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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我忘了。”她提溜着青衣娘子的腰带,将她轻轻放了下来。
    魏篁忙上前,扶好青衣娘子。
    华裳挠了挠耳朵,无辜道:“如果需要医药费的话,就来我府里找我好了。”
    魏篁不善地盯着她,又连忙低下头去唤还未恢复意识的娘子。
    李梦昙咬着牙道:“世人都说你华裳天生神力,是西疆的不败战神,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也不过如此而已!你敢跟我比吗?”
    华裳看了看她手里的弓箭:“比这个?”
    李梦昙:“没错,你怕了吗?”
    华裳的手里还捏着刚刚英雄救美时赚到的箭,她随手颠了颠:“太轻了,易受风势影响。”
    “你该不会不敢吧?”李梦昙挑衅。
    华裳用两指夹着那根箭,露出一个提不起干劲的笑容:“行啊,既然是比试,总要有个彩头吧?”
    她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像是种凌厉的嘲讽。
    李梦昙一口气憋在胸口:“好!你要什么?”
    华裳:“就你的弓吧。”
    这把弓是李梦昙新打造的,上面镶嵌的玉石都很名贵,可是,只要能让华裳狠狠败北,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好,就赌这把弓!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向圣人请辞冠军侯的爵位!”
    李梦昙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华裳的身上。
    世人皆知,冠军侯这三个字对于华裳来说绝不仅仅是爵位这么简单。
    ☆、第2章
    华家一门四侯,皆是冠军侯。
    “为君守国门,为民死沙场”是华家祖训,在华裳的阿爹和两个阿兄相继战死沙场后,冠军侯的爵位也最终落在了当时年仅十六岁的华裳头上。
    华裳翘起嘴角,露出一个似嘲讽的笑容。
    李梦昙一股邪火直蹿天灵盖儿:“怎么?不敢吗?”
    “放肆!”李娴站在华裳的身后,厉声呵斥。
    李梦昙更怒了:“你还真是忠心耿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李,不是姓华!”
    李娴沉默。
    华裳颠了颠手里的彩箭:“来吧,我先开始?”
    李梦昙:“来人,将取弓给她。”
    华裳她看了一眼桃花树上的香囊,摇了摇头:“这点距离用什么弓。”
    “你说什么!”
    华裳懒洋洋地笑了:“我徒手就行了。”
    李梦昙:“徒手?你以为徒手掷箭是那么简单的吗?”
    “梦昙,”魏篁将青衣娘子安顿好,回身道:“华将军是在让着你,毕竟华将军出身行伍,她用手,你用弓才显得公平。”
    李梦昙看了一眼手里的弓,哼了一声,将弓扔到一旁。
    “我就不信,凭什么她行,我不行!”
    华裳顺势举起了手中的箭,连自己这副懒洋洋的站姿都没变。
    李梦昙瞪圆眼睛,随即笑了:“不过如此啊,哈,你在军队里也没玩过投壶,不知道这点也不怪你。”
    风送来片片落英,粘在华裳乌黑的发丝上,她放缓呼吸,甩了甩手,姿势优美又轻盈。
    “我大发慈悲告诉你,你这种姿势,可是很容易扭伤腰的!”
    华裳只是笑了笑。
    此时,开满桃花的树枝突然随风动了动,未绑好的香囊也在枝头晃了晃,绳子一松,径直掉落。
    李梦昙:“掉在地上之前你还没有射箭就算你……”输。
    话未说完,华裳便随手一掷。
    她看都没看,就转身想要捡地上的弓,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李娴早已经先她一步,将弓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这殷勤体贴的行动做的如此熟练,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次。
    李梦昙快要气成河豚了:“你在做什么!弃箭认输了吗?”
    华裳扭头看向她,而后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你……”
    魏篁碰了碰李梦昙的胳膊:“你看墙上。”
    “墙上?墙上怎么……”
    转过头的李梦昙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刚刚被华裳信手抛出去的箭竟然将香囊死死地钉在院墙上,桃花树的树身也被破开了一个洞。
    魏篁咬着唇道:“华将军果然是天生神力,居然让箭穿透树身后还能深入院墙中。”
    李梦昙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这才相信,原来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原来真有如此勇武之人。
    因为箭速过快,香囊还没来得及爆裂就已然被嵌进院墙,她才没有闻到香味,可笑她还不自量力地嘲讽华裳。
    可怕!太可怕了!
    勇冠三军原来不是谣传吗?
    华裳捻起那把玉弓,垂着眼淡淡道:“《大周六典》规定了军队中弓的规制,分为长弓、角弓、稍弓和格弓,其中长弓最重,用于步兵,拉力为一石二;格弓最轻,拉力不足一石,只能用于仪式,而你这把弓……”
    她轻轻松松就将玉弓拉满:“恐怕连格弓都比不上。”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一股未睡醒的懒散,没有炫耀,仿佛在说着大家都明白常识:“你知道我用的弓拉力多少吗?”
    李梦昙没有回答。
    华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脸上那种欲睡未睡的神情终于消失了,她望向魏篁:“我一直用的弓便是我与你阿兄成亲时,他送我的那把十二石的大黄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