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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戏精 第187节
    崔祖清:柏先生是个好人呐(恍惚)
    白文旻:柏先生是个好人(兴奋)
    高付俊:柏先生是个好人(点头表示赞同)
    第144章 跪下
    年轻的时候, 愤世嫉俗。
    崔祖清对长辈安排的妻子十分不满,却又反抗无能,不愿与之同房不说, 还接二连三的接了年轻貌美的姨太太进门,父母更是因为此事,对他很是失望,郁郁而终。
    后来逃离时,船票不够, 他第一个想扔下的, 便是嫁给他十多年的发妻。
    方小兰他本来是不想扔下的,毕竟是给自己生了女儿的女人, 再加上又是读书人家的姑娘,说话做事比烟花之地出来的张凤霞要得体许多。
    只是……
    那时候张凤霞正得他喜爱, 又为他生了唯一的儿子,几番撺掇, 他就这么鬼迷心窍的把他们都扔下了。
    这一扔, 就是三十多年。
    到了港城, 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起初只能租住在乡下农户家, 好在手里还有些钱,很快便站稳了脚跟, 因为不想儿子背着庶生子的名头,再加上身边只剩下张凤霞这个女人,他便娶了她。
    男人都是不嫌弃儿子多的,当年来港的路上, 张凤霞伤了身子, 没办法再生育, 他便又娶了几房姨太太。
    只是,大约是当年他抛妻弃女的报应,到了港城后,他再没有一个孩子出生,家里带去的两个女儿皆被他以联姻名义嫁到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可肚子都不争气,生不出男丁,日子过的很不如意。
    他忙碌生意的时候,儿子是张凤霞在带。
    张凤霞没念过书,又溺爱儿子,在他不知不觉间,儿子就被带歪了,当他终于重视起来的时候,儿子已经因为和别人争抢小明星,被当地的古惑仔给开了瓢,伤了脊椎,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过,这下子别说传宗接代了,就连大小便都不能控制自如,长此以往,性格愈发暴躁阴暗,这些年每年光佣人,都要换掉好几个。
    家庭失意,商场得意。
    偌大的家业却后继无人,郁郁之下,被人勾起了回乡的心思,转而想起还有一个被自己扔在内地的女儿。
    他现在已经不在意儿子女儿了,他只期望有个身上淌着自己血脉的男丁,哪怕是外孙,哪怕是农民,哪怕大字不识一个,他也愿意带回来亲自教导,然后把崔家祖业交到他的手上,他也就能死而无憾了。
    本以为寻人之旅便是大海捞针,却没想到,只是参加一个会议就发现一个与年轻的自己长得极像的孩子。
    广撒网式寻找可谓痴人说梦,可逆向寻找却是简单无比。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今日收获,他已经开始托人找关系,想查一查那位青年俊才的身份了。
    高付俊可不知道自己被人觊觎了。
    他这会儿内心正火热呢,那位柏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和白文旻两个人尤为的关注,起初拉着他们说话,他们都知道,这位不稀罕和别的港城富商说话,拉着他们做挡箭牌,他们是内地人,又十分年轻,就算被柏先生看重,也威胁不到港城去,所以当挡箭牌才是最好的。
    可等会议结束了,他们俩才发现,自己小人之心了。
    柏先生临上车前还不忘交代他们:“可别忘了送你们厂里的咸菜去给我品尝一下啊。”
    两个人都有些懵,随即就是连连点头:“明天就送。”
    车子离去后,就发现周围不少人用复杂又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是那群港城富商。
    呜呜呜,他们也好想和柏先生搭上关系啊!
    让别人送咸菜给自己吃,在别人身上叫占便宜,在柏先生身上……那能叫占便宜么?那叫看得起你!
    于是第二天一早,白文旻和高付俊两个人就跑了一趟咸菜厂,特意新开了一坛,给用饭盒装上了后送到了华侨宾馆,他们到的时候,柏先生倒是早就起床了,只是没吃早饭,一直在看报纸。
    听说白文旻他们来了,他立刻起身来迎接。
    然后就被送了两大饭盒的咸菜……
    “有了好菜怎么能没有饭来配,朱莉,去给我拿两个馒头,再配一碗粥来。”柏先生竟然准备立刻就开始吃。
    柏先生助理朱莉小姐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十分的酷。
    “你们坐吧。”
    柏先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两个年轻人拘谨的坐下。
    柏先生没和他们谈生意,而是仿佛对待自家子侄似的,问了些生活上的事情,当得知白文旻家里的老人刚刚过世,大伯夫妇特意送他落叶归根时,柏先生竟然沉默了许久。
    一直到朱莉送来了米粥和馒头,这份沉默才被打破。
    高付俊厂里的咸菜是真的好吃,柏先生连啃了两个大馒头喝完了粥还有些意犹未尽,看的白文旻和高付俊都有些害怕了,这老爷子年轻也不小了,这么吃能行么。
    “不好意思,让你们笑话了,我是好多年没吃这一口了。”柏先生感叹:“以前家里有个十分会做小菜长辈,只是去世多年,这样的口味就再也没吃过了。”
    两个年轻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提起了去世的长辈。
    “正好我这两天没事做,不知两位小友愿不愿意领我在京城到处走走看看。”就在气氛逐渐尴尬之际,柏先生提出邀请。
    两个年轻人自然是连连点头,表示愿意。
    于是,柏先生就带着助理朱莉跟着两个年轻人去逛景点去了。
    八十年代的景点,还不像未来那么的商业化,游客虽然有但是并不拥挤,走在大街上,耳边传来的是人力车的铃铛声,还有老爷们的吆喝声,哪怕在这寒冷的冬季,也陡然升腾起一股火热来。
    可问题是,两个人一个人是漂亮国华侨,回国后就一直呆在鹏城,一个是外地女婿,这些年要么在校园,要么在单位,还真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游玩过京城,这一下子两个人都有些懵,到了最后,反倒是柏先生带着他们两个在玩,偶尔柏先生兴起了,还为他们讲一讲各个典故。
    等晚上回到家,两个人还有点懵,面对面的坐着,半晌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起身,跑到白芙美的书房里,一人拿着一本京城地图和地方县志,开始研究了起来。
    啊啊啊,太丢人了啊……
    两个人对自己的表现极为不满意,也不知道这次柏先生对他们的印象,是不是极差。
    事实正相反。
    柏先生倒是挺高兴的,晚上又多喝了一碗豆腐脑。
    助理朱莉忍不住劝道:“柏先生,您少吃点吧,不然夜里该肚子疼了。”
    “没事儿,我就是高兴。”
    柏先生摆摆手,又喝了一口豆腐脑。
    朱莉嘴里发苦,老先生八十多快九十岁的人了,也太任性了吧,这不是在糟践自己的身体么?这次来内地也没有带私人医生,内地的医疗环境不好,要是吃撑了怎么办?要不要提前订机票啊,一旦发现不好,就立刻回港城?
    柏先生可不知道朱莉内心的惶恐,就这咸菜又吃了一个包子才停了嘴。
    结果……
    怕什么来什么,柏先生吃撑了。
    大半夜的,胃疼的直哼哼,朱莉吓得眼泪都下来了。
    “柏先生,我去喊医生,你再坚持一下吧。”朱莉披着大棉袄,披头散发的蹲在床边,这会儿她已经没有了平时白日里的冷静了。
    柏先生摆摆手:“不用,你给我拿两片消食片吧。”
    朱莉却还是害怕。
    别看柏先生头发没有全白,可真的年纪不小了。
    哆嗦着手,拿了两片消食片递给柏先生,看着他吃下去了,眼泪才掉了下来,咧着嘴哭道:“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柏先生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朱莉的脑袋:“别怕……”
    朱莉吸了吸鼻子,又起身倒了杯开水。
    她是柏先生资助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努力考上大学后顺利应聘到柏先生身边做助理,本以为柏先生这样的成功人士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可她真到了柏先生身边才知道,这位柏先生,无妻无子,孑然一身,空守偌大基业,却无传承之人,若是现在柏先生倒下,恐怕港城就要腥风血雨了。
    “我这是胃坏了。”
    老先生吃完了药,靠在枕头上感叹:“我记得那位白同志说过,他家里有位亲戚是老中医?”
    “对对。”
    “不要声张,明天一早咱们私下里去看看胃。”
    “好。”
    朱莉一边点头一边服侍着柏先生睡下,又给他掖好了被子,才转身在旁边的单人床上睡下。
    因为柏先生的年纪到这儿了,朱莉都是能给他做孙女的年纪了,所以睡一个房间也没人会想到什么桃色新闻,而朱莉这会儿心思已经全到看中医这件事上了,只寻思着怎么做好保密工作。
    柏先生生病的事,绝对不能被那帮港城富商知道。
    这一夜睡得都不大舒坦,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朱莉伸手摸了摸柏先生的额头,有些烫,顿时更急了。
    柏先生却强打着精神起来穿衣服:“就说我和那两个小友约好了去看升国旗,咱们悄悄的走,别吱声。”
    “好。”
    朱莉哆嗦着手梳头穿衣,还给自己涂了口红,佯装平时那副精英模样。
    到了楼下,前台守夜的果然问了,不过当听说约了人看升国旗后,就没再问了。
    朱莉开走了配给他们的车,听着柏先生的指挥,往昨天从白文旻口中套出来的地址驶去,于是就这样,白振华和白大伯刚起身拎着鸟笼子准备出去晃一圈,就听到了敲门声。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
    这大清早的,谁这么没有眼色的上门啊。
    “我去开门?”白大伯放下鸟笼询问道。
    “我和你一块儿去。”
    这要是街坊的话,他在垂花门外就能挡着了,省的被白大伯带进来,吵到还没睡醒的孙女儿,要是陌生人的话,打发走了就不用回头了,拎着鸟笼子出去转一圈,然后还能在外头吃了早饭再回来,最近饮食被控制的有点死,他想念街上的豆汁儿和焦圈儿了。
    到了门口,白大伯一边喊着:“来了来了。”
    一边快走几步,把门给开了。
    抬头想看来人是谁。
    然后就双膝一软——跪了。
    白振华脚步有些慢,又拎着两个鸟笼子,刚准备问白大伯来的是谁,就看见白大伯噗通一声,直接双膝一软给跪下了,顿时吓了一跳。
    第一个念头就是寻思着前朝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也不兴这个礼节啊。
    然后第二个念头才是……是不是被外头的人给打了。
    顿时也顾不得其他了,鸟笼子一放,抬手拿起旁边的笤帚就冲了上去,嘴里还喊着:“谁,快给我滚,再不滚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