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她的声音冷淡又高傲,“你可是对我们道门有什么不满。”
“嗯,是呀,我就是在瞧不起道门,瞧不起你。”嬴思君懒洋洋地抱着双肩,嚣张不已。
她皱了皱眉,矜持地伸出手指,朝她点了点,眼神苍茫,视嬴思君如蝼蚁。
“你魂魄不全,身体濒死,就凭着这些你还想要跟道门作对?”
又是心理战术!
嬴思君闲适地耸耸肩,一副任你随便说的模样。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收回了手指道:“你即便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所爱之人、亲近之人的性命?也不在乎天下苍生吗?”
“这话可说的真是好笑啊。”嬴思君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你们道门不是常说要顺应天道的吗?若他们本就顺应天道而死,与我有何关系?但,若不是顺应天道,你们道门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欲害死他们,那不正是说明你们道门的卑鄙无耻吗?”
“而且……”她抬头,挺直背脊,恰似傲骨寒梅,凛然盛开,“这样来说,你们道门就是早该扫入历史尘埃中的东西了。”
风携卷着单薄的雾气而来,她仙姿屹立,可嬴思君只当她是条疯狗。
“要是你们道门真的大开杀戒,我还要感谢你呢!”她的笑容温柔。
“世人愚昧,没有鲜血他们是不会轻易睁开眼的,虽然我愿做启明之星,但无人睁眼才是最大的悲哀。”
历史上有无数夜空,也有更多灿若星子的人才,但唯有真正的帝者才能做那启明星,指引无数愚人走向光明。
“何为帝?她用帝冕吸引着他们,她用军队威慑着他们,她的威严让他们心怀敬畏。”嬴思君一扫衣袖,发丝扬起,大声道:“我欲为帝,即便你用所有来阻我,我亦无所畏惧。”
似乎被她的气势所摄,那个自称“圣女”的人倒退了一步,又恼羞成怒地道:“好,既然你冥顽不明,就休怪我替天行道了!”
嬴思君默默握紧了刀柄,等着她攻过来。
却……
“圣女莫不是太心急了些。”一个温润的男声突然响起。
她皱皱眉,诧异道:“是你?”
嬴思君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一边扫了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眼。
从林子里走出一位穿着杏色衣衫的娟丽美人,人如画,美艳得令人察觉不出他的真实性别。
“呵呵……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你这个抱头鼠窜的阴险小人居然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看着面前这个面若好女的男人,好像比看见嬴思君更气愤。
嬴思君诧异地挑挑眉,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那个男人却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温润一笑,层林染□□。
“若青娥你要跟我多做计较不如等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原来那个什么碧桃仙人名叫青娥,嗤,净搞这些个幺蛾子。
青娥颇不在意地扫过嬴思君,不屑道:“不过是一届凡人,比起她来,我可是更感兴趣你来这里的原因……”
一听她说要放过嬴思君,傅雪莹立刻忍不住道:“圣女!”
“闭嘴!”她毫不客气地斥责,傅雪莹乖乖地垂下头站在了一旁。
青娥继续对着这个美貌男子道:“准神?呵……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神君大人了吗?居然敢对神君大人做出这等事情,又假扮他欺骗我……你该死!”越说越恼羞成怒的青娥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宛若秋水的利剑,飞快地刺向他。
他表情悠然,毫不费力地解决掉她连绵不绝的攻势,仿佛他是在容忍她胡闹一般。
两人贴近,打得难舍难分,傅雪莹却正趁着这个时候摸到嬴思君后背,一刀刺了下去。
血液溅出。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却只能听到破碎的气声。
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红线。
嬴思君随手甩了甩那极薄的袖中刀,重新放进了衣袖里,她两手抄袖,站在傅雪莹的脸庞,温柔道:“真是可惜了,本来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唉,你为什么要与我作对呢?杀了你以后,你哥哥可就变得不听话了。”
听到这里,傅雪莹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显然是为了兄长能够逃脱嬴思君这个恶魔的手掌而感到高兴。
只是,最信任死人的嬴思君是毫不吝啬对死人说出真话的。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完全可以将你的死推给别人,毕竟傅君期他虽然不知道,可他看着我的时候已经遮住了他的双眼。”她极尽美好的一笑,仿佛雪地里的梅花一同盛开。
“我呀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的兄长的,毕竟这种可称得上纯洁的人,值得人来守护。”
傅雪莹目露愤恨,挣扎地想要说什么,脖子一仰,死不瞑目。
“果然是不择手段的清河公主,实在令在下佩服啊!”刚刚那位男子不知道从何时起便站在了她的身后,而那所谓的“圣女”像是被下了药一般,瘫软在湖边的软泥上,一动不动。
嬴思君移开了视线,朝他笑了笑,“你这种人的恃才傲物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又何来的佩服?可不要欺负我曾经眼瞎啊!”
那位有着无双美貌的男子,浅浅一笑,“有的人眼睛没瞎,心却瞎了,还不如曾经的公主殿下,眼睛虽然瞎了,心却清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