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玄皱着眉头,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烦,却又想搞清楚到底是丹阳子阴了他,还是庄必母子阴了他,琥珀色的眸子来来回回地在丹阳子和庄必面上逡巡着,迟迟得不出个结论。龙篱又急又气,贴上容青玄,道:“师尊,咱们冲出去。”
“冲?你们想往哪冲?”
容青玄尚未回话,便听适才还避在一旁期期艾艾装可怜的冯姨娘道:“盘龙谷的人马上就到了,除此以外还有各大门派的高手,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省得受皮肉之苦。”
容青玄目光幽幽瞧了冯姨娘一眼:“冯姨娘耳力可真好,怪不得喜欢听人壁角。”
“卑鄙老妇!”龙篱直接开骂。
庄殊亦骂道:“冯姨娘,我看在你是我爹的人的份上不想为难你,赶紧让庄必的人让开,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冯姨娘抬手摸了摸梳得油光锃亮的发髻,斜睨着庄殊,吊着嗓子说:“庄殊啊,不是姨娘说你,你怎么能往家里招贼呢?好在必儿调查清楚了这二人的来历,及时将盘龙谷的人叫了来,不然日后传出后定会被仙后定个包庇要犯的重罪,到时候你爹和我还活不活了!你呀,差点害了整个华阳宫……”
“你!”庄殊气白了脸,“岂有此理!”
冯姨娘白了庄殊一眼,洋洋得意地转着手绢,一副你奈我何的德行,僵持中,庄奉贤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乱糟糟的,这是想趁着我老头子病着造反吗?”
庄殊闻言立刻走到庄奉贤的身边,低低唤了声:“父亲。”
庄奉贤目光从容青玄师徒面上扫过:“怎么还没送出去?”
庄殊抬头看向庄必。
庄奉贤顺着庄殊的目光朝外望了望,不由愣道:“必儿,你在干什么?”
庄必目光闪烁,不敢回话,冯姨娘忙扑到庄奉贤身前,甜瓜子似得嫩生嫩气地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必儿已将盘龙谷抓拿的要犯抓获,为咱们华阳宫立了大功!”
“我呸!”庄奉贤鹰眸一立,一拐杖将冯姨娘打在地上,“你这妖妇!居然敢算计老夫的朋友!还有你们!”
庄奉贤瞪着庄必带来的弟子:“你们可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闹到老夫的面前!”
一众弟子被庄奉贤喝得瑟瑟发抖,哪还敢抵抗,纷纷弃了兵器,被庄殊的人押在了一旁。
“容贤弟见笑了。”庄奉贤也不废话,立刻吩咐庄殊,“快,带着他们走!”
“有劳。”容青玄朝庄奉贤点了下头,正要跟着庄殊离开,忽见一举着火把的小弟子冲进来道,“少宫主,不好了不好了,盘龙谷的人杀过来了。”
“什么?”庄奉贤一愣,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心急火燎道,“殊儿!带着他们从后门离开,前面我挡着,快!”
“是!”庄殊忙引着容青玄师徒与丹阳子前往后门,冯姨娘见状急吼吼扑上来道,“老爷,不能叫他们走!不能叫他们走啊!只要将他们交给仙后,必儿必得封赏,您不能拿必儿的前途开玩笑啊!”
“你给我滚开!”
“老爷!”
隐隐约约的吵架声传入容青玄的耳中。
容青玄顾不上同情庄殊娶了这么蠢的女人做姨太太,在龙篱的搀扶下跳上马车,与丹阳子一并坐在了马车里,庄殊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狭小的马车因为丹阳子的加入而显得格外拥挤,容青玄这才意识到,丹阳子这厮居然选择和他们师徒两个一起逃亡。
三人各守一个方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怀鬼胎,紧张得气氛一触即发。坐在中间的容青玄实在忍不下去了,掀开帷幔瞪住丹阳子:“丹阳子,你跟着我和龙篱干什么?”
丹阳子一双上扬的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龙篱,慢腾腾道:“想跟便跟着喽。”
多么欠揍的答案,奈何情况危急,实在顾不上揍他,容青玄白了丹阳子一眼,看向龙篱,龙篱却只冷冰冰地瞪着丹阳子看。
这二人斗鸡似得瞪着彼此,谁也不肯退让,容青玄头疼欲裂:“真是人生处处有艰险,本以为能顺利离开华阳宫,谁知道竟遇上一对奇葩母子。”
“真的是庄必母子从中作梗吗?”龙篱语气平波无澜,“不知丹阳子师叔在这场纷争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龙篱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就差指着丹阳子的鼻子问是不是你将我们师徒的行踪汇报给盘龙谷了,容青玄与龙篱一条心,便笑望着丹阳子:“是啊,丹阳子师弟,你莫名其妙闯了我的引魔阵,又一意孤行的和我们两个通缉犯挤在一个马车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丹阳子抱着双臂,腰板挺得那叫一个直,不情不愿地解释着:“我本就和玉无欢在东皇山附近搜寻你们师徒的下落,因察觉到了有人施展引魔阵,这才赶去看看,无心插柳柳成荫撞见了你们两个,之所以要跟着你们……”
他轻哼了一声,又一次将目光停顿在了龙篱的脸上:“我早就说过了,我想要一个和龙篱单独谈话的机会,眼看着你们就要被盘龙谷的人抓到手里捏死了,我自然要好好跟着,看看能不能等到这个机会。”
丹阳子不解释还好,解释完了容青玄更是一头雾水,原著中也没写到丹阳子和龙篱有什么特殊瓜葛或者暧昧情愫啊,这位冷面直男为何死盯着龙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