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拽着我,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一路跌跌撞撞被他一直拽到了山里。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我几乎是被他拖着行走。
到了他所讲的那个位置,我看到了不远处的断崖,心头突然一紧。
他不会要把我从这上面丢下去吧?
虽然现在干的事出生入死,但我总归还是想好好活着,真正的死亡要来临了,难免还是会觉得慌张。
可年轻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见他如此,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叫了他几声。
“喂,你怎么不走了?”
眼前的年轻人就像是没有听到我这番话一样,我接着又碰了碰他的肩膀,才发现他的身体冰凉。
仔细看去,衣领下,有一条隐形的线。
这条线像是刻意被人缝上去的,整个肩头与身体像是两种肤色。
正当我想要仔细看看时,年轻人却突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将我人甩了出去,我只感觉口腔中传来一阵腥味。
可他刚才的动作十分机械,能把我甩出去,怕是这年轻人的手也已经骨折了。
我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年轻人的眼睛,他又恢复了一动不动的模样,双眼无神。
我这个时候才基本确定年轻人一定是被人控制了,他身上缝合的痕迹,一定是个惊天的秘密。
否则,为何刚刚只有我在触碰到那条线的时候,他才对我反攻呢?
我直接在年轻人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快速的环视四周。
之后,我突然发觉,此处好像除了年轻人之外并无他人。
心头起了逃跑之意,我缓缓靠着树站起来,担心年轻人一会抓到我,准备数个三二一直接就跑。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鱼线。
那鱼线上带着干涸的血迹,就在我眼前一个拳头的位置。
我的额角沁出冷汗,只要我刚才在往前走两步的距离,我的眼睛一定会被这鱼线给割瞎。
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回去,可背后的主谋却无任何动静,敌人在暗,我在明,这实在不是什么好说的局面。
我的手机还揣在身上,苏非烟那边依然保持沉默,我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你带我来这儿究竟是想做什么。总不至于是把我困死在这里吧?”
我尝试着与看不见的敌人对话,可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我沉默了片刻之后,眼看着那个年轻人突然又动了。
他直接从地上抄了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狠狠的朝着我的手指扎了下去。
我十分惊讶的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头,那地上的石头得有多少细菌,他这般粗暴,我一瞬间开始害怕起,如若自己的伤口感染该怎么办。
“你……”
我这番话还没说完,年轻人就已经取了我的血液,朝着远处的一个山洞走去。
我迅速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眼看着年轻人越走越远,我本想着跟上去。
可年轻人却突然回过头来,冷漠的对我道:“劝你不要走动,要不然你会被大卸八块。”
听完年轻人的话,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我细细的打量周围的环境之后才发觉,这周围几乎是用鱼线为我做了一个牢笼。
我现在心头只觉得疑惑,他们取我的血液有什么用呢?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坐在这树林里,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在这空旷的地方,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可当你从周围看去时,周围却又空空如也。
天气有些冷了,我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正当我想办法想让自己稍微暖和些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条毯子放到了我的眼前。
正当我以为是那个年轻人送来的时候,抬头一看,却突然看到了一双发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就镶嵌在虚空里,黑雾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就回忆起了在之前的墓穴当中所遇到的黑影。
难不成,这与之前的墓穴有什么联系吗?
之前洞穴里的黑影还会攻击我,可眼前这个却只是把毯子递到我的跟前一动不动。
我有些犹豫的接过毯子,那黑影便瞬间消失了。
裹着毯子半宿,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直到有人用脚踢了踢我的身子,我这才转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一张有些腐烂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实在是没忍住,突然惊声叫了起来,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从山坡上翻下去。
脸的主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这种态度,他倒是无所谓,十分冷漠的开口对我说道:“跟我来。”
终于见到了这背后指使的主谋,我立刻跟了上去。
这山洞里虽然说简陋了些,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过,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血腥味,夹杂着腐臭的味道。
我看到这山洞亮着火光,但是在靠近里面的位置架了一面屏障?
我仔细闻了一闻,腐臭味好像就此从屏障后面传来的。
他让我坐下,自己则跑到一旁的柜子上,我这才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一旁的柜子上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张张带血的剥下来的皮,隐约还能透过烛光,看清里面的组织纹路。
我不禁胃里翻涌,一阵犯恶心,只是因为一直没吃东西,也没什么可吐的。
他把这些人皮放到自己的脸上,和自己尚未腐烂的皮肤缝合在一起,然后形成了一张拼合的脸。
我看着他十分熟稔的手法,不禁内心感到一阵感叹,她究竟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回这样的事情?
我咬了咬牙,突然想到了年轻人肩膀上的那条痕迹,不免出口问道:“那个年轻人的脸不会也是你缝合的吧?”
眼前这个人沉默了一阵子,一直对着镜子,将自己所有的皮肤全部缝合好,这才开口回应我。
“他是我的杰作,是十分完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