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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東方穆謹
    一夜寧靜。
    隔日早起,又給娘親拉著做了番思想工作,面對娘那越發純熟的掉淚本事,相爺老樣子敵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對兒子於成親一事絲毫不讓的態度,可是把國公夫人氣得胸口一番起伏,差點沒想拍桌大罵。
    「瑞兒可是半點不心疼我這娘親。」老夫人拿手絹拭拭眼角。
    相爺端坐那在,面色不變,嘴上好聲好語道:「娘別胡思亂想,不過是晚些成親罷。」
    「晚些?這二字我可是從你及冠便聽到現在,那晚些瑞兒難道不覺得太長了?」
    「此事尚得論緣分,孩兒未遇心怡之人,就是急也無法。」
    「你要娘如何不急?康兒幾人都當了爹,你這大哥還這般不緊不慢!」
    「就是季康幾人都當了爹,娘已經有了四個媳婦,孫兒滿堂,我再晚些亦無妨。」相爺淺淺微笑。
    國公夫人呼吸都急了。
    見狀,相爺腦門隱隱發疼,不得不再放軟語氣寬慰:「國師說了,孩兒不過姻緣奇詭,卻非無姻緣,娘放寬心便是。」
    「國師說得可多了!」
    國公夫人氣悶,一番攻防下來,仍是沒能讓大兒子答應見見幾位自己挑選的千金。
    應付完娘親,相爺頂著幽怨目光出了門,坐上馬車往清山去。
    清山在京外,環境幽靜。已是夏,山裡林密,還同春般涼爽。
    東方穆謹這段時日在關外見多荒山黃土,成日忙活,也是許久未能這般清閒,一路賞景上了山。
    醇水行館隱於半山腰,外觀瞧來不甚醒目,只瞧得出地盤足大。
    下了車,東方穆謹一眼掃過,跟著過來的沐醒隱蔽地靠近他身後,低聲道:「這地方有人看照,除了門前,隱身的不下七、八。」
    相爺脣微揚。「大生意,如此手筆也是應該。」
    遞了帖,門僮將一行人給迎入館內。
    一路上,奇岩造景,珍稀花草……領路的夥計一身青繡銀流衫,身子直挺,髮絲梳得一絲不苟,一言一行謹守分際,尊敬卻不低下,態度十分平常。
    侍者將他們領至浮廳,廳上已有幾人等在那兒。
    「相──」
    廳內有人才想開口,東方穆謹眉一挑,旁邊有人立即大聲插話。
    「噯噯,可把大人給盼來了!」一男子浮誇地起身迎上。
    旁邊的立馬意會過來,全開口喚大人。
    東方穆謹微微一笑。「行了,就咱們幾個,不拘謹。」
    「就等你這話!」對方大笑。「好好,咱們人齊了,上菜上菜!」
    廳裡頓時熱鬧。
    這宴是魏子魚做的東,廳內幾人東方穆謹也都認識,幾人家裡都與東方家頗為交好,算得上世交子弟的他們,彼此不陌生。
    「正好你回來了,要不今日你可就錯過。」魏子魚笑道。
    相爺微笑。「聽穆守說這醇水行館正紅火,要不我可懶得赴你的宴。」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嗎!」
    幾人笑著互鬥幾句。
    東方穆謹落在戰局外,即便幾人算不上生分,可礙於他身分,大夥話點到即止,沒人真敢玩笑太過。是瞧相爺真的會回應幾句,態度隨和,才慢慢放了開來。
    有菜有酒,一桌豐盛。
    隨著菜一道道上桌,光看那上菜模樣,東方穆謹便知曉醇水行館名聲絕非造假。
    瞧那又是噴煙、冒火,還帶表演的上菜畫面,在座的幾位就算都見過不少奇珍,還是頻頻驚呼叫好。
    幾杯水酒下肚,魏子魚也是喝高了,原本還在聊桌上菜色點評意境,說到一處突然揚手嚷嚷。
    「夥計!夥計!喚你們東家過來!能弄出文章菜的厲害人物,我魏子魚定要見上一面與他聊聊!」
    這位爺放聲喊道。
    館內夥計也是見多了這情況,只見一個身穿青繡銀流衫的夥計往前一站,不卑不亢地恭敬道:「東家不在館內,可咱們管事在,小人這就去尋他,定會將貴客的話給帶到。」
    語畢,這人便躬身退出了浮廳。
    大商總是忙碌,不在一處待著也正常。魏子魚幾人倒沒多為難,只是那名夥計過去尋管事時,錢清貴正巧就在一旁。
    聽完這夥計的話,管事直接跟主子稟報道:「浮廳今日來的是府衙那兒的魏子魚魏大人,廳上幾位約莫也是同儕。」
    錢二爺稍一點頭。「咱們行館倒是託了這些大小官的福氣,見上一面也是應該。」
    杜丹費了大把心力將行館建起來,對外卻是將一切功勞都給了錢清貴。三爺知曉杜丹考量,自是不會推辭這些該有的應酬。
    畢竟賺了錢,有他一份,也有妻主一份。三爺自是不會放棄好好表現的機會。
    「那就見見。」
    三兩語將剛才說到一半的話交待下去,錢清貴便隨著那名夥計一塊往浮廳去。
    廳裡幾位都沒想會見到正主,當廳門打開,那張生得雌雄莫辨的妖豔臉蛋出現在大夥面前時,幾人還反應不過來。
    喝高了的魏子魚嘴張得圓,一雙眼瞪得牛鈴般,眨了眨。
    好一會兒,才一拍掌,大叫:「噯噯!這不是錢東家嗎?!」
    這張臉蛋也是京裡一絕了!
    錢清貴揚脣一笑,眾人眼前頓時一亮。
    「聽聞幾位大人找我,便立即趕過來了。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魏子魚從位上搖搖晃晃站起來:「哪──哪能啊!是錢東家這醇水行館厲害,魏某佩服得緊!想──想與你當面說聲──」
    見他有些站不穩,旁邊的人趕緊扶了他一把。
    美人兒又笑,低聲老練地吩咐。
    「給魏大人上碗清心茶,再讓廚子上道『金滿堂』。」
    一旁立即有夥計領命而去。
    就在此時,三爺注意到一道目光,往旁看去。
    當見到那坐在另一端慢條斯理喝著水酒的人時,美人幾不可察地一頓,眉幾乎就要挑高。
    ──東方穆謹。
    **
    作者的話:
    本來昨天早上要發,結果回完留言果子腦力不支倒了(汗)
    年紀大了,說斷電就斷電,越來越撐不住呀……
    原說要開個單章,我想就併在這裡好了。
    是這樣的,果子上個工作結束了,現在又回到了專職碼字的身分。
    手邊有新的工作機會,回到專職碼字後,整個腦袋都是新稿子的資料,反而沒辦法碼三夫。
    三夫一文是果子許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寫np,第一次寫古代,第一次連載……連載與果子原先習慣的寫稿模式有極大差異,過程有許多不適應,得到許多建言和幫助,也學到很多。特別感謝大家願意支持果子的文,真心感謝。
    很抱歉要跟大家說《三夫侍》到這章後暫時要停更了。
    果子能力有限,沒辦法同時寫不同的稿子。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來的厚愛   lt;3
    三夫什麼時候復更果子不能保證,要看手邊工作進度。可既然專職,果子會一直不斷碼字是肯定的。
    請大家就當果子閉關練神功(?)去了吧~~
    特別感謝許多一路相伴的熟面孔,不管是送禮送珍珠或留言的各位,要停更的消息真難開口,心裡過意不去,畢竟這行為簡直就跟坑了差不多orz
    果子不會坑的。
    但暫時要消失是確定的,抱歉了。
    "等我回來"這話用在這裡感覺有點……嗯,說不上來的彆扭。就說大家日後再見吧!
    愛大家~~群抱   lt;3
    --简体版--
    一夜宁静。
    隔日早起,又给娘亲拉着做了番思想工作,面对娘那越发纯熟的掉泪本事,相爷老样子敌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对儿子于成亲一事丝毫不让的态度,可是把国公夫人气得胸口一番起伏,差点没想拍桌大骂。
    “瑞儿可是半点不心疼我这娘亲。”老夫人拿手绢拭拭眼角。
    相爷端坐那在,面色不变,嘴上好声好语道:”娘别胡思乱想,不过是晚些成亲罢。”
    “晚些?这二字我可是从你及冠便听到现在,那晚些瑞儿难道不觉得太长了?”
    “此事尚得论缘分,孩儿未遇心怡之人,就是急也无法。”
    “你要娘如何不急?康儿几人都当了爹,你这大哥还这般不紧不慢!”
    “就是季康几人都当了爹,娘已经有了四个媳妇,孙儿满堂,我再晚些亦无妨。”相爷浅浅微笑。
    国公夫人呼吸都急了。
    见状,相爷脑门隐隐发疼,不得不再放软语气宽慰:”国师说了,孩儿不过姻缘奇诡,却非无姻缘,娘放宽心便是。”
    “国师说得可多了!”
    国公夫人气闷,一番攻防下来,仍是没能让大儿子答应见见几位自己挑选的千金。
    应付完娘亲,相爷顶着幽怨目光出了门,坐上马车往清山去。
    清山在京外,环境幽静。已是夏,山里林密,还同春般凉爽。
    东方穆谨这段时日在关外见多荒山黄土,成日忙活,也是许久未能这般清闲,一路赏景上了山。
    醇水行馆隐于半山腰,外观瞧来不甚醒目,只瞧得出地盘足大。
    下了车,东方穆谨一眼扫过,跟着过来的沐醒隐蔽地靠近他身后,低声道:”这地方有人看照,除了门前,隐身的不下七、八。”
    相爷唇微扬。”大生意,如此手笔也是应该。”
    递了帖,门僮将一行人给迎入馆内。
    一路上,奇岩造景,珍稀花草……领路的伙计一身青绣银流衫,身子直挺,发丝梳得一丝不苟,一言一行谨守分际,尊敬却不低下,态度十分平常。
    侍者将他们领至浮厅,厅上已有几人等在那儿。
    “相──”
    厅内有人才想开口,东方穆谨眉一挑,旁边有人立即大声插话。
    “嗳嗳,可把大人给盼来了!”一男子浮夸地起身迎上。
    旁边的立马意会过来,全开口唤大人。
    东方穆谨微微一笑。”行了,就咱们几个,不拘谨。”
    “就等你这话!”对方大笑。”好好,咱们人齐了,上菜上菜!”
    厅里顿时热闹。
    这宴是魏子鱼做的东,厅内几人东方穆谨也都认识,几人家里都与东方家颇为交好,算得上世交子弟的他们,彼此不陌生。
    “正好你回来了,要不今日你可就错过。”魏子鱼笑道。
    相爷微笑。”听穆守说这醇水行馆正红火,要不我可懒得赴你的宴。”
    “听听,听听,这是人话吗!”
    几人笑着互斗几句。
    东方穆谨落在战局外,即便几人算不上生分,可碍于他身分,大伙话点到即止,没人真敢玩笑太过。是瞧相爷真的会响应几句,态度随和,才慢慢放了开来。
    有菜有酒,一桌丰盛。
    随着菜一道道上桌,光看那上菜模样,东方穆谨便知晓醇水行馆名声绝非造假。
    瞧那又是喷烟、冒火,还带表演的上菜画面,在座的几位就算都见过不少奇珍,还是频频惊呼叫好。
    几杯水酒下肚,魏子鱼也是喝高了,原本还在聊桌上菜色点评意境,说到一处突然扬手嚷嚷。
    “伙计!伙计!唤你们东家过来!能弄出文章菜的厉害人物,我魏子鱼定要见上一面与他聊聊!”
    这位爷放声喊道。
    馆内伙计也是见多了这情况,只见一个身穿青绣银流衫的伙计往前一站,不卑不亢地恭敬道:”东家不在馆内,可咱们管事在,小人这就去寻他,定会将贵客的话给带到。”
    语毕,这人便躬身退出了浮厅。
    大商总是忙碌,不在一处待着也正常。魏子鱼几人倒没多为难,只是那名伙计过去寻管事时,钱清贵正巧就在一旁。
    听完这伙计的话,管事直接跟主子禀报道:”浮厅今日来的是府衙那儿的魏子鱼魏大人,厅上几位约莫也是同侪。”
    钱三爷稍一点头。”咱们行馆倒是托了这些大小官的福气,见上一面也是应该。”
    杜丹费了大把心力将行馆建起来,对外却是将一切功劳都给了钱清贵。三爷知晓杜丹考虑,自是不会推辞这些该有的应酬。
    毕竟赚了钱,有他一份,也有妻主一份。三爷自是不会放弃好好表现的机会。
    “那就见见。”
    三两语将刚才说到一半的话交待下去,钱清贵便随着那名伙计一块往浮厅去。
    厅里几位都没想会见到正主,当厅门打开,那张生得雌雄莫辨的妖艳脸蛋出现在大伙面前时,几人还反应不过来。
    喝高了的魏子鱼嘴张得圆,一双眼瞪得牛铃般,眨了眨。
    好一会儿,才一拍掌,大叫:”嗳嗳!这不是钱东家吗?!”
    这张脸蛋也是京里一绝了!
    钱清贵扬唇一笑,众人眼前顿时一亮。
    “听闻几位大人找我,便立即赶过来了。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魏子鱼从位上摇摇晃晃站起来:”哪──哪能啊!是钱东家这醇水行馆厉害,魏某佩服得紧!想──想与你当面说声──”
    见他有些站不稳,旁边的人赶紧扶了他一把。
    美人儿又笑,低声老练地吩咐。
    “给魏大人上碗清心茶,再让厨子上道’金满堂’。”
    一旁立即有伙计领命而去。
    就在此时,三爷注意到一道目光,往旁看去。
    当见到那坐在另一端慢条斯理喝着水酒的人时,美人几不可察地一顿,眉几乎就要挑高。
    ──东方穆谨。