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会骑马。
沈翎看向宫使,宫使轻声笑,“这事状元说的算。”
皇上连赐婚都许了,还能不许状元跟状元夫郎共乘一骑?
周氏这才上前两步扶着林芽的腰,将他推送着坐在马背上。
等林芽坐稳,贺眠才低头把自己胸前的红绸花拿下来系在他身前,嘿了声,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又热又痒的,没忍住抬手挠了两下,小声说,“芽芽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芽芽这辈子都跟她锁死了,宋荣气哭都没用!
林芽低头咬唇捧着胸前沉甸甸的红绸花,眼睫煽动,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脸颊上的颜色这会儿比胸前的红绸花还要艳丽,心情更是轻飘飘的随着马儿的轻微颠簸往上飘。
侍卫牵着马儿,沿着街道继续朝前走。
路上众人欢呼起来,毕竟是头回看到状元游街还带着未来夫郎的,全都起哄的喊着“早生贵女啊!”
林芽虽然害羞,却没躲躲闪闪,红着脸大大方方的跟贺眠一起骑坐在马上,与她共分享这份荣誉。
刚才父亲扶他的时候,便轻声说,贺眠既然要带他骑马,便意味着愿意把她的这份荣誉与他共享,更是不吝啬的告诉所有人,这是她夫郎,顺势绝了其他男子的心思。
贺眠今年十六七岁,相貌不俗家世不错,年纪轻轻中了状元入主翰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若不是她一直住在沈府,其实京中不少人家都想把自家的儿子说给她。
别看贺眠说话气人,可她只要不开口,坐在马上带着红绸花人模人样的她,那就是不少京中少男的梦中情人。
林芽撩起眼尾看着身后得意到尾巴就差翘到天上的人,眸中全是笑意。
亏得她没开口,否则京中少男的梦岂不是要全碎了。
她们慢悠悠的骑马游街,而此时娄府里面,娄夫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余光睨着坐立难安不停往外看的贺家父母,心说到底还是年轻,半点都没有她沉稳。
“你说这翠螺都回来这么久了,连报喜的都来了两波,怎么眠儿还没回来?”贺父双手绞在一起,不停的走到门口伸头观望。
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这还等着她回来后就去沈府提亲呢。
贺母虽没说话,可眉头紧皱,明显也很担心。
娄夫子有了上次的经验,基本一猜一个准,“且等着吧,她这会儿十有八九在沈府呢。”
就贺眠那脑子,除了学习就是林芽。这会儿中了状元,估计里头就只记得林芽住在哪儿了,有了喜事肯定先跑过去告诉他,随后才能想起来别人。
这个没良心的。
娄夫子话音刚落,就听到传来热闹嘈杂的声音,说状元回来了!
娄夫子“噌”的下站起来,比贺母这个当娘的还激动,招呼着众人,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里都露出高兴,“快快快,出去看看,咱们的状元回来了!”
她一把年龄却步伐矫健,走在众人面前,没有半分刚才细细品茶耐心等待的模样。
贺母,“……”
装还是娄夫子装的最好。
她们出去的时候,娄府门口已经被众人围住,只在中间空出一块地方,那里站着匹毛色全白的高头大马,温顺的原地甩着马尾。
再抬头往上看,便看到坐在马上的——林芽。
娄夫子愣住,不是说是状元吗?
贺眠皮的很,这才将脸从林芽身后露出来,朝她们喊,“爹,娘,老师,夫子!”
她被侍卫扶着小心翼翼的下马,张开胳膊就要往她们那边冲。
林芽还坐在马上,愣了愣,正想着自己怎么下去的时候,就看见贺眠又折返回来了。
林芽微怔,垂眸就看见她昂头看向自己,张开胳膊说,“芽芽,下来,我接着你。”
贺眠始终没忘记林芽是个娇气鬼,事情多的很,上下都马车要人扶着,更何况这是骑马。自己要是把他忘了,他肯定要气哭。
林芽眼睛瞬间弯起来,心脏软成一滩水,全化了。
贺眠把林芽稳稳的放在地上,才重复刚才的动作,朝几人跑过去,得意的不行!
“我中了状元!”
“我牛批死了!”
贺眠原地蹦起来,贺父不停的擦眼泪,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不错不错,总算没给我丢人!”娄夫子伸手拍拍贺眠的肩膀,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可自豪了。
今个高兴,她让夫郎去给大家发赏银,府里府外都有。
贺眠走到贺母面前,把从林芽手里拿来的圣旨递给她,“娘,我跟芽芽的婚事被皇上盖章了。”
圣上赐婚,礼部操办,那可是天大的荣誉。
贺母贺父对视一眼,跟贺眠指着府里的东西,“我们正说等你回来就去沈家提亲呢。”
这下倒是把提亲省了,直接下聘就行。
沈家两口子跟曹欣郁跟在后面也来了,两家人正好在娄府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顺带着商量下两个孩子的事情。
沈翎斟酌着语言跟贺母贺父商量,“眠儿以后怕是要留在京城了,两位若是放心的下,只管把她交给我们妻夫就行。”
她的意思是,成亲后想让贺眠住在沈府,就不要新购置宅子了。如今老爷子沈弦他们住在老宅,沈家的新院子里就只有她们一家三口,加上贺眠也才四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