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他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把凤印给你不是想羞辱你的意思,只要你不生我的气,玉玺也给你好不好,我给你,江山也给你,什么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沈暖觉得自己卑鄙自私极了,娄沉是那般高高在上心高气傲之人,如同是那翱翔于九天之上在云中自由自在穿梭的金龙,而他瞒着她的此举如同于斩断她的龙爪让她永远困在这方寸的池塘之中,她就是不说什么,心底定然也是伤心的。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一开始求太傅帮他写假遗旨时的自信和稳重。他开始后悔起来,后悔自己没跟她商量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他有些无力的瘫坐了下来,手垂了下去,谁知道在这时,娄沉却伸手从下面捧住他的手。
熟悉的温度的从手背上传来的时候,沈暖心尖一颤,眼眶瞬间一热,眼泪又落了下来,他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有眼泪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啪嗒”一声落在他捧在手心里的凤印上,绽出一朵晶莹剔透的玉色水花,犹如昙花般,转瞬即逝。
“这是不舍得吗?”娄沉用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腕,含笑问道:“送出去的,还能再收回去吗?我怎么不记得你有那么小气了。”
他顿时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抽手探身便抱住面前跟他说笑的人,脸埋在她的颈窝中便放声哭了出来。
沈暖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在她的中衣衣领上蹭眼泪鼻涕。
娄沉无奈的仰头叹息一声,嘴边无声的勾起一抹笑意眼底温柔一片。她一手握住凤印,一手托住他的腰,说道:“别把鼻涕抹到我身上。”
“我没有……”沈暖抽咽着用袖子抹了下眼泪,肿着双核桃眼跪坐在她双腿间看着她。
娄沉拿出帕子给他轻轻的擦去脸上的眼泪,说道:“怎么越长大越爱哭了。”
他仿佛没听到她取笑的话一般,看着她手里的凤印,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娄沉把话截了过去,笑着说道:“你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的。”
沈暖脸一红,低着头揪着手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诉你的。这种事情,还是要你同意才行的。我当时,当时只是怕你不同意,才,才那样做的。”
他又慌忙把玉玺拿了过来,递给她,把她手里的凤印拿了过来,自己抱在怀里,“我不是要你用凤印管后宫的,这个给我,玉玺给你。”
娄沉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玺,再抬头就对上一副巴巴看着她的眼睛,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清澈见底,她很清楚的可以看到他眼底的害怕担忧。
“陛下这是打算以江山为聘吗?”她笑的有些开朗舒心。
沈暖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她才不会生气,他抠着凤印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神色,吭吭哧哧的说道:“其实我才是那个聘礼。就是不知道摄政王愿不愿意屈尊入、入赘。”
他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不愿,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神色,怯怯的伸手去拉她摸着玉玺的手指,指尖轻颤,带有一丝小心翼翼。
娄沉翻掌反握住他的手,在他抬头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以陛下为聘,这么丰厚的聘礼,臣自然愿意入赘。愿一生守护在陛下身旁。”
沈暖激动的心不停地扑通扑通乱跳,被她握住的手的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真的?”
“自然。”
“娄沉,你知道我多害怕你不愿意吗?”沈暖瞬间撞进她的怀里,砸的她闷哼一声,轻拍了下在她怀里乱拱的小猪仔。
“以、以后我用凤印,你用玉玺,”沈暖知道君后委屈了娄沉,自然不会再让她处理后宫之事,试探性的问道:“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一起上朝,一起下朝好不好?”
娄沉轻叹了一声说道:“沈暖,我不在乎我是个什么身份,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摄政王也好,君后也罢,对我都一样,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也知道,我是娄家送给皇家的,即使尊贵如摄政王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因此我早已不在意背后的任何非议之声,也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于我。”
她抚着他的后背,幽深的目光平静无波的望着床上的帐顶,说道:“至于权力,我更是不在乎。我手中的这块玉玺对我而言,还不如你以前送我的一块糕点能让我开心。我知道你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不只是怕我生气,还有想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我,只要你有的……”
“可是暖宝,我不需要呀,”她笑了,摸着颈窝里的毛脑袋说道:“我要的不过是能陪在你身边守护你而已。就算只做一个殿中省,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江山是沈氏的,守护它是你的责任。你不能因为我就不要它了,或者讨厌它。沈家对我娄氏有恩,先帝对我娄沉有恩,而我接受摄政王之职是报恩,而愿意守护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因为别的。”
感觉到脖颈处又湿润了,她轻叹了一声,无奈的笑道:“傻瓜,怎么又哭了……”
“何况这后宫就我一人,你要这凤印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再纳几个贵侍给我管?”她从他手里拿过凤印,和玉玺一起放在床角里。
“不要!我只要你。”他呜咽着不许她说纳君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