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宴请所取之士后,让三省六部,政事堂的诸公们见过了诸士,便要对他们的去处做好安排,这,将是他们踏上仕途的开端,至关重要。
“请诸公与士子们都入席。”诸公便是政事堂的那几位,士子便是这一次所取之士。
“诺。”胡本应声退去,很快将开宴的消息传了出去,该来的人都得来。
平娘姗姗来迟,见到曹恒的打扮那叫一个高兴,“奴就说殿下打扮打扮一定很好看。”
被曹盼逼着打扮起来的曹恒见到平娘眼睛发亮的模样,警惕地看向了曹盼,曹盼听着平娘的话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平娘说得对。”
“就是陛下吧,幼时还肯好好地打扮打扮,如今反倒是……”平娘对于曹盼与曹恒都是一样的,母女俩都长得好,长得好,免不得就让人想要好好地打扮。
“女为悦己者容,阿恒是到年纪了。朕都多少岁了。平娘莫不忘了来此的目的。”女帝陛下素来有自知之明,也深谙转移话题之道。
平娘到此的目的?曹恒十分警惕,平娘像是一下子想起,直点头道:“陛下不说奴都忘了。”
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郎君,说到相貌出众的自然是不少,但是,平娘看了半响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低头与曹盼问道:“陛下,这些士子,哪些是尚未成家的?”
士子们正在入座,曹盼与曹恒居于上座,平娘在曹盼的身后。曹盼道:“想知道,直接问就是了。”
曹恒听了一耳朵那是本能就要阻拦的,可是哪里拦得住,“今岁取士,有多少尚未成家的郎君?”
本来一个个因为曹盼适才的不悦正提心吊胆着的士子们听到这一问,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曹盼身侧的曹恒,曹恒……
“都不用看,朕随口一问,愿答便答,不愿的就当朕没说。”曹盼在他们为难之际,又丢出了这一句,本来刚想说话的,这突然又都说不出来了。
平娘在后面推了推曹盼,明明问了就是等着回答,怎么又突然的不用答了呢?平娘是心急得很。
曹盼回头给了平娘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墨问问道:“陛下是打算给殿下选驸马了?”
点破地问,一群人都提了心地等着曹盼回答,曹盼笑笑道:“驸马?”
墨问被那么地反问立刻接口答道:“臣明白了。”
不是,问了这个问题的墨侍中啊,你明白了什么你倒是说啊。我们都不明白。
曹盼接着回头问曹恒,“你要自己选驸马?”
“并不。”曹恒一本正经又极其肯定地回答,曹盼幽幽地道:“不知碎了多少人的美梦。”
这惋惜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失望的人是她。曹恒冷冷地回答,“如母皇所愿就好。”
“并不。”曹盼同样很肯定地告诉曹恒,“你要是乐意挑个驸马,朕会更高兴。”
曹恒实在没能忍住给了曹盼一个白眼,口是心非啊,曹盼道:“怎么样,听着你不高兴?”
“无所谓高兴与不高兴。”曹恒就是这么回的曹盼,曹盼笑笑问,“你身上的首饰,喜欢?”
“陛下,臣很想问一问,殿下身上的首饰从未见过,却是何物?”女人啊,爱美者不知凡之,曹恒身上戴的首饰虽未见过,但是看起来甚是耀眼。
曹盼与曹恒对视一眼,“红宝石。”
红宝石啊。有人敏锐地察觉了曹盼话中之意,“陛下所指,这样的宝石还有别的颜色?”
“自然。”曹盼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回答,“今日宴见今科士子,朕就以这一匣子的宝石做彩头,谁能做出为众人所称赞的诗句,或是投壶,比武夺得魁首者,这一匣子宝石就是他的。”
应着曹盼的话,柏虹捧着一匣子的宝石走来,当着众人的面将匣子打开了,露出了里面各种颜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陛下这魁首如何评比?”有人瞧着这样从未见过的宝物,自然是心动的,所以这便有人追着问了,曹盼道:“论做诗,当世者无人能出子建哥哥左右,那就由子建哥哥来评这诗的魁首是谁。诸位可有异议?”
被点了名的曹植一听站了起来,朝着曹盼作了一揖,天下人谁人不曾读过曹植的诗,读过,便也知曹植是个什么样的人,由曹植来当这个裁判,他们也是心服口服的。
“至于抽壶的魁首。”曹盼正要说投壹的规则,曹叡插话道:“年少时见过陛下投壶,不知今日可否再见?”
曹盼被提起昔年的事,轻轻地一笑,“好。朕就试一试。”
众人也都听过曹盼的传说,知道曹盼是个文武双全的帝王,曹盼愿意露一手,他们自无不喜的。
胡本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投壶的物甚,很快地拿了来,曹盼站了起来走过去,执起两支箭,“许久不玩,许是生疏了。”
许久不玩,一来就拿双箭,众人看着曹盼执起双箭,突然地转过了身,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双箭掷出,竟然同一时间投入壶中,这等本事,引得一阵叫好。
“比起当年来如何?”曹盼投完了壶,转头地问了曹叡。
“陛下比之当年,有过之而不无及。”曹叡也是个会玩的人,但是比起曹盼,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你来试试。”曹盼既然已经出了手,让她出手的人,曹盼岂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