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我总觉得你就是。”
华裳冷睨他。
他的吻到她鼻翼时停下,他喉结动了动,问她:“你为什么不反抗?”
华裳:“我反抗什么?”
叶嘉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推开他,转身离开。
金腰带勒出他又窄又韧的腰肢,他衣袖一甩,袖摆荡到身后,如春波荡,如春柳晃。
他侧过身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仰起头,右手小拇指勾着壶耳一提,嫣红秾艳的细流如瀑布坠下。
他仰头接着,大口大口吞咽着,喝不完的酒液从他的唇边流下,蔓延,流经肌肤,只留下一连串红红的痕迹。
酒液打湿了他的衣领,浸透了雪白的亵衣,白绸上似沾上了鲜血,火一样的红又顺着吸足鲜血的丝线经纬蔓延。
外袍敞开,领口坠到臂弯。
他的眸光与酒香一同抛来。
骚气绝顶。
华裳看得是瞠目结舌,她何曾见过这样的狼王可汗?她觉得自己性命垂危了。
阿史那叶嘉怎么会让已经见过他这样一面的她离开呢?
“哐——”
酒壶被砸到了案几上。
叶嘉双手后伸,垂下,外袍如同包裹着蝴蝶的茧轻飘飘地坠下。
他往屏风后走,却在快要转进去的时候,突兀地停了下来。
他靠着屏风,冲她招了招手,“我要就寝了,快来服侍我。”
华裳心中冷笑一声。
她真希望罗护这时候能闯进来,好生瞧一瞧他的兄长究竟是个什么德性。
我就要看看你还要作什么妖?
华裳慢悠悠走了过来,还没等她到近前,叶嘉突然一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
“你……”
他把她拉入屏风后,猛地倒在了褥子上。
华裳顺着袖子那端的力道微微俯下身,才没有被他拉倒。
叶嘉的手在褥子上随意划拉了两下,不知道在找什么。
华裳盯着他酡红的脸颊,轻声问:“你在找什么?”
他闭着眼睛,睫毛又翘又长,他的嘴角上扬,身上阴险的气质骤然消散,他笑得像是个孩子。
“我在找一个宝贝,大宝贝!嘿嘿,夫人,你会喜欢的!”
华裳的眼神往下溜。
这个老流氓!
华裳真想废了他。
她的手摸进了身上藏着弯刀的地方。
叶嘉突然抬起手,又拉了一下她的袖子。
华裳的动作顿住,而后顺势将袖子递过去。
他一转身,将脑袋压在袖子上,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捏着那个金闪闪的东西压在心口,低声道:“这是我的宝物,你要看吗?”
“你若是想看,我就给你看一眼,但你千万不可说出去,否则……”
他轻哼了一声,以往杀意十足的威胁,却因为他喝醉了酒而变得有几分绵软,没有半点杀意。
华裳“哦”了一声。
他抿紧唇,似有不满。
“好吧,我答应。”
他这才又笑了起来。
他笑嘻嘻地把那东西凑到自己嘴边,亲了又亲,一副恨不得将那宝物吞进腹中的模样。
华裳撇了撇嘴。
真恶心啊。
叶嘉依旧闭着眼睛,沙哑着声音警告:“你看看就好,不许动,毕竟……”
他侧过头,脸颊蹭了蹭她的袖子,神情倒是像怀春的少年。
“……那是我喜欢之人的东西。”
哦豁!
华裳终于感兴趣地跳了一下眉。
好啊,有喜欢的人就好,有了喜欢之人就说明这狼王可汗也并非是无坚不摧,也有自己的短处。
华裳小声道:“我记得了。”
得了她的允诺,他才笑着把握成拳的手重新拿出来,手心朝下。
突然,他张开了手,一只金色的耳坠闪烁着金光从他掌心落下,但因为那头被他夹在指头中,所以,金耳坠摇晃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华裳:“……”
她盯着那耳坠看了好久,看来看去都觉得那耳坠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啊不,应该说是属于她第一任夫君应如是的东西。
嗯……
啊……
见华裳久久没说话,叶嘉扬起唇角,“怎么样?很厉害吧?厉害到你都说不出话来了。”
华裳面色古怪道:“是……是很厉害。”
叶嘉笑容加大,他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你知道吗?这是我心爱的人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华裳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你竟然跟应如是交换了定情信物!
我的妈呀!
天啊!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家兄弟怎么都是断袖啊!
不不不不,等等,不对啊!
华裳勉强套住自己撒开蹄子乱奔的思想,思量道,这耳坠看着着实眼熟,上面还有几个半月形的掐痕,那不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吗?所以,这耳坠其实是她自己的?
想到他刚才的一番举动,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个耳坠认回来了。
算了,算了,婚都合离了,还惦记啥定情信物啊。
不过,他方才说这是喜欢的人送的定情信物……她什么时候送了!明明是他硬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