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狠!
「十日我都躺成醬菜了……」
「醬菜總比廢人好。」
「……真有那麼嚴重?」
「妳可以試試。」
「沒、沒!我聽你的就是!」杜丹急忙裝乖。見她那不讓人省心的模樣,谷某人真恨不得掐她幾把。
如谷逍遙所言,杜丹體內的毒是陰錯差而成,若非有他在,她如今即便能活,肯定也虧損得與廢人無異,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能跑能跳地硬朗。
偏偏這廝得了便宜就不安分,久沒發作,就覺得身體給好了。卻不知她那身子遇寒更寒,遇燥同樣刺激,現下天熱,谷逍遙早注意該換藥調理,讓她體內那毒穩定。這廝給人照顧得好好的,出門又是與人吃酒,又是晚歸。缺眠最是傷身,幸好在三個夫婿輪著伺候的日子時,杜丹不敢太晚回。要是她分寸再減一分,谷大爺就要發脾氣了。
在谷逍遙擦身穿衣服侍下,某人腦袋晃著晃著,竟又睡著。
被妻主裸體撩撥得滿腹慾望無處宣洩的谷大爺臉色有些難看,可見她累,又不忍喚她起身應付。
罷了。反正今夜本就是輪空的日子。
如此安撫自己,某人卻是沒打算回房。
他將妻主打理好後,替她蓋好被子,接著自個兒衣服一脫,也上了床。
至少溫香軟玉在懷,比自個兒獨眠愉快太多。懷中抱著杜丹,慾望在她身上蹭了蹭,蹭個甜香,谷逍遙同她一塊睡去。
一夜好眠。
隔日杜丹起得稍晚,洗漱過後,悠哉地在宅裡吃了飯,碗才撤下,就有下人通報皮氏醒來。
往客房去,入門便見已經清理過、換上乾淨衣服的皮氏坐在床上,狀似發呆。
「皮大姐,妳覺得身體如何?可有不適?」
聽見聲音,皮氏抬頭望過來,見到嬌小又一身華服的杜丹,表情怔愣。
「先前我帶夫婿在清艸的醫館住過些時日,與妳買過幾回麵,妳可還記得?」杜丹堆起笑容。
眼前的皮氏已不若杜丹在清艸時見過的樸素清爽,她雙頰無肉,眼眶凹陷,膚色臘黃,還帶不少傷。便連臉上紅疤,亦暗淡許多。
皮氏眨眼一會兒,嘴緩緩張了張。見她眼慢慢瞪大,杜丹明白她想起來了。
「相逢便是有緣,此處是我宅子,妳且安心住下,不管日後想如何,身子都得先養好來才好打算,妳說是不?」
皮氏沒說話,卻是直勾勾看著杜丹,好一會兒,眼淚落下,連成串。
杜丹見狀也沒多問,只交待了她先將身子養健壯,宅裡不缺吃穿,想要什麼交待下人。皮氏無聲啜泣,扯袖子給自己擦淚,說不出話,卻點點頭。
杜丹又與她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便離去,將空間留給皮氏整頓情緒。
要近午,正要出門,馬車才到門前,又給攔住。幾時辰前夜裡才遇過的場景,這大白天的又給來了遍。
「車子停下!」
「官爺,您這是……」
「敢問裡頭可是杜夫人?」
「裡頭是我家夫上沒錯。」
「杜夫人,今早城裡給發現兩化子屍體,記得杜夫人昨夜車上載了個女乞,有事須與杜夫人請教,還請杜夫人隨我等回衙裡說話。」
車外的人大聲道。車內的杜丹臉色驟變。
*
衙門,便是官署,集一地六科公務之處。
大翼京城落在戶州,地屬上云,府衙便喚上云府。
卻說衙裡的魏子魚正頭大。
武林不平靜,上云地區個把月來收了不少屍體,現下又疑似有南與玄岳介入,情況未明,相爺就在街上遇刺。
東方穆謹那身分,遇刺一事給京裡防衛帶來多大壓力就不用說了,為了方便調查,事情暫時隱而不宣,卻許多人知道,相爺已告了假,暫不上朝。
據聞是給傷了,而通曉內情的魏子魚更是心驚。
不只傷了,刺客刀劍上給抹了毒,如今相府戒備森嚴,就擔心再有意外。大翼可受不起這位有閃失。
此時下人來報。
「大人,杜夫人已到。」
正在看信的魏子魚擺手,表示知道。說來也巧,他昨兒才說著想見錢五的這位妻主,不想立即有這機會。
今天清晨有人來報,發現兩具叫化子的屍體,本來乞兒死就死了,讓人埋了便是。可近來底下不平靜,他依習慣讓仵匠驗了屍,卻沒想,乞兒死法與東方穆謹遇刺的那些死士手法如出一轍。
乞兒能有什麼本事,想來是不小心撞見不該瞧見的事,給滅口。然,仵匠驗完屍後,底下一捕差來道,說昨夜巡街遇見東仁街杜府夫人,車上載了一女乞。
東仁街不就是那錢五妻主的宅子?魏子魚聽捕差說完經過,便讓人去找杜丹過來問話。
廳上,杜丹給人安排入了座,奉上茶水。
魏子魚一進到廳裡,就見一不過二八來歲,梳著個婦人頭的嬌小女子端坐在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茗,半點不見慌亂侷促。
他覺得有趣。
上云這兒三妻四妾的大老爺常見,市井或往山裡農村去,或許能見共妻,然眼前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妻主,超級珍稀貨。
常理論,贅入門的男子身分高不過妻主去。錢清貴絕非一般商賈,京裡也是有杜姓高官大戶,魏子魚卻能肯定這些氏族裡完全沒這位。她何以將錢五收於宅內?
魏子魚步入廳堂,稍稍弄出聲響。
杜丹聞聲抬起頭來,將茶碗放下,起身相迎。
「民婦杜丹,見過大人。」
「杜夫人請坐。」暫壓下對杜丹的好奇,面對一位妻主,魏子魚態度還算客氣。「今日請杜夫人來,是有些事想請教。」
「大人請講,杜丹知無不答。」
「昨夜京裡有官員遇刺,今早京裡又給發現兩具叫化子的屍體,那兩乞丐死法同昨夜刺客同出一轍。聽聞昨夜妳車上給載個女乞,在此之前助她脫困,不知杜夫人可認得那些乞兒樣貌或有何特異之處?若能辨認,許能予本官線索。」
聞言杜丹陷入沉思,魏子魚也不催促。好一會兒,才又聽見她道:「夜裡太暗,乞兒們在巷間,聽見喝罵便跑了,來不及瞧仔細。」
「真沒瞧仔細?」
「是不仔細,可是男是女杜丹還是瞧得清的。兩乞兒不壯實,立時皆駝,衣衫襤褸。當時位置記得是老賈餅鋪附近巷弄,時是三更,我等靠近時與那二乞兒約莫七、八步距離,燈火能瞧清的便是如此了。」
杜丹說得詳細,卻有答似無答。
乞兒若壯實還能叫乞兒嗎?又駝背,又衣衫襤褸……十個叫化子裡有十個都是這模樣,可瞎燈黑火的,兩人又一個照面便跑,杜丹又沒鷹眼,哪瞧得清夜裡兩乞兒的樣貌。裡頭唯一有用的,大概只剩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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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謝謝小寶貝們送珠❤
某兩人應該是再三、四章會面吧,如果估錯就再多個兩章(喂xd
感謝支持,這週加更,週五更。
--简体版--
……也太狠!
“十日我都躺成酱菜了……”
“酱菜总比废人好。”
“……真有那么严重?”
“妳可以试试。”
“没、没!我听你的就是!”杜丹急忙装乖。见她那不让人省心的模样,谷某人真恨不得掐她几把。
如谷逍遥所言,杜丹体内的毒是阴错差而成,若非有他在,她如今即便能活,肯定也亏损得与废人无异,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能跑能跳地硬朗。
偏偏这厮得了便宜就不安分,久没发作,就觉得身体给好了。却不知她那身子遇寒更寒,遇燥同样刺激,现下天热,谷逍遥早注意该换药调理,让她体内那毒稳定。这厮给人照顾得好好的,出门又是与人吃酒,又是晚归。缺眠最是伤身,幸好在三个夫婿轮着伺候的日子时,杜丹不敢太晚回。要是她分寸再减一分,谷大爷就要发脾气了。
在谷逍遥擦身穿衣服侍下,某人脑袋晃着晃着,竟又睡着。
被妻主裸体撩拨得满腹欲望无处宣泄的谷大爷脸色有些难看,可见她累,又不忍唤她起身应付。
罢了。反正今夜本就是轮空的日子。
如此安抚自己,某人却是没打算回房。
他将妻主打理好后,替她盖好被子,接着自个儿衣服一脱,也上了床。
至少温香软玉在怀,比自个儿独眠愉快太多。怀中抱着杜丹,欲望在她身上蹭了蹭,蹭个甜香,谷逍遥同她一块睡去。
一夜好眠。
隔日杜丹起得稍晚,洗漱过后,悠哉地在宅里吃了饭,碗才撤下,就有下人通报皮氏醒来。
往客房去,入门便见已经清理过、换上干净衣服的皮氏坐在床上,状似发呆。
“皮大姐,妳觉得身体如何?可有不适?”
听见声音,皮氏抬头望过来,见到娇小又一身华服的杜丹,表情怔愣。
“先前我带夫婿在清艹的医馆住过些时日,与妳买过几回面,妳可还记得?”杜丹堆起笑容。
眼前的皮氏已不若杜丹在清艹时见过的朴素清爽,她双颊无肉,眼眶凹陷,肤色腊黄,还带不少伤。便连脸上红疤,亦暗淡许多。
皮氏眨眼一会儿,嘴缓缓张了张。见她眼慢慢瞪大,杜丹明白她想起来了。
“相逢便是有缘,此处是我宅子,妳且安心住下,不管日后想如何,身子都得先养好来才好打算,妳说是不?”
皮氏没说话,却是直勾勾看着杜丹,好一会儿,眼泪落下,连成串。
杜丹见状也没多问,只交待了她先将身子养健壮,宅里不缺吃穿,想要什么交待下人。皮氏无声啜泣,扯袖子给自己擦泪,说不出话,却点点头。
杜丹又与她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去,将空间留给皮氏整顿情绪。
要近午,正要出门,马车才到门前,又给拦住。几时辰前夜里才遇过的场景,这大白天的又给来了遍。
“车停下!”
“官爷,您这是……”
“敢问里头可是杜夫人?”
“里头是我家夫上没错。”
“杜夫人,今早城里给发现两化子尸体,记得杜夫人昨夜车上载了个女乞,有事须与杜夫人请教,还请杜夫人随我等回衙里说话。”
车外的人大声道。车内的杜丹脸色骤变。
*
衙门,便是官署,集一地六科公务之处。
大翼京城落在户州,地属上云,府衙便唤上云府。
却说衙里的魏子鱼正头大。
武林不平静,上云地区个把月来收了不少尸体,现下又疑似有南与玄岳介入,情况未明,相爷就在街上遇刺。
东方穆谨那身分,遇刺一事给京里防卫带来多大压力就不用说了,为了方便调查,事情暂时隐而不宣,却许多人知道,相爷已告了假,暂不上朝。
据闻是给伤了,而通晓内情的魏子鱼更是心惊。
不只伤了,刺客刀剑上给抹了毒,如今相府戒备森严,就担心再有意外。大翼可受不起这位有闪失。
此时下人来报。
“大人,杜夫人已到。”
正在看信的魏子鱼摆手,表示知道。说来也巧,他昨儿才说着想见钱五的这位妻主,不想立即有这机会。
今天清晨有人来报,发现两具叫化子的尸体,本来乞儿死就死了,让人埋了便是。可近来底下不平静,他依习惯让仵匠验了尸,却没想,乞儿死法与东方穆谨遇刺的那些死士手法如出一辙。
乞儿能有什么本事,想来是不小心撞见不该瞧见的事,给灭口。然,仵匠验完尸后,底下一捕差来道,说昨夜巡街遇见东仁街杜府夫人,车上载了一女乞。
东仁街不就是那钱五妻主的宅子?魏子鱼听捕差说完经过,便让人去找杜丹过来问话。
厅上,杜丹给人安排入了座,奉上茶水。
魏子鱼一进到厅里,就见一不过二八来岁,梳着个妇人头的娇小女子端坐在椅上,慢条斯理地品茗,半点不见慌乱局促。
他觉得有趣。
上云这儿三妻四妾的大老爷常见,市井或往山里农村去,或许能见共妻,然眼前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妻主,超级珍稀货。
常理论,赘入门的男子身分高不过妻主去。钱清贵绝非一般商贾,京里也是有杜姓高官大户,魏子鱼却能肯定这些氏族里完全没这位。她何以将钱五收于宅内?
魏子鱼步入厅堂,稍稍弄出声响。
杜丹闻声抬起头来,将茶碗放下,起身相迎。
“民妇杜丹,见过大人。”
“杜夫人请坐。”暂压下对杜丹的好奇,面对一位妻主,魏子鱼态度还算客气。”今日请杜夫人来,是有些事想请教。”
“大人请讲,杜丹知无不答。”
“昨夜京里有官员遇刺,今早京里又给发现两具叫化子的尸体,那两乞丐死法同昨夜刺客同出一辙。听闻昨夜妳车上给载个女乞,在此之前助她脱困,不知杜夫人可认得那些乞儿样貌或有何特异之处?若能辨认,许能予本官线索。”
闻言杜丹陷入沉思,魏子鱼也不催促。好一会儿,才又听见她道:”夜里太暗,乞儿们在巷间,听见喝骂便跑了,来不及瞧仔细。”
“真没瞧仔细?”
“是不仔细,可是男是女杜丹还是瞧得清的。两乞儿不壮实,立时皆驼,衣衫褴褛。当时位置记得是老贾饼铺附近巷弄,时是三更,我等靠近时与那二乞儿约莫七、八步距离,灯火能瞧清的便是如此了。”
杜丹说得详细,却有答似无答。
乞儿若壮实还能叫乞儿吗?又驼背,又衣衫褴褛……十个叫化子里有十个都是这模样,可瞎灯黑火的,两人又一个照面便跑,杜丹又没鹰眼,哪瞧得清夜里两乞儿的样貌。里头唯一有用的,大概只剩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