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初:“???”
小皇后有喜欢的人?他怎么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多少钱啊长得有他帅吗?
朕酸了
周挽筠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妹妹可真是耳聪目明。”
看到周挽筠的神色变化,原本还在试探她的文思怡立刻就有了底气。
看来传闻是真的。
“妾不明白。明明娘娘比妾更知道相思苦,为何还要对妾步步紧逼呢?”文思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娘娘可知道,他死的时候,妾有多难过。”
话虽如此,但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伤心的表情。
“娘娘该知道,在这深宫行走最讲究步步小心,为人做事都要讲一个‘证据确凿’。”文思怡歪头,“可惜娘娘的动作还是不够快呀。”
叶静初心神一凛。
此话一出,她便是在明示周挽筠,就算她拦着那个传话的小内监去做了别的事情,也会有另外的人接替他的工作。
现在宫外的那个接应,估计也被灭口了。
这文思怡比他们想得要棘手,这女人看上去坦坦荡荡,但是该留的证据一个没留,该杀的人一个没活。
没有证据,就是口说无凭,顾良衣不会信,满朝文武更不会信。
仅凭一个失宠皇后和一个落魄总管的空口定罪,想要扳倒她实在是难上加难。
叶静初感到更加头疼了。
然而周挽筠的表情不变:“谁说不是呢?妹妹心思缜密,本宫是万万比不了的。”
她的目光瞥向门外,之前跪在文思怡跟前的的小内监很快就重新端着姜汤回来了——文思怡手底下人的办事效率极高,是她万万不能比的。
想起今天甄喜庆倒茶的时候,差点又把壶给摔了,周挽筠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文思怡微微一笑:“正好,姜汤煮好了,娘娘和妾一道用过了再走吧。”
眼看小皇后真的准备留下来和文思怡一起吃宵夜,叶静初试图阻止她。
他上一次喝了文思怡的汤,下场就是被毒死了。
但小皇后似乎把他说过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她神色自若地接受了文思怡的邀请。
她们一起喝了汤,还吃了点心,点心是新烤出来的嫩牛肉,放了很多辣椒,滋啦滋啦地往外冒油。
“妹妹怀有身孕,吃这些东西不要紧吗?”
文思怡不以为然,她用银刀切下外焦内嫩的小牛肉:“太医说了,也没那么矜贵。”
周挽筠笑了:“本宫看妹妹从前只爱吃素,想不到怀孕之后的胃口竟然会变得大不相同。”
文思怡也跟着笑:“娘娘误会了,妾向来喜欢荤食,只不过从前圣眷正浓,妾为了陛下的喜好不得不节食罢了。”
没有皇帝会喜欢胖墩墩的妃嫔,所以节食是她们的必修功课。
周挽筠嗯了一声:“是了。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倒也贴切。”
文思怡饶有兴致地回望她:“妾听陛下说,娘娘的学问浅薄,但今日看来,好像也不尽然。”
周挽筠答:“后宫不得干政,妃嫔读书是大忌讳。他本就忌惮我母家势力,本宫若再不装傻充愣,日子可就愈发难过了。”
叶静初:“……”
合着全是他的错了?
但仔细想一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倒是这两个女人,突然间就亲亲热热地站到了同一条战壕里,高高兴兴地吃点心聊话常,仿佛一对苦尽甘来的难姐难妹。
而叶静初,他感到自己变成了句芒:头顶万古长青,绿意盎然,郁郁葱葱,繁盛葳蕤,枝繁叶茂。
一轮点心用过以后,文思怡微笑着示意手边的小宫女为周挽筠斟茶:“娘娘既然入宫前已有心悦之人,想必不会再移情陛下才是。”
周挽筠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弯了唇。
“嫔妾斗胆揣测,娘娘之前在陛下面前表现得和本性截然相反,就是为了避宠。既然如此,想必娘娘百年之后也不愿与陛下同葬泰陵。”
周挽筠表示赞同:“谁在乎死后的荣宠呢?都是给活人看的。本宫当然还是更在意生前事。”
“所以娘娘为何不给嫔妾行一个方便呢?”文思怡笑道,“嫔妾也会给娘娘行方便的。”
周挽筠挑眉:“愿闻其详。”
文思怡笑吟吟地对上周挽筠的目光:“娘娘可知,再过些日子就是三月初三,叶氏出宫祭祖的日子。娘娘贵为皇后,自然也要前往。嫔妾早就想过了,到时候嫔妾在宫外安排些杀手,来一场挟持,假意劫杀皇后,暗地里趁机将娘娘带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娘娘借着假死之名,脱离皇宫,恢复自由身,和那位世家公子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三月初三是大梁皇室出宫祭祖的节日。
所有的皇亲国戚都会一同前往宫外祭拜开创大梁王朝的先祖,声势浩大,行事铺张,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总有人在其中大做文章。
搞中饱私囊的也有,搞阴谋阳谋的也有,甚至还有宫里妃嫔借着这个时候偷偷出宫会情人的。
总之,这确实是个钻空子的好时机。
叶静初翻了一个白眼。
假戏真做?谁知道文思怡到底是真做还是假做?倘若小皇后信了她的鬼话,到时候真的被她杀了也未可知。
只有傻子才会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