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一定是把兄长的死扣在我的头上了,我得若不跑就是死。”苴罗侯那是一点都不蠢的,若是蠢的人,也不会想出这样乱里有序的计策来。
看他一入大魏的境内,立刻就让轲比能往大魏发了他的通辑令,让他一路受到大魏各地关注的进入洛阳,躲躲闪闪,费尽千辛万苦的见到曹盼,那是为了增加他将要说的话的可信度,也只为了让曹盼派出一个有分量的人进入鲜卑。
当得知是曹恒亲自前往幽州时,苴罗侯心里是乐开了花,既能灭了曹魏主力军,又得了一个大魏唯一的子嗣,他们手里就等于是得了一个王牌。
所以他想尽办法地让曹恒进入了鲜卑,就为了能够拿住曹恒好威胁曹盼,威胁大魏,结果,结果……
苴罗侯看到后面追来的兵马,咬牙切齿的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曹恒会把他放回来,他不回来,怎么把轲比能的死栽到他的头上。
“可是,我们可以解释啊。”部下那么地跟苴罗侯说,苴罗侯道:“看看他们的架势,他们会愿意听我们的解释?”
只见在他们身后,一阵阵叫喊道:“杀了苴罗侯,为首领报仇,杀了苴罗侯,为首领报仇。”
什么都不用说了,再不跑,他们全都得死,一个不留的全都得死。
苴罗侯也是自己的部落,还有兵马。逃出来之后,迅速地赶回自己的部落,这才知道妻儿早些天已经被轲比能派人接走了。
苴罗侯惊恐万分,很快轲比能的儿子们派人给苴罗侯送来了几个盒子,苴罗侯一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怒不可遏,更是悲痛万分,“我的儿啊,我的儿。”
苴罗侯的妻儿尽已被杀,这盒子里装的是人头,都是他们的人头啊!苴罗侯这个时候哪里还管曹恒算计不算计他的。
送完了人头,轲比能的儿子们也即派大军前来要捉拿苴罗侯,苴罗侯若是不反击,等着他便只有一死。
如此苴罗侯便只能带起他的兵来反抗,这样一打开了,整个鲜卑战火燃起,苴罗侯确实是有本事,原本他的兵马并不算多,他却愣是凭着那样的兵力,一次一次设下陷阱,以少胜多,竟然杀了轲比能的所有儿子。
杀他妻儿的人,也被他杀了,在这个时候,看了许久戏的曹恒率领五万兵马入鲜卑,因为,轲比能的女儿逃了出去,求着大魏帮她报杀父灭门之仇。
曹恒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立刻把各州已经抽调出来的兵马,领着上路,曹永、魏止,这两位都被临时调到了北地,供以曹恒差遣。
“陛下有令,让我们听殿下的。”曹永这是自家人,摆明了要多给曹恒机会露脸。
“苴罗侯能谋善断,对付他既要硬攻也要用计。”曹恒让人将鲜卑的舆图打开了,指着上面道:“如今苴罗侯驻扎在此。”
在苴罗侯大杀四方只为保命的时候,曹恒很努力地吃透鲜卑地图,所以指着苴罗侯的驻扎之地,曹恒道:“此处易守难攻,而且苴罗侯这些日子收拢不少鲜卑各族人马,兵力大涨。”
“殿下,这秋天来了。”魏止幽幽地说了一句,曹恒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魏止露出了一抹笑容,易守难攻吗?那只是针对人而已,魏止这种打惯战的人,脑子又好使,一看那行路而来的环境,早就已经有了主意了,再听曹恒指出苴罗侯所在的位置,提醒了一句。
“不过苴罗侯也不蠢,秋高林密,他选择这样的地方安营扎寨,早也防着人用火攻,所以他们准备很多水。哪怕火起了,火势不够大,有水不怕灭不了火?”曹恒虽然早有那样的主意,架不住苴罗侯那也早防着人用火攻,所以几乎是随处都放着水。
“总有连水都浇不灭的东西火吧。”曹永轻轻地吐了一句,曹恒道:“要是能把水换成别的东西不是更好?”
这下魏止跟曹永都同时看向了曹恒,换成别的东西,曹恒幽幽地道:“火上浇油。”
既然大方向都已经定好了,曹恒就商量着怎么把上面的水给换成了火,这把火又该怎么放的好。
“昔日我们的汉中是怎么丢的?”曹恒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一战怕是大魏自曹盼登基以来损失最重的一场战了,曹永跟魏止都顿了半响,一下子却反应过来了,“孔明灯?”
“前人所用,后人借之。”曹恒幽幽地说完,曹永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抬头看了四下,“可是,这天时,地利,哪一样都不能缺了。”
难道当年诸葛亮以孔明灯纵火烧汉中是那么容易的,不说灯坠落的速度,方向,风向那是不可控的,一个不慎,绝对是要坑自己的节奏。
“咱们手里有墨家的人。总不可能墨家研究了孔明灯那么多年,到现在还一无所获?”曹恒目光一扫,崔承之这位墨家的后人受到众人的瞩目,尴尬地嘴角直抽,“这个,殿下,家父虽然是墨家之人,但墨家的机关遁甲之术,并不是谁都能学得会,学得了的。比如承之就素来没这天赋。”
曹恒道:“你没有这样的天赋,你总知道谁有这样的天赋吧?”
崔承之十分肯定地道:“当然。”
说完也就知道曹恒的意思了,那就是让崔承之自己干不了这事也要找人把这件事办好了。崔承之丝毫不敢怠慢,利落的去寻人。
曹盼自登基以来,广纳百家,凡有能之士,皆以用之,幽州这样的边防之地,重工事,墨家的人当然有的。曹恒兵出鲜卑,原本幽州里的好手就都拨给了曹恒,再加上鲜卑内乱已起,各州兵马皆出,如此一来各方的人才都往曹恒的身边送,只为保证曹恒想要什么人的时候都有那样的人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