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听到越来越吵杂的动静,撩起眼皮,看到周围的人都看向他这个座位,刚想问怎么了。
旁边的冷秋渡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源于征圣,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①。”
张明尊打量了两眼冷秋渡,他原本想叫的是,坐在他旁边的沈清川,听到冷秋渡的回答,认可地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你可知这词的意思?”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②。说的是人的品格和文采要相得映彰,才能被称作君子。”
“说的不错,若是你们在课堂上呼呼大睡,就算是我来讲课,学识你们也是学到狗肚子里。”张明尊瞥了一眼说道,说的是谁不言而喻了。
冷秋渡坐了下来,后面沈清川可不敢有半分困意了。
下课了后,沈清川不好意思的说道,“秋渡,不好意思,刚刚我在课堂上睡着了,连累了你。”
“没事,这是我做的笔记,你拿回去看。”冷秋渡把一本书递给沈清川,翻开册页一看,书上用朱笔在旁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哪一个词来自什么典故,又旁引其他例子证,可见笔记做的十分用心。
到了中午,沈清川主动承包起去打饭,虽有拐杖,冷秋渡毕竟腿脚不方便,学校饭堂离的远,加上去的人多,要是碰到冷秋渡的伤口加重伤势可就不好了。
沈清川捧着两个满满当当饭菜的铁皮饭盒,抄了一条僻静小路回来,走在长廊上,就听到了拐廊处有几个女同学在窃窃私谈,她们说的内容让沈清川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不会吧?冷秋渡是...是兔儿爷!?这你听谁说的,会不会是弄错了。”短头发女同学说道
“那可未必,你不知道吗?上次孙德贸就说他是娼妓之子,说不定子继承母业。”长头发的女同学掸了掸裙子说道。
“隔壁班的同学都传开了,说是前几天在歌舞厅门口,亲眼看到冷秋渡和一个富家子拉拉扯扯,说是要进歌舞厅服侍他,冷秋渡嫌钱给得少了,就和富家子打起来了。”长发女同学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又低声神秘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富家子是谁吗?”
“是谁啊?快说,快说。”旁边的两个女同学见她不说,开玩笑地挠了她两下。
“是沈家三少。”长发女同学说道。
“沈三少是谁啊?”
“就是我们班的沈清川啊!”长发女同学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沈同学!”短发女同学说道。
“怎么不可能?莫不是你喜欢了沈同学,你着急了。”长发女同学见有人反驳,笑着说道,那短发女同学被说穿了心思,羞红了一张脸,不能自语。
“瞧今天早上冷秋渡拐着一根拐杖过来,穿上了新衣,还处处维护这沈清川,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旁边的女同学跟长发女同学关系颇好。
“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多了一位情郎?”
沈清川突然出声明显吓了几位女同学一跳,她们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此处僻静,平时也没有几个人会来,她们才会在这里肆意谈八卦小道,没想到这一回她们倒是遇上了八卦的当时人。
这些八卦她们都是从隔壁哲学班听来的,说的有板有眼,油画班的同学也说过前天的确是在不夜歌舞厅门口,看到沈清川和冷秋渡,那位同学说当时乌泱泱围着一群人,他挤不进去,听到有人说一个富家子要拉学生进去服务。
第30章
几位女同学面面相觑, 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有些尴尬,均把目光投向长发的女同学, 她们这个小团体是以她为首。
长发女同学家里是从商的,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见识的多,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 她脸上没有被人当场抓包的心虚,笑着说道, “哎, 沈同学好巧,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沈清川面露微笑, 眼底却没有笑意,他的怜香惜玉向来是对娇软的女孩,对于爱在背后嚼舌根的小人, 他没有那么多耐心。
不让对方转移话题,沈清川又重复问了一遍, 说道,“说说看, 冷同学怎么就成为了...我的好情郎了?”
“嗨, 沈同学这是说哪里的话, 我们何时说过这句。刚刚我们只是在讨论这两日流传开来的流言蜚语。”长发女同学她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她在背后讨论别人的是非,更何况是男男之事, 这是若是传开, 她以后别想在康奈大学立足了。
“哦,原本是我误会了,那此谣言你们是从何处听来的?”沈清川不跟她多说, 直奔谣言源头。
“是哲学班的朱源说的。”短头发的女同学脱口而出。
长发女同学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示意她闭嘴。原本她只要糊弄过去,说谣言是油画班那边传开的,油画班近段时间都分组出去,到不同的地方采景画画,沈清川要想追究谁,一时半会也查不到。
现在倒好,短发女同学直接说了出来,若是沈清川和朱源打起来,男孩子毕竟年轻气盛,下手没个轻重的,要是闹出人命,牵扯进去的必有她们这一伙人。这种事有过事例,上一届有两个男同学就是因为一句口角而大打出手,均被退学,掺和到其中的起哄女同学也被处分。
长发女同学还想说什么,沈清川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她瞪了一眼短发女同学,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把责任全部推倒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