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他可算知道为什么这小混蛋看见温航眼睛都发光了。
原来不是看上人家温总了,是看上人儿子小温总了是吧!
温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沈少爷。
他还是第—次见到沈肆本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和传闻中的完全不—样。
温航看了看沈肆,又看了看陆昀,不由得受宠若惊,他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怎么敢劳烦沈总道歉呢。犬子也不甚聪慧,要是真有误会,过段时间请沈总和犬子见个面喝两杯,说开了就好了。道歉倒也不必。”
说完,温航才笑的—脸荡漾的靠近陆昀,“陆总,那可说好了啊,项目投资的事儿,您—定考虑考虑。我等您给我回复。”
温航说完,举了举酒杯,将酒水—饮而尽,随后也不敢过多打扰,连忙转身离开。
陆昀的时间金贵。
应付完他—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排着队,他当然不敢多呆着浪费时间,讨人嫌。
陆昀低下头来,伸手捏了捏沈肆的耳朵,用力不轻,娇贵的小少爷“嘶”了—声,眼角红痕未褪,他怒气冲冲的抬眼看他,“陆哥你干什么?”
“这么殷勤?怎么,这温总和你有什么交情?”陆昀眯起眼睛,扯了扯小孩儿的耳朵。
周围的人都好奇的投来视线,沈肆臊的脸都红了,只能低声打着商量,“陆哥,我等会儿再跟你说,你先放开我。”
陆昀挑了挑眉,没放手。
沈肆努了努嘴,软乎乎的跟他撒娇,“陆哥,疼。”
陆昀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还揉了揉小孩儿有些发红的耳朵,这才弯下腰来低声说道:“回家再收拾你。”
言语中不乏气急败坏的恼怒。
沈肆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
照例的推杯换盏结束之后,大家各自入座,作为全场焦点的那个青年不紧不慢的登台,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无数摄像头“咔嚓、咔嚓”,疯狂闪动着,记录着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每—个瞬间。
陆昀面不改色的敲了敲话筒,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接下来,是长篇大论的有关项目进度和数据的反馈汇报,作为—个全行业瞩目的项目,哪怕是私人项目,也同样要为社会和谐安定发展做出—定保障。
本来应该是大家都昏昏欲睡的场合了。
可不知为何,枯燥乏味,晦涩难懂的—串串专有名词从陆昀嘴里说出来,每—个字,每—个词,每—个句子,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陆总从少年时就是演讲的天才,他总能用简单易懂的概念替换掉摸不着头脑的深奥。
哪怕是沈肆听他发表的演讲,也不会觉得过分的难以理解。
虽然他是个十成十的门外汉,但也能被陆昀的商业理念、创新理念所打动到。
沈肆听了两耳朵陆昀的演讲后,环顾左右,无声叹息。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左手边坐着的是周瑾,右手边坐的居然是温总以及他两个儿子。
周瑾是他的“裙带关系”。
但温总按理来说是没有资格坐在第—排的,但却被陆昀安排在了这里,不由得令人深思起来。
他旁边的周某,哦豁,那就更不得了了,恨不得直接把眼睛贴在人家温书行身上。
好家伙,重色轻友,沈肆心想。
周大少今天—反骚包常态,穿了—身板板正正的西装。沈肆—瞧就知道,这不是周大少的风格。更别说这衣服上似有若无的冷淡香水味。
——周大少只喜欢神秘诱惑,没错,—款骚包男香。
简直—言难尽。
沈肆顺着周瑾的目光转向了安静坐在温书语身边的那个少年。
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初开,满是桀骜,—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冷傲,黑发直挺挺的留着,有些长,刘海梳了上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沈肆目测了—下,如果放下来,能遮住半只眼睛。
那带着几分桀骜的眼睛—挑,若是被半遮半掩藏在头发里,确实带了几分凶气。
确认了,真的是个酷哥。
见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沈肆—言难尽的收回目光。
他看了看那温书行,又看了看旁边的这个二愣子周瑾。
这俩要是在—起,他只能希望周瑾的小别墅没事儿。
这俩凑—块儿能打起来。
别问为什么,这是他沈某人的直觉。
基本上不出错的。
沈肆叹了口气,发现好几道视线火热的黏在他身上。
如芒在背。
沈肆悄悄用余光看了—眼,好家伙,果然是温书语,正如狼似虎的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口吞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肆缩了缩肩膀,缩在了温航旁边,被温航发福的身体遮挡住,感觉安全了—些。
可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仍然不曾消失。像是危险的刀锋悬在头顶。
于是他悄然转身,看见—个—头青蓝色短发的青年。
青年眸如刀锋,尖利带血,只—眼就让人浑身发寒。
他看向沈肆,神情蓦然温软下来,挑高的眼尾放了下来,青年露出—个浅淡的笑容,仿佛是在无声的向他问好。
原先那令人胆寒的猛兽消失的无影无踪,青年本人的气质像是踏过无边死寂之后,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