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陆昀脑海里浮现了很多沈肆。穿着干净白衬衫,手里捧着向日葵的沈肆。远远的朝他奔来的沈肆。说喜欢他的沈肆。难过的沈肆。受伤的沈肆。
好多好多的沈肆。
良久。
久到沈肆都已经睡过去了。
那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才叹息一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喜欢的。”
是深思熟虑之后,是拨开云雾之后,终于确认的感情。
轻轻地、发着颤地,终于说出了那一句,喜欢的。
可惜,等了两辈子的沈肆,终究是没有在这天晚上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就像是宿命。
他们的感情总是一个太早,一个太晚。
......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陆昀疲倦的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他今天在公司工作了整整一天,回来的时候又顾着安慰小孩儿,一整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
李姨看着也心疼,又是心疼陆昀,又是心疼沈肆。
李姨给陆昀煮了夜宵,放在桌上,陆昀没推辞,坐在餐桌上就开始吃。
半夜十二点多,李浩抱着一堆文件进来了,他朝李姨点了点头,随后在陆昀面前站定,“老板。”
李姨已经自觉离开了。
“怎么样了?”陆昀舀了一勺子海鲜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进嘴里,粥是不烫了,但是那银勺子浸在粥里,烫的陆昀眉头一皱,立刻将勺子放下。
李姨煮的粥不错。但他还是更喜欢,当时小孩儿煮的那一碗,莫名的觉得那碗粥的味道更香。
当时小孩儿还贴心的给他拿了个木勺。
果不其然,用银勺子是真的会烫嘴的。
陆昀有些走神,脑海里又回荡起了沈肆那一句,“我不要喜欢你了”,眼神一沉。
李浩没注意他老板的动作,复杂的说道:“陈沅沅没招。不过根据当时轮班的保安来说,这次的事儿应该不是陈沅沅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我已经跟拳场那边核实过了,并不是他们去联系的陈沅沅。这中间,应该还有个传话人。吩咐陈沅沅调开保安,又通知了拳场那边蹲点的人。”
陆昀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男人俊美的面容在夜半清冷的月辉下显得更加漂亮,性感的下颚线,一直是沈肆所钟爱的,他慢慢开口道:“陈沅沅的通讯记录都查过了?”
“查过了,没有查到她最近见了什么可疑人物。她的通讯记录同样干干净净。对方恐怕也是个老手。”李浩说道。
这些人阴沟里的臭虫。
正事一件不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倒是厉害。
这一次若不是周瑾让沈肆带了定位器,等他自己找到的时候,那小孩儿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
陆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把陈沅沅送进去吧,不用留情,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想办法让她判的狠点。进去之后,让人一路“照顾”着。”
李浩点头。
这陈沅沅恐怕是要牢底坐穿了。等她进去之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无人得知了。
......
天气越来越冷了。
已是年末了,马上就要过年了。
凌晨五点多,街上一片萧索,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人。
一个戴着黑帽子的青年,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吹着口哨,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监狱。
陈沅沅被判了十年,已经被抓进去了。
青年敲了敲狱警的桌子,将还在睡梦中的人唤醒,狱警醒后,不太愉悦的盯着他,“您好?什么事?”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件,以及之前申办的许可证,交给了狱警。
狱警揉了揉睡的有些红肿的脸,打开电脑核对完以后,将手续办理完毕,就带着人进去了。
狱警带着青年到了那间牢房,只听男人踹了两脚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3798,有人来看你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囚服,蜷缩在床上,她的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将死之人的死气。
陈沅沅抬头看见了来人,恶狠狠的磨着牙,凶狠的剜了他一眼,“你来了啊?”
狱警识趣的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面对面。
“你他妈还敢来?!”陈沅沅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青年惊讶的挑挑眉,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搓了搓,随后放在自己脖颈两侧,他用一种十分嘲讽的语气开口说道:“一段时间不见,陆太太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
这一句话,堪称一把刀子,直直的扎在陈沅沅的胸口。
“你!”陈沅沅死死的盯着他,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似得。
“你不是说过,我不会有事的吗?现在好了,我一辈子都被你毁了!你最好赶紧把我救出去!否则我一定拉着你一起,要死大家一起死!”陈沅沅双手紧紧的握着铁栏杆,用力之大,手指都发白。
“哎,陆太太,我是答应过你的呀。可是谁让你这么蠢,谁的话都相信?”青年怪笑两声,扬起一个极其明艳的笑容,他越笑越大声,像是开心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好多的沈肆。
陆昀:禁止套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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