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玄眉心一簇。
这话问得好生古怪,好端端的,这位凉总管提金龙宫的景致做什么?
容青玄沉吟片刻后顺着凉卿的话回了句:“看清了。”
凉卿闻言笑笑:“看清了就好,看清了奴才便先走了。”
说罢冲着容青玄欠了欠身,当真缓步走出了牢狱,徒剩一脸懵逼的容青玄在原地凌乱。
金龙宫?景致?
这位总是睡不醒的凉大人到底想说什么啊?
困惑间,容青遥大吼一句:“容青玄,你何时与那凉卿勾搭到一起的?你可真有本事,连盘龙谷的人都能沾染的到!”
容青玄听罢忍不住嗤笑,抬眸望着凉卿离去的方向,故意气容青遥道:“我也很奇怪,为何我才与凉大人相见便得凉大人照拂,大概是我容青玄人缘太好了吧。”
“你!!”容青遥怒目圆睁,“你简直不要脸!”
容青玄冷哼着翻了个白眼,手一拂,在自己与容青遥面前荡起一道浓重的白雾。
“眼不见为净。”说罢,狐疑地走向琉璃墙。
离那琉璃墙越近,容青玄心里越烦乱。
那个凉大人为何总提金龙宫的景致,金龙宫的景致怎么了?他是否在提醒自己什么……
容青玄一边想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竟是来到了琉璃墙近前。
七彩的琉璃门散发着斑斓迷人的光芒,容青玄好奇地将手放在了琉璃墙上,只觉得掌心一片冰凉,倒是十分的舒适,便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谁知两只手一并放在琉璃墙上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将容青玄包围,紧接着扯动着他钻入琉璃墙,莫名进入一片七彩的世界。
容青玄被突如其来的七彩光芒刺得双目生疼,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愕然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金龙宫!
容青玄望着眼前的宫殿楼宇惊得合不上嘴巴,原来他竟能穿过那面琉璃墙,原来他竟能轻而易举地逃出天狱,回到金龙宫!
怪不得那凉大人总是念叨着金龙宫的事,原来是暗示他越狱啊!
这位凉大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肯出手帮他!
容青玄百思不得其解,踌躇间,两排宫女从一座拱桥上走了下来,容青玄慌忙躲到一座假山后,将自己藏了起来。
容青玄身轻如燕,踏地无声,是以未曾惊动那些宫女,他在假山后面藏了好一会,这才探出头来,朝四周望了望。
这一望,容青玄总算明白凉卿为何要他留神金龙宫内的景致了——这该死的金龙宫内大多宫殿一模一样,布景亦极为相似,来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想逃出去的时候方觉此地简直就是个迷宫!
况且这金龙宫中到处都是侍卫宫女,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谈何容易,容青玄很是有些犯难,然而再难他也得试着逃出去!
拿定主意的容青玄选了条相对眼熟的路,足尖点地飞了出去。
一路小心谨慎的左躲右闪,飞上飞下,容青玄总算摆脱了一众宫女侍卫,来到了一片空寂无人之地。
那地方凉飕飕的,放眼望去唯有一棵垂柳,一片浅湖,那湖水蓝绿通透清澈异常,仿佛是一块上好的翡翠嵌在这白玉铺就的大地上,一身穿白袍的男子手执一根长长的鱼竿,正坐在湖边钓鱼,安静的如同一张画。
男子的身旁卧着一只浑身亮晶晶的雪白小兽,那小兽许是察觉到了容青玄的存在,抖了一下耳朵,猛地抬起头来。
容青玄唬了一跳,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赶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此路不通再寻他路!便又选了一跳僻静小路,一脚踏了进去。
然而没走多远,竟是又看见了一棵垂柳,一片绿湖,一个身穿白衣的垂钓之人与一只亮晶晶的小白兽,容青玄纳罕不已,慌忙离开,故意朝着反方向走去,这一次他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然而当他朝远处瞭望之时,愕然发现自己有来到那片空寂无人之地!
钓鱼的人依旧在钓鱼,小白兽依然在小憩,容青玄却快疯了——难不成他遇到了鬼打墙?
那位凉大人光提醒他逃有什么用啊!这金龙宫如此诡异,他如何能逃得出去!
就在容青玄百般懊恼乱了主意之时,坐在湖边垂钓的男子忽然道:“相会既是有缘,容峰主,过来坐坐吧。”
容青玄闻言一惊。
那人居然发现了他的行踪,并且认得他!
大惊之下的容青玄也顾不上逃跑的事了,他好奇地走向那位白衣之人:“阁下认得我?”
话音刚落,卧在白衣人身后的小兽忽地跳了起来,炸起一身背毛冲着容青玄龇牙咧嘴。
“小白,不许无礼。”白衣人在其身旁点了点,空无一物的湖边立刻多了一个蒲团,一根钓竿。
“这湖里鱼很多,就是难钓,容峰主试试吧。”
容青玄蹙眉看了看脚边的蒲团钓竿,鬼使神差地坐在了那白衣人的身旁。
他抓起鱼竿,却不钓鱼,而是目光幽幽地望着那白衣人的侧脸,白衣人微微一笑:“二十余年不见,容峰主忘了我不成?”
说罢,放下鱼竿,回头望住了容青玄。
容青玄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这张足足与龙篱有八成相似的脸不是仙帝龙行恪又是谁?
“仙帝?”容青玄一脸诧异,“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