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从白:“人艰不拆懂吗!”
卫从白恼羞成怒,林见秋就把剩下的话咽回去,转而问道:“卫总出来散步这么久,不用回去上班吗?”
既然这么害怕,那就直接回去好了。
卫从白却不肯认输:“我今天休息。”
林见秋看了眼日期:“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卫从白理直气壮道:“我是老板,我爱哪天放假哪天放假,今天开始改革每个月多放一天不行吗?”
“行。”林见秋若无其事地移回视线,“你的员工一定会很感动的。”
卫从白:“……”大意了。
林见秋继续提醒他:“万一你觉得害怕,请你尖叫的时候声音稍微小一点点,不然很影响我的注意力。”
卫从白不爽:“我怎么可能像小姑娘一样尖叫——”
他的声音在林见秋平静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刚刚那个是意外。”卫从白为自己小声辩解道,“我本来以为这里没有人在呢,换你来也得被吓到。”
“你不知道这里有人?”林见秋问道,“之前丁总没跟你提过吗?”
“没有。”卫从白撇了下嘴,“这地方他自己都不怎么过问,我也就在他刚过户的时候被请过来吃过饭。”
美其名曰庆祝自己多了份财产,实际上也就是狐朋狗友随便找个由头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那时候外面的大路还没修好,一群二世祖开着敞篷跑车尘土飞扬,吃了一嘴泥,来了就抱怨这地方晦气。
后来丁双木就再也没请人来过这里,他自己也鲜少过来。
“不过那个时候……好像是听丁双木说过找了人来打理,但这种小事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没人放在心上……”
卫从白正低头思索着,忽的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闷响。
“咚”的一声。
然后就是——
“哇啊啊——”
孩子的哭声陡然间从阴暗的房间里传出来。
“啊啊啊!”
卫从白被吓得整个人一抖,差点蹦到林见秋身上去。
林见秋伸出两根手指头,死死抵住卫从白的脑门,强迫他与自己保持距离。
于叔和金婶的脸色同时一变。
于叔看向金婶,脸上全是责备与警告,金婶微微低着头,赧然的同时带着几分惊慌。
她顾不得去跟丈夫解释,匆匆扭头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金婶就抱了一个孩子出来。
大约也就一两岁,还不怎么会说话,被金婶抱在怀里也就小小的一团,只会张着嘴哇哇地哭。
金婶在一旁一边低声哄着孩子,一边尴尬地看看反应过度的卫从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叔则不好意思地跟两人解释:“这是我们小孙子,我们儿子工作忙,没时间带,就交给我们照顾,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没有占用别的地方,等下周我们儿子搬完家,我们就把孩子给他送回去了。”
说着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这事儿丁少爷也知道的。”
言下之意,这是丁双木允许的,而不是他们自作主张霸占主人家的地方。
孩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卫从白也慢慢从惊慌里回过神。
他一抬头就撞上林见秋似笑非笑的眼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伸手摸摸沙发垫,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慢慢将自己情急之下蹦上来的脚慢慢挪回到地上。
“我就是试试这个沙发的弹性……”卫从白心虚地辩解道。
“哦。”林见秋点点头。
“……”那个眼神是嘲笑吧绝对是嘲笑吧!
小情侣自杀的房间在西面那栋小楼。
一楼主卧有大大的落地窗,连接着西南面的连廊小阳台,一小片草坪后面是铁栏杆连接的围墙,后面有一片湖。
一眼看过去有山有水,早晨起雾的时候甚至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不同于主楼客厅里的漆黑昏沉,这处房间反而开阔明亮,白纱制成的窗帘被拉开放到两边,不时随着缝隙里吹进来的风飘扬着。
墙壁是温馨的浅蓝色,床头墙面挂着山与湖的风景画,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装饰了。
房间里死过人的痕迹当然早就被清理干净。
唯有房门紧锁着,据说只有每两周打扫卫生的时候才会打开进来清理一番。
“那对情侣入住的时候,你们也在这里吗?”林见秋问跟在后面的于叔
“那倒没有。”于叔摇了摇头,“那时候那对年轻人一口气付了一整年的房租,也自己带了人过来打扫,丁少爷就让我们回家了。”
后来没多久小情侣自杀在别墅里,丁双木嫌弃这种事晦气,便推说自己很少过去,又把于叔夫妻俩叫回来配合调查
调查结束之后,于叔夫妻俩没有任何问题,丁双木也嫌麻烦没有再另外找人,就涨了工资,仍让他们在这里工作。
毕竟是死过人的地方,丁少爷又不缺钱,对两人还算大方,因此两人就一直留了下来。
“你们就不害怕吗?”林见秋问道
“一开始是有点怕,后来时间久了就觉得没什么了。很多时候其实都是人自己吓自己,我们在这儿几年了也没真碰上鬼。”
“后面几任租客住进来的时候,你们也还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