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入内力的剑速度极快,暗九在失去右手和放弃娄沉之间,到底是选择了前者。
她松手向后跳开。这一瞬的时间给了娄沉**之空,自己忍着痛将弯刀□□,饶是动手之人是她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刀尖上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带了血肉。
寒冬经过刚才的拼尽全力,此时已是提不上任何力气,对上沈晟迎面劈来的剑,倒是艰难的勾了勾嘴角,对着她身后苦笑,“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慢。”
沈晟闻言一愣,听到李弦惊呼“小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执剑的右手手腕便被人死死扣住动弹不得,随后一股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便从手腕处传来,她痛苦的惨叫出声。从刚才到现在,她手腕被废只是一瞬,快到她都没有看清下手之人是谁。
“寒姐姐。”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沈晟的惨叫声响起。来人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生的面红齿白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孩童模样。
他飞快的跑到寒冬身边伸出白嫩的手指封锁住她周身的**道,看到她一声的伤,眼眶一红竟是要哭了出来,“谁伤的姐姐这么重,说出来小六替你报仇。”
寒冬看他总算来了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是那人,”她看向扶着沈晟的暗九,在六月站起身过去的时候又道:“殿下受伤了,莫要耽搁,速战速决。”说完又低咳了两声。
六月却笑了出来,一副孩子般天真的样子,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打量他的暗九,眼底冰冷入骨,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中响起,声音虽不大,但是每个人却都听的很清楚,“伤了殿下和姐姐的人,小六想要事后把她剁成碎肉喂流浪的野狗。”
话音未落身影一闪人便凭空消失在众人面前,直到一声惨叫声响起众人才看到他早已闪到沈晟身边,白嫩纤细的五根正握在她的脖子上。
清脆的声音颇为苦恼的说道:“我都到你主子身边了你都没发现,你说我用轻功对付你,是不是胜之不武呢?”
暗九心头一惊,以手为刃逼开六月,将沈晟往李弦身边一送,便主动出招攻击。
六月记得寒冬的话,速战速决。的确他也乖乖的听话。
基于之前娄沉对暗九重伤过,因此她在六月手下竟然没走出十五招便被他欺身握住了脖子动弹不得。在速度至上的六月面前,暗九之前所有的攻势都放慢了数倍,处处是破绽,处处是漏洞。
“小六改主意了,”六月粲然一笑露出明晃晃的小虎牙,回头对娄沉说道:“殿下姐姐,这人能由小六处理吗?”
娄沉点头,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没过问,只是让随六月赶来的人将沈晟和李弦带走。
六月得到容许便更高兴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刀,对着暗九的身上划了起来,伤口和她伤在寒冬身上的一样深浅,伤口数都是不多不少,他嘴里嘟囔着,“你真是忒讨厌了,竟然伤了寒姐姐,要知道小六平时跟她比试都舍不得真动手的。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反问的句子,却是陈述的语气。此刻的六月脸上哪里有单纯无害的笑容,而是阴沉一片,毫不掩饰他对暗九汹涌的杀意。
最后还是寒冬出声喊他该走了,他才意犹未尽的用暗九自己的弯刀刺进她的心口,转动手腕翻转了一下,清脆的笑着:“这刀割过多少心脏,殿下姐姐爱洁的很,你却这样对她,小六一向心善,只好用你对她的办法对你了。”
他动手,却未直接要了暗九的生命。而是先折断她的四肢再慢慢折磨,最后这一刀刺下去之后,他才站起来,冷漠的看着她无助的抽搐着身子,慢慢的停止动弹才离开。
六月转身又是一副无害的表情,跑到寒冬身边,握着她的手一脸的担忧之色。寒冬掏出巾帕给他细细擦去他白皙指尖上的血,问道:“这次怎么这么慢?”
他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姐姐你每次找我都是让我去训那些女子,可小六不喜欢看别的人。才迟疑了一下。害得姐姐受伤……是小六的错,姐姐罚小六晚上只许站着看姐姐睡觉,不许进被窝吧。”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惩罚了,还有什么比不能跟姐姐一起睡更痛苦的呢?
寒冬被他话呛了一下,耳根微红,冷着脸说道:“是害得殿下受伤了。”
小六一听就缩起了脑袋躲在寒冬身后藏起自己,不敢看马车里娄沉的脸色,只是怯怯的说:“小六在宫里也保护了陛下的,殿下姐姐莫要罚小六不和寒姐姐一起睡觉。”
这话娄沉听的多了,微阖着眼皮也不理他。便听到寒冬说落他,“男孩子,怎么能把睡觉时时挂在嘴边!”
这不害臊的脸皮,倒是和小团子忒像。娄沉勾了下嘴角,听着马车外喧闹的声音便知道入了城,她身上刚处理完伤口不宜多动,便让人去糕中高买了些糕点过来。
小六听到有糕点,双眼放光的看着娄沉手心下搭着的盒子,吞了唾沫,微微扯了扯寒冬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唤了声,“姐姐。”
寒冬没法子,只好又让人去给他也买了一份。回宫的路上他躲在寒冬身后跟只偷吃的耗子一样咯吧咯吧的吃了一路。
……
沈暖从早上等到下午,娄沉还是没回来,他一下午的课也没听进去,结束了课便急忙问陈安娄沉回来没有,等听到没有的时候沈暖眼眶都红了,揪着手指头问她,“娄沉是不是走了不要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