他们未必知道彼此的身份,知道了却已经脱不了身的,这个理由不够?”琦娘显然对曹嘉的事知道得不少,不少,一心要置曹嘉于死地,她便绞尽脑汁地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曹盼非杀曹嘉不可。
柏虹轻蔑地扫了琦娘,“就凭你一句话?”
琦娘连忙地道:“我知道他们藏盐的地方,真的,你相信我,我告诉你他们联手藏盐卖盐的地方。”
能拿出证据来柏虹自然是要听上一听的,但是柏虹还是讽了一句,“你知道的事真是不少。”
没想到琦娘听了讽了一句,“若不是知道这么多,我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柏虹从琦娘的嘴里问出了一切的由来竟然只是因为一场争风吃醋,曹嘉靠身份的便利弄了私盐卖出中饱私囊,在查出地方后,顺藤摸瓜,还有曹恒手下故意放漏跑出去报信的人,一环一环的把人都扒了出来,曹盼拿着曹恒写得清清楚楚的来龙去脉开口道:“召楚王进宫。提楚王世子入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