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前台的同学愣了一下,也顾不得再去跟老板要机位,彼此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赢哥,等等——”
被晾着的男生撇了撇嘴,露出几分嫌恶的态度。
旁边的人问他:“你认识的人?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男生哼哼了两声:“楼下邻居。”
坐在对面的人跟男生住在同一个小区,看着外面远去的背影,不怎么确定地追问了一句:“那是许赢吧?”
“你也认识?”
“好好学生嘛,听说成绩好又孝顺又听话,有礼貌还见识广,我妈天天拿他教育我。”
“但问题是人家家里还挺有钱的,这出生起点就不一样那能比?”
“听说爸爸一直在国外工作,说不定等高中毕业就能直接出国了,到时候回来身价又不一样了。”
那人叹气:“我倒是希望他早点出国,省得我爸妈整天羡慕人家羡慕得不行。”
男生不屑地“切”了一声:“屁的出国,你不会真当他家是什么上流社会阶层了吧。”
对面的人不怎么情愿地辩解:“起码人家是真有钱,那种学校也随便上,听说还年年出国旅游好几周呢……”
男生翻了个白眼,略带鄙夷地说道:“你爸要是同意你妈舍下身段出去卖,说不准你家现在比他家还有钱呢。”
对面的人不自觉地拧起眉头,感觉受到了冒犯。
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
不只是他,旁边听了一两句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竖起了耳朵。
对狗血八卦的热情永远都是人类摆脱不掉的本能。
“怎么回事?说说呗。”
“他妈妈看着人挺好的啊,真给人当三?”
“那姓许的平时怎么有脸装出好人的样子啊。”
……
男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有些尴尬,但又似乎并没有那么想要隐瞒。
“你们可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啊,别往外传,我们那栋楼也就几个人知道——”
凯运小区。
林见秋上楼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楼里某个住户。
高警官跟在后面下楼,见了林见秋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下去说。
林见秋本来就是来找高警官的,其他人他暂且还不怎么熟悉。
两人到了楼下,找了个有屋檐的角落停下来交流。
“刚刚那个是回来拿换洗衣服的,正好问了几句。”
“不是他吧。”
“嗯,案发的时候他在公司里加班,有不在场证明,妻子回娘家办事,小孩儿才上小学。”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
“其他人呢?”
“他刚搬过来才一年多,平时工作忙,跟邻居好像并不是很熟悉。”
“至于其他人……还有七户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要么在家里看电视或者看书,要么已经睡觉了,最多只有家人可以证明。”但是血缘至亲之间,不能排除做伪证的可能性。
所以证言也不可全信。
“有重点关注的对象吗?”
“五楼的韩羽和七楼的谷映雪,一个单身,性格比较偏激,一个因为无法生育而跟前夫离婚,都是独居,而且根据其他人的证词,她们俩都表达过对被害人的好感,尤其是谷映雪,曾经告白被拒绝过,当时戴黎安也在场。”
“无法确定的理由呢?”
“谷映雪说自己当时只是被前夫的妹妹嘲讽找不到对象一时冲动,而最近前夫有意找她复合。”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意向,那么动机就不怎么充分了。
“另一个呢?”
“韩羽经常跟被害人偶遇,找机会敲他家的门,据其他人说,她还曾公开说过被害人前妻配不上他。”
“但是案发时间段里她说自己一直在家工作,还有跟同事的通话记录。”
但是同事毕竟没有跟她面对面,中间也有空档的时间,并不能完全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
简而言之,都有嫌疑,但也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而且,她们两个人都意识到自己被当做重点怀疑对象,已经同意警方在她们家里进行搜查了。”
就这样的态度来说,能找到关键性证据的可能性并不大。
至少高警官对此并不报什么希望。
高警官看向林见秋:“你那边呢?”
林见秋答道:“只有一个许赢不太正常。”
高警官想了一下:“四楼那一家?”
他对那家的印象并不太深刻,大约是因为调查的时候没有显露出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常来。
林见秋问道:“有不在场证明吗?”
高警官一边翻记录本一边摇头:“只有家人作证,不过他们家毕竟有四口人,而且根据邻里的证言来说,母子俩看起来都很正常,而且跟被害人一家交集不多。”
许赢即将升上高三,一家人都围绕着许赢这个学生转,许妈妈都特意换了份清闲的工作,只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儿子。
反倒跟邻里之间交往并不深,更没有什么恩怨。
就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许妈妈也不太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去毁掉儿子的前程。
简单来说,许妈妈是没什么动机的。
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