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贺盼可是他的全部寄托。
像以前只要他这么说,自家盼儿就会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要给贺眠点颜色看看。
虽说她年龄小做不了太多,但徐氏听了这话也开心。而且他家盼儿就是比贺眠聪明,这次童试定然能考中秀才。
她也才刚刚七岁啊,这么小要是就考中秀才,那简直就是神童,到时候妻主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贺眠?
“爹,快别说这个了,”贺盼一反常态的没敢附和徐氏跟他一起骂贺眠,而是眼神闪烁的让他别讲了,像是怕谁听见,还抬头左右瞧了瞧,见的确没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就知道吃,你要是考中秀才,整个贺府可都是咱们的了,倒时候想吃什么吃不到?”徐氏伸手戳了下贺盼的脑门。
不敢想不敢想,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想。
贺盼缩着脖子不吭声,生怕本就凄惨的屁股再次雪上加霜。
废话,打的又不是她爹,他怎么能知道自己有多疼!
听说爹爹来看自己的时候,贺盼心里其实升起那么一丢丢想要告状的念头,谁成想路上正巧碰见贺眠。
今天是老竹送徐氏来的,徐氏给贺盼带了东西,老竹奉命给贺眠送吃的,说这两天贺父因为去寺里还愿没法亲自过来,就让她来看看贺眠。
老竹送的吃的挺多,贺眠抱了满怀,遇见贺盼后想着她最近需要补补,就大方的留了只卤鸡给她。
贺盼战战兢兢的把吃的接过来,结巴着说,“我,我爹爹来看我了。”
她怕自己的心思被贺眠一眼看穿,头都没敢抬。
贺眠倒是没多想,“那你快去吧,对了,跑慢点,你屁股还没好。”
她纯属就是好心的多叮嘱一句,谁成想却吓坏了贺盼!
她觉得贺眠肯定是知道她想告状,这是在威胁她!
肯定是威胁!不然为什么提起她的屁股?
而且你看看手里的这只卤鸡,连屁股都没有!贺眠这是不是在警告她,要是敢多说一句,她就跟这只鸡一个下场?
贺盼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见到徐氏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拿了吃的后,犹犹豫豫的还分给贺眠一半。
虽说贺盼害怕贺眠,但要是问她贺眠能不能考中秀才,她肯定摇头。
虽然除了申夫子,大家都觉得贺眠考中秀才的可能性堪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但贺眠自己还挺有信心的。
毕竟那么多年的论文不是白写的。
“我觉得我发挥的挺好的。”贺眠不跟她们争论,捏了颗老竹特意从家里送来的花生米塞嘴里,嘎嘣嘎嘣的咬着。
童试前两天刚考完,难度的确不大,但想要考出成绩也不容易。
这里的童试也跟古代有所不同,贺眠记得她那里古代的童试好像分为县、府、院试三个阶段,三年考两次,分别在二、四月份,至少要考个三五场。
而这儿不同,就考六月份这一场,地点在县衙里,由莲花县的白县令主持。成绩大概会在六月二十号左右出来,考中秀才的今年八月份就能接着考秋闱了。
贺眠考试前天,林芽紧张的不行,给她检查书袋,看笔墨纸砚有没有漏带的。
陈云孟从两人面前路过,显然把自己前两天说的“再也不跟贺眠说话”的事儿忘了,没忍住停下来轻哼一声,睨着两人,“李绫考童试的时候都没带那么多东西,贺眠怎么比男子还要麻烦。”
他脸上就差明晃晃的写着“差生文具多”这几个字了。
不说李绫,就连旁边的沈蓉笙带的东西也很简单,只有贺眠,提了个大书袋。
“贺眠,除了笔墨砚台,其他的都带不进去。”李绫过来,跟她说进考场前是要搜身的,就怕有夹带。再加上只考一场,早上进去最迟下午就能出来,用不着太多东西。
她早已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今年不参加童试,但作为过来人,李绫热心的给每个要参加童试的人传授应考经验。
贺眠承了李绫的好意,表情略显可惜的把书袋里的零嘴一样一样全都拿了出来。
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陈云孟看的杏眼睁圆,指着桌上那些吃食问贺眠,“你是去考童试的还是去县衙里踏青的?”
居然带那么些吃的!
“你也不是第一次考童试了啊,怎么连这个都不懂。”陈云孟就像个过来人一样点评贺眠,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李绫拉了陈云孟一把,冲他摇摇头。
要说童试,贺眠回回都考,但每次都是谢谢参与从未中过。现在陈云孟说这话,不是往人贺眠伤口上撒盐吗。
“云孟哥哥懂得好多呀,果然去县衙考过童试的人就是不一样呢,”林芽眨巴眼睛看向陈云孟,接了他的话茬,“不像芽儿,连县衙都没去过,更别提参考过童试了。”
陈云孟作为男子自然不能参考童试,更没去过县衙,这些事情他都是听陈夫子跟李绫说的。
这会儿被林芽说到脸上,一时语塞,面上有些尴尬,眼睛转动支支吾吾的说,“没去过也应该听说过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芽儿身体弱常年养在府里,不像云孟哥哥在书院里有那么些女学子相伴,懂的自然多。”林芽拿着被油纸包着的花生米抬眸问贺眠,“姐姐这个也不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