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辛你给我过来!”武泽晖又看向躲到路璨然之后的娄辛,冷喝道。
娄辛自然不敢过去,看了看周围,迅速挪步到更靠近路璨然的地方。酒水顺着下巴低落,衣服也被打湿了,空调的冷风一吹,不禁瑟缩了下。
“你是武荣的儿子,正阳地产的少东家。”迟序淡淡道,语气丝毫没有起伏,更谈不上恐惧。
甚至武泽晖有种他在念死亡执行单的错觉,心头一阵寒意。仔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在首都上游圈子里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竟然对他背后的势力没有一点畏惧。
武泽晖梗着脖子:“知道就好,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过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今天和我兄弟们打一架,赢了我放过你,输了留下点什么,比如他。”武泽晖伸手指着路璨然。
“呸,天黑了也不该做梦。”霍成宣甩开东子拉着他的手,过去揪着武泽晖的领子,“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爸在这里,我也要把你揍得亲妈不认。”说的同时就往武泽晖脸上招呼,拳拳到肉。
武泽晖也是练过的,两人来来回回都添了不少伤,明显能看到霍成宣结痂的伤口崩开又在渗血,路璨然担忧地看了眼,从迟序怀中脱身也冲了上去,苏漾也跟上,三人一起把武泽晖按着打。
“妈的,都愣着干嘛?出事了算我的!”趁着空隙,武泽晖怒声道。
那几人下意识就看向迟序,似乎被他周身的冷气压摄住,迟疑着正要上前,就看迟序动作优雅又迅速地脱了外套,一手解开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另一手已经飞快挥了出去,手肘精确地击到最近那人的脖子。
薄薄的布料下是完美的肌肉线条,随着手臂发力,肌肉贲张,力量的美感显露无疑。
包厢里一时间满是接连的痛呼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会所管理人员过来时,就看里面一片狼藉,平日里好生伺候着的客人们歪七扭八地或蹲或躺,还有个正被按在沙发上打,呼叫声都有气无力。
顾不上其他,连忙让人去把那几人拉开,别出了事才好。
“揍死你,妈的,sb玩意儿。”霍成宣气哼哼道,挣扎着还要挥拳头,不顾不断滴落的血。
连脾气软和的路璨然也是恨不得弄死他,娄辛招他惹他了,带到这种地方羞辱,真卑鄙。那么爱笑开朗的人,被个混蛋逼得要崩溃。
迟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刚才挡着看不清,武泽晖被揍得真不轻,其他地方不知道,脸简直不能看了。
娄辛看了会儿武泽晖的惨状,心情复杂,问路璨然道:“他不会有事吧?别被他坑了才好。”
“应该不会,祸害遗千年。”路璨然肯定道,反正他不记得迟序被警察抓起来过。
没多久,警察来了。路璨然他们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警察调了里面的监控,确认确实是武泽晖先动的手后,对双方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加批评。
“警察叔叔放心,我们等下就去看他,赔偿,多多的赔偿,保证让他恢复好。”霍成宣道,认错态度非常之好。
武泽晖被送到医院检查了,只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没什么大事,也就是赔偿了事。
交完罚款就被放了出来,霍成宣边走边道:“上次打架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爽啊,等慢慢调查来个不痛不痒的处理,还是这样爽。”
走出派出所大门时,霍成宣回头看了眼,感慨道:“第一次进局子都贡献出来了,路璨然你完了,救命之恩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路璨然:“???”前后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霍成宣看出他的疑惑,好心解释:“真笨,你弹钢琴的手不是命吗?不都说手是钢琴家的第二生命。”
没等路璨然回他,迟序瞥他一眼,冷声道:“天黑了也不该做梦。”这是之前霍成宣说武泽晖的。
“嘿迟序,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不是?”霍成宣勾着迟序的肩逼问。
迟序一把拨开,似乎有些嫌弃,“提醒你一句,他手是我救的,轮不上你。”
霍成宣不服:“这话就不对了,之前在音乐厅里是不是我及时把他拉开了?不然就他那细皮嫩肉的,一刀下去完球了。”
迟序斜睨着他,长睫微垂,在眼下形成一圈淡淡的阴影,用极严肃认真的口吻:“暂时性损伤和根本性损伤能相提并论?”
霍成宣一哽,竟无语反驳。还有这样的说法?
看霍成宣吃瘪,苏漾和娄辛都憋着笑。
作为话题中心的路璨然先生只想现在世界安静一点。
“等等别动!”霍成宣还是不太甘心,蹬蹬蹬跑下阶梯,掏出手机拍他们,用行动扳回一城。
“你干嘛?”路璨然板着脸问,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快步下了阶梯。
“嘿,给你们的第一次留个纪念。”霍成宣显摆地把手机展示给路璨然看,是他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恭喜迟总和路少喜提警局一日游[斜眼笑],配图是路璨然和迟序在派出所门口的合照,拍得很清楚,尤其是派出所的招牌,两人表情一个比一个阴间。
十几秒的功夫就有不少人点赞评论,路璨然看霍成宣那贱兮兮的表情就牙痒痒,晚上刚有的感动荡然无存,当多年的死对头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