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曹盼听着笑了,“阿恒啊阿恒。”
唤着又不说话了,曹恒道:“不让他们知道,不挑明的说,他们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而我只是因为不知道,又因为母皇才会不喜欢他们。说清楚了,要是他们还敢存了先前的心思,母皇不必手下留情,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曹盼听着曹恒这样的话,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只因这一番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曹恒,在她以为曹恒还需要分清什么是公,什么私;什么是大义,什么是私情的时候,曹恒早就已经分清楚了。
曹恒注意到曹盼的眼神,那意思她同样很明白,明白之后曹恒也无畏地说个明白,“母皇与父亲都说过,这个天下太重,母皇与父亲都想平定这个天下,结束乱世。如今的大魏,是母皇付之一切所得的,母皇付出多少,又有无数的人为之付出多少,我将执掌天下,又怎么能不知何为公,何为私。”
“既然连母皇自己都要取舍,我也一样,他们又凭什么想要一味的索取。”曹恒朝着曹盼一字一句地地说来。
曹盼极是惊讶,曹恒继续的说,“诸葛瞻这一次遇刺,应当也是和另两个案子有关。”
谈到公事曹盼示意曹恒说下去,曹恒道:“诸葛瞻画出了两个人的画像,这两个人可能会是司马家的人。”
“让人去找了吗?”曹盼询问曹恒,曹恒点点头,“画像已经上交城防、京兆府和刑部。”
给了这三个地方那就是让整个洛阳的人都出动了。
“母皇回宫吧。”像她们这样的人连伤心都是奢侈,曹盼明白,曹恒也明白,曹盼轻轻的叹了一声,“走吧!”
曹盼带着曹恒回宫,而诸葛府因长青的逝世高挂白灯笼,为主而死之忠仆,自当敬之。
而曹恒送到各处的画像,很快整个京城都悄然寻起人来,倒是曹叡那边给曹恒传了消息,道是这几日京城不宁,曹嘉很是听话留在府里,见人的事暂时搁摆了。事到如今,曹恒也顾不上这些,因曹盼用在曲家找到的东西为饵,也在进行着。
绮娘,叫曹盼放了出去,手里揣着的正是那一份文书,曹恒道:“引蛇出动,绮娘,希望能真的有用。”
案子还在查,但是查得越多,曹恒就越是没有办法确定绮娘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的。
“东西放到她的身上,她并不知道,不知道,就是试探,探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即能引蛇出动,又能弄清楚魑魅魍魉,一举两得。”曹盼这么地跟曹恒说。
曹恒提出问题所在,“万一那天晚上刺杀绮娘的是嘉兄长安排的呢?”
一眼扫过曹恒,曹盼并不答,“你觉得那样重要?”
抬起头仰望着外面,曹盼道:“引蛇出动,无论引出的是一条什么蛇都好。”
这是曹盼的态度,曹恒想了想也是,无论引出一条什么蛇那都是好的。
“绮娘什么都没有问就离开了?”曹恒询问曹盼,曹盼道:“有一些人,无论是有目的还是没有目的,捉住了关键,她就一定能为我们所用。”
曹恒一顿,但是随之又明白了曹盼的意思,捉住了关键,绮娘的关键是什么?是她一颗想为曲家兄妹伸冤抱屈的心,既然如此,无论曹盼想做什么,她都应该为了这个目的而配合曹盼才对。
无论她这一颗心是真还是假的,样子装出来了,就应该要去做到完美,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双管齐下,曹盼用了诱饵,余下的事都交到了曹恒的手上,让曹恒去办理。
很快绮娘那里有动静了,一旁的事都找不到有力的线索,如今把绮娘放了出去,立刻就有人寻着她来了,曹恒让盯着绮娘的人,更是要将人盯紧了。
每日绮娘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一个一个的去查,直到三日后,盯着绮娘的人回报,绮娘被人掳走了。
曹恒得知这个消息倒是没有意外,只问赤心,“人跟着?”
“是,一直都派人跟着,绝没有跟丢。”赤心负责派人盯梢的事,追去的人也是她安排的。
“看一看那里的人有没有诸葛瞻画出来的人,如果有,立刻拿下。”曹恒吩咐的赤心,赤心立刻应声退下,连忙安排事情去。
这件事,盯人的是他们暗卫,如此要摸清情况,还要把里面的人全都一网打尽,必须要有城防的配合。
曹恒等着消息,等着等着,直到天都快黑了,赤心才回来,“殿下,有人离开了,而且神色匆匆的,奴没有让人把人拦下。”
因为曹盼说过要将洛阳里的敌人都引出来,那样一个地方所存在的人不可能是所有参与此事的全部人,放一个出去,与之而来的将会是了解他们究竟有多少人的机会。
“做得好。”曹恒那么肯定赤心所为,赤心道:“已经派人进去摸清楚了,的确是有诸葛瞻画出的两个人。”
那一处地方守卫森严,想要进去弄清楚这些事并不容易,既是不容易,才会这么晚才回来禀告的曹恒。
曹恒想了想,“等到半夜,想办法把那里的人,全都捉起来,一个都不留。”
“是。”已经放了人出去,那里的人也就无所谓了,可以收网。
赤心应是,忙地去安排。曹恒一夜未眠,就在殿内待着消息传来,天快亮了,赤心一身血迹地回来了,“殿下,人都已经拿下了,他们竟然有许多的好手,而且楚王世子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