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与曹盼作了一揖,“母皇,曲家那女郎应是有孕在身。”
这个消息丢出来,曹盼顿了顿,看了她手里的盒子,“这么大的盒子,都用来装药而已?”
曹恒看了看,再一次打开了盒子,老厚的一个盒子,里面只装了零零碎碎的几颗药丸,下面那里,还有隔层。
这一发现让曹恒连忙将药都倒了出来,将那隔层给打开了,最下层里,竟然装了一份账目。曹恒立刻打开地看了,一看,脸色都变了。
“怎么?”曹恒脸色变化如此之快,曹盼岂会注意不到,从上走了上下,曹恒看完了将名单给了曹盼,曹盼接过看了看,脸色也是不好。
“陛下,殿下,臣先行告退了。”事到如今也没戴图什么事了,戴图一看曹盼与曹恒的脸色都不好,很是识趣的表示退下。
曹盼一挥手,戴图退了出去,曹盼道:“这样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关键。”
手里拿着那样的一份名单,曹盼眼中的冷意更浓了。曹恒道:“总算弄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死了。拿着这样的一份东西,不弄死他们,谁能安心。”
“我更好奇的是司马家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手里有这东西?”曹盼这样地说,曹恒沉吟了半响,“他们不是冲着药来的?”
曹恒连忙将今日遇到的事来龙去脉的跟曹盼说起,曹盼挑了挑眉,“就算如此,又怎么能够确定他们不是冲着这份东西了?”
……曹恒竟无可反驳,曹盼道:“有时候看事情,理不清来龙去脉,那就换一个角度来想。”
“你说这样的一份东西司马氏的人拿到了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区区不过是引诱男人的药而已,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找?”曹盼指出问题的关键,“换了你,你会?”
“不会。”曹恒很肯定地回答,表露了自己绝不会。曹盼道:“这份东西,给我。”
曹盼不仅拿了名单,更是将曹恒手里的盒子也拿了过来,拿过来了握在手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曹恒道:“母皇这是?”
曹盼道:“用这份东西,把藏在洛阳城的人引出来。”
藏在洛阳城的人,而不是藏在洛阳城司马家的人。曹恒一下子就分辨出曹盼话里的意思。
“不仅仅有司马家?”曹恒这样地问了曹盼一句,曹盼伸手抚过曹恒的头,“你说呢?”
“安乐侯,母皇究竟有何打算?”曹盼如今万事都让她自己去闯,曹恒听到了反问便知道这件事曹盼是不可能肯定地回答她的,那换一个话题。
“你觉得安乐侯是个什么样的人?”曹盼又是不答反问。
“几次和他交手,他有勇有谋,难得的是他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就他身份之尴尬,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曹盼是不会用他的,如果在曹盼这一朝他都没有办法得到启用,将来到了曹恒那里,哪怕曹恒愿意用他,他也将面临更多人的阻拦。
所以,曹叡改名换姓参加科考,在曹盼的一朝里,给自己争一个机会,也是给他的子孙后代,争一个机会。
曹盼道:“既然觉得他是一个清醒的人,只要他一直清醒,这样的聪明人没什么不能用的。怀疑是怀疑,没有证据,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今日是做得就是极好。”
一句话拉着曹叡一块上了贼船,时时刻刻给了自己机会看住曹叡。
“司马家的人回来了,如果想要改朝换代,他会是最好的人选。这一点从你告诉他参与这件事的人里有司马家的人,他也知道了你的怀疑。随后,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摆脱嫌疑。阿恒这一步棋走得极好。”曹盼评价今日曹恒对曹叡的交手,深以为曹恒确实是做得很好,好得她不禁夸赞。
曹恒道:“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听我的话就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明白了,便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长青如何?”正事说完了,曹盼提了一句私事,曹恒道:“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
一句有毒,曹盼的动作一顿,随之吩咐道:“胡本,让戴图去一趟讲诸葛家,让他自己想个说法。”
想个说法便是让戴图既要救人,又不让人知道是她吩咐的,既是不愿惊动太多的人。长青,不过是一个仆人,哪怕是伺候了诸葛亮一辈子的仆人,曹盼也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让人知道,她让戴图亲自去医治。
胡本应声退了下去,立刻去吩咐戴图。只是让人怎么都想不到,戴图哪怕去了,也是无用。
这会儿曹恒得到了曹嘉那里的回话,竟是府是出了窃贼,玉葫芦被盗了,贼人已经拿下,并且已经杖毙,玉葫芦已经不知所踪。最后是与曹恒哀求让曹恒千万为他与曹盼求情的话。曹恒早有预料,并不意外。故丢之不理。
戴图从诸葛府出来立刻回来面见曹盼,也将长青的话带到。“暗器上放的是剧、毒,毒入心脉,无药可医。他让臣与陛下传一句话,他想在临死前,见陛下最后一面。”
曹盼立刻问道:“他还有多少日子?”
“怕是熬不过今夜了。”戴图如实而答,曹盼怔了怔,“好,朕知道了。”
戴图奉命去,如今既是回来复命,话带到了,便退去了,曹盼站了起来道:“准备,出宫。”
胡本听到曹盼说要出宫,立刻道:“陛下,奴先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